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谢东旭急忙去拽东升的胳膊,刚触到他的衣袖,就被他一把挥开。
“我们来找大伯问点事,你别插手。”
“欸……”
谢东旭踉跄了几步,又想过去拉他,蓦地被大牛扯住衣服拉了回来。
“只是问点事,你紧张什么?东升又不会出手打你爸。”
谢东旭挣开他的束缚,不快的回怼道:“关你什么事?谁叫你们都进来的?赶紧都出去。”
“我们问完事就走,不用你赶。”
东升瞥了眼他们,拉开小屋的房门,和沈逸清一起走了进去。
谢家树坐在床头,瞥见他们,不由一愣。
“你们……”
东升瞅着他,把椅子拉过来对沈逸清说:“沈叔,坐。”
沈逸清抬手拒绝道:“不用,我问完就走。”
接着就问床上的人:“谢家树,声声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门口的谢东旭听到他的问题,顿了一秒,立马跑出了院子。
大牛不明所以看他一眼,又转过头来朝屋里看去。
“咳咳……”
谢家树掩饰的咳了几声,孱弱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沈逸清淡淡的说:“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你凭什么来质问我?你是什么身份?就算你从前和声声交好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他没有,我有。”
东升冷声插话道:“大伯,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当年我爸从山上摔下来,是谁把他从山上背下来的?当时又是谁最先发现他的?这些你应该记得吧!”
谢家树慌乱了一瞬,含糊的说道:“时间太长了,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还是不敢说?”
质问的声音又沉又冷,谢老三走到小屋门口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他急忙拨开大牛和几个孩子,挤了进去。
一把扯住东升的胳膊,斥责道:“东升,怎么跟你大伯说话呢?”
“就是!”门外的谢威跟着附和道。
东升横他一眼,一把拂开谢老三的手,反问道:“你来的正好,大伯说他不记得,你总该记得吧!当年是谁先发现我爸从山上摔下来的?”
谢老三蓦地一滞。
下意识想去看谢家树,又生生的忍住了。
“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记不清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真的不记得吗?”
东升眯了眯眼,转头盯着床上半死不活的谢家树。
淡淡的问:“大伯,那天你跟宋二叔吵架,到底是为什么?是为我爸吗?你不说没关系,等宋二叔回来我照样可以问他。”
谢家树见他要去问宋谷满,立马趴在床边急促的咳了几声。
“咳咳……”
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不行了。
他不安的抬起头和东升对视着,终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
“声声不是我害的,我是他大哥,我怎么会害他,你们不要来污蔑我。”
即使他不承认,东升也从他表情上看出点端倪。
他转头看了眼沈逸清。
发现他怔怔的盯着谢家树,便叫了声。
“沈叔……”
沈逸清没应。
过了许久,他才对床上的人开口:“谢家树,当年你设计陷害声声,让他不得不娶叶秀秀。老爷子死的时候,家产明明都攥在你和老三手里,可你们偏偏对外说老爷子偏心,把家产都给了他。呵……”
他嘲讽的笑了一声,鄙夷道:“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他大哥?”
“你胡说?我没有!咳咳……”
谢家树激动的反驳,可话还没说两句,又开始不住的咳嗽。
沈逸清冷冷的盯着他,
等他咳完才慢慢的欺身上前。
冷声质问道:“你敢对着老天爷发誓,你没做过那些事吗?”
谢老三想过来阻止他,却被东升伸手挡住了。
谢家树是他的亲大哥,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负呢?
立马出言反击道:“沈逸清!我们家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家产都在我们手里?”
他故意走到门口,大声说道:“当初我爸就是给二哥多分了家产。我二哥心虚不敢花,过了好几年才敢拿出来。村里谁不知道这些事,要不然他哪来的钱修院子,买肉吃?”
“那钱是我给他的,跟你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沈逸清蓦的直起身,转头睨着他。
森寒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直指他的咽喉。仿佛他要是再敢说一句谢家声的不是,剑锋立马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破他的喉咙。
谢老三莫名的咽了咽口水,讪讪的辩驳道:“你……你少替我二哥说话。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也不至于好到给他钱花。”
床上的谢家树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问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沈逸清转过脸来,“哪天晚上?”
“那天晚上和声声一起进小院的人是你?你们……”
他抛出话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老三忽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指着沈逸清,意味不明的长“奥”一声,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嘲笑他的机会。
克制不住的对着他讽刺道:“我说你怎么天天跟我二哥黏在一起,还给他钱花,原来你是他的恩客啊!”
“谢家仁!”
东升扬手就朝他扇去。
“啊……”
谢老三惊叫一声,踉跄着摔到了谢家树的床上。
缓了一秒,蓦地转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东升。
东升仿佛忍到了极限,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提起来又扇了一巴掌。
警告道:“你以后要是再敢说我爸的不是,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屋外的谢威看到他自己父亲被打,连忙出声吼道:“谢东升!”
东升冷冷的回头看他一眼。
谢威立马怂了,讪讪的收了气焰。
谢家树惶恐的看了眼东升,又转头看着沈逸清,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
不由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你……你们……咳咳……”
他颤抖着指着两人,却想不出指责的话来。
沈逸清说:“谢家树,我再问你一遍,声声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谢家树喘着粗气没有回话。
倒在床上的谢老三却不服气的“嗤”笑一声。
“沈逸清,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来质问我大哥,究竟是为什么?你有什么身份来管我们家的事?”
他慢慢撑起身体,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
“从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们这破山沟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个大少爷每年都不远万里的往这赶。呵呵……原来你是为了我二哥啊!你傲慢的看不上所有人,唯独对我二哥另眼相待,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敢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