陈凡正在书房处理一些投资文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罗毅。
电话那头，罗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专业而冷静。
“周家名下的所有资产以及周东名下的公司股权，都已经被法院冻结并进入拍卖程序，拍卖所得将全部用于偿还债务。”
罗毅顿了顿，语气微妙。
“另外，周浩因为拿不出房租，昨天被房东从最后的出租屋里赶了出来。据我们了解，他现在彻底无家可归，身上连一百块钱都不到。”
陈凡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知道了。继续跟进后续，有任何异常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明白，陈先生。”
挂断电话，陈凡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投向楼下那个熟悉的街角。
那条长椅上，周浩的身影依然蜷缩在那里。
陈凡的眼神变得幽深。
一个彻底失去一切的人，往往会变成最危险的野兽。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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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的街头，夜幕降临。
周浩象一具行尸走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游荡。
他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路过的行人纷纷掩鼻绕行，有的还会投来嫌恶的目光。
“快看，那不是周家的少爷吗？”
“就是他啊，听说他家破产了，现在连狗都不如。”
“活该！以前多嚣张，现在摔得多惨！”
“啧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这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象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地扎进周浩的耳膜。
他猛地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瞪着那几个议论他的路人。
“你们说什么？！”
那几个人被他疯狂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离开。
“神经病……”
“别理他，疯了……”
周浩站在原地，浑身颤斗。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这副鬼样子。
脑海中不断闪回着曾经的画面。
豪华的别墅，成群的狐朋狗友，前呼后拥的排场……
而现在，他连条狗都不如。
“都是他们……都是陈凡……都是林清雪……”
周浩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渗出殷红的血迹。
“如果不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
仇恨的火焰，彻底吞噬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铄着疯狂而扭曲的光芒。
“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我要让你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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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城市的阴暗角落。
周浩蹲在一个破旧的地摊前，死死盯着摊主手里的一把弹簧刀。
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这把刀，多少钱？”
周浩的声音嘶哑得象破风箱。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上下打量了周浩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
“一百。”
周浩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颤斗着数了数。
八十三块。
这是他身上所有的钱。
“我……我只有八十三……”
周浩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求。
“求你了……卖给我吧……”
光头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滚滚，钱不够就别在这碍事。”
“求你了！”
周浩猛地跪了下来，死死抓住光头男的裤腿。
“求你了……我真的需要它……求你了……”
光头男被他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踢开他的手，骂骂咧咧地把刀扔给他。
“晦气！拿去拿去，别在这碍老子的生意！”
周浩如获至宝般抓住那把刀，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把所有的钱都塞给光头男，然后像抱着什么珍宝一样，把刀藏进怀里。
“谢谢……谢谢……”
他跟跄着站起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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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蜷缩在墙角，死死盯着大厦的出口。
他的手伸进怀里，紧紧握住那把冰冷的弹簧刀。
刀柄传来的触感，让他扭曲的内心获得了一丝病态的安慰。
“陈凡……我打不过你……”
周浩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但我可以毁了你最在乎的东西……”
在他已经彻底疯狂的认知里，那个目标无比清淅——
林清雪。
那个他曾经追求不得的女人。
那个让他万劫不复的女人。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红颜祸水……”
周浩的眼神变得无比阴毒。
“我要毁了你……我要让陈凡……痛不欲生……”
他象一头躲在暗处的鬣狗，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等待着，那致命一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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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眼中闪过一丝雀跃。
“陈凡，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凡。
“总是待在家里，我都快发霉了。”
陈凡放下手中的平板，笑着点了点头。
“好，想去哪？”
“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网上评价特别好！”
林清雪兴奋地跑过来，拉着陈凡的手。
“我们去尝尝吧，就象普通情侣那样，不开车，走路过去！”
陈凡看着她眼中的期待，心中一软。
这段时间因为各种事情，确实冷落她了。
“好，听你的。”
他站起身，揉了揉林清雪的头发。
“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发。”
“耶！”
林清雪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进卧室。
陈凡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走到玄关，随手拿起外套。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监控显示屏。
屏幕上，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周浩的身影依然蜷缩在那里。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的手，下意识地握了握拳。
体内那股经过系统强化的恐怖力量，随时可以倾泻而出。
这条疯狗，终于还是要露出獠牙了。
陈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