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部部长大人!大事不好了!”
一名鹰修部成员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事厅,铠甲上的翎羽抖得凌乱不堪,声音里的颤音几乎要冲破屋顶。
“天没塌!是暗卫部塌了啊!”那名鹰修成员嘶吼着打断他,喉咙里像是卡了滚烫的炭火,“暗卫部三十万鹰修,全、全灭了!”
“放肆!再敢妖言惑众,老夫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沙雕猛地拍案怒斥。
“是真的!昨晚沈砚杀进暗卫部,直接将整个暗卫部一锅端了!如今的暗卫部,已经彻底覆灭了!”那名成员面色惨白,语气里满是绝望与沮丧。
“大胆!还敢胡言乱语!”
“是真的啊部长大人!”成员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掏出怀中的手机,颤抖着点亮屏幕,“您看!新闻都传遍了!布恩首领他他也殉职了!”
“什么?!”
那成员瘫软在地上,连磕头的力气都没了,声音嘶哑:“沈砚那厮,根本就是个怪物!他不仅战力通天,还精通阵法符箓,暗卫部的防御大阵在他眼里,跟纸糊的一样!”
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议事厅,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厅内噤若寒蝉的一众鹰修高层,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命令!首领伏特加丽·布什,即刻来见!”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一道飒爽身影踏风而来。布什一身银甲,头戴鹰盔,身姿挺拔如松,单膝跪地:“属下在!”
“听令!”沙雕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杯盏哐当作响,“第一,全境戒严!封锁所有空港、要道,凡形迹可疑者,格杀勿论!第二,鹰修部全员戒备,加固所有防御工事,布下天罗地网,务必要将沈砚这孽障绳之以法!第三,传令五角大楼,增派五万鹰修精锐驻守,严防死守,绝不能让沈砚有机可乘!”
“属下遵命!”布什领命,转身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天际。
而此刻,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沈砚正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睡得正香。窗外,刺耳的警笛声与直升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却连他的一丝梦呓都惊扰不到。
直到夜幕降临,沈砚才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睁开眼。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扫了一眼头条新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上百万现役军队,七十多万执法人员啧啧,这湿腻夫·沙雕,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沈砚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看着新闻里那些“掘地三尺也要抓住沈砚”的豪言壮语,眼底寒光一闪。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戒备森严的城市,眼神锐利如鹰。
当晚,沈砚便化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鹰修部的驻地外围。
夜色如墨,鹰修部的营寨灯火通明,巡逻的鹰修一队接着一队,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夜空中回荡。沈砚隐匿在一棵参天古树上,目光如炬,将下方的布防尽收眼底。
三十多万鹰修,分成一千多队,每次出动都是十队以上,奉命日夜轮值,队队之间首尾呼应,毫无破绽。更有一名天鹰境三阶大圆满的强者坐镇中军帐,气息雄浑如海,隐隐与天地相连。
沈砚微微挑眉,没有贸然出手。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连续数日,昼伏夜出,将鹰修部的巡逻路线、换防时间、防御阵法的薄弱点摸得一清二楚。
他就像一头耐心的猎手,蛰伏在暗处,静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个月转瞬即逝。
鹰酱的财政本就捉襟见肘,这般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更是如同烧钱一般。很快,前线的巡逻兵力便从十万锐减到一万,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脸上也露出了掩不住的疲态。
沈砚隐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依旧按兵不动。
五角大楼那边,五万鹰修精锐驻守,如同铁桶一般,湿腻夫·沙雕显然是想将这里打造成铜墙铁壁。可沈砚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五角大楼。
他要的,是鹰修部这个根!
这是阳谋,也是心理战。
他在赌,赌沈砚会因为兵力的变化而急躁,赌沈砚会露出破绽。
却不知道沈砚根本就不急,也不慌,因为他有的是时间与精力。而鹰酱不但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他们的财政赤字早已高筑,已经到了撑不住的层面。
所以,这场耐心的赛跑,从一开始,沈砚就注定是赢家。
夜色中,沈砚站在高楼之巅,望着鹰修部驻地内忽明忽暗的灯火,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心理战?三十六计?”
他低声轻笑,指尖捻起一张符箓,符箓上的符文在夜色中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这符箓能实现短时间隐身,却仍需屏蔽自身气息,否则遇上强者极易暴露行踪——正是人皇符箓术中的隐身符箓术,专为侦察情报量身打造的保命底牌。
沈砚身形一晃,如离弦之箭般再次潜入鹰修部外围。这一次,隐去身形的他目光锁定中军帐方向,那里正是那位天鹰境三阶大圆满强者的藏身之地,周遭更有二十万鹰修随时待命,根本没有丝毫偷袭的可能。
敌我力量悬殊,沈砚当机立断,决定暂避锋芒。
一连数日过去,这场猎人与猎物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一天,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泼洒在鹰酱国首都的摩天楼宇之间,将鹰修部总部那座特种合金浇筑的堡垒,晕染成一道沉默而狰狞的剪影。
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窗帘缝隙漏进一缕霓虹微光,恰好落在沈砚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他指尖夹着一枚泛着冷光的探灵针,针尾红绳轻轻晃动,映着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他耗费半个月,在鹰修部外围三公里布下的灵阵反馈,每个红点都对应一名巡逻鹰修的位置与气息波动。
“终于缩减到十万每队三百人,三百多队”沈砚低声自语,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嘲讽。
如今兵力虽已锐减到十万,但这十万鹰修皆是随时保持战斗状态的精锐,形势对沈砚而言,依旧不容乐观。
沈砚放下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警灯的红蓝光晕在夜色中交替闪烁,远处鹰修部的方向,隐约传来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沉闷如鼓,敲打着这座城市的神经。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夜色落在鹰修部总部的围墙上——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灵力屏障,是鹰酱国耗费巨资打造的“天罗网”,能侦测到金丹以下所有修士的气息波动,一旦触碰,便会触发九级警报。
“倒是有点意思。”沈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身回到沙发上,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咖啡。
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个月来,他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昼伏夜出,早已将鹰修部的防御摸得底朝天。
每天凌晨三点,是第一队与第二队的换班时间,这间隙仅有三分钟,却是整个防御圈最薄弱的时刻;那名天鹰境三阶大圆满的强者,每天傍晚六点都会去总部地下训练场修炼,时长一个时辰,这段时间里,中枢的防御力量会下降三成;还有那些看似无懈可击的灵力屏障,实则有一处隐蔽的通风口,因年久失修,灵力波动极为微弱,恰好能容纳一人侧身穿过——这些细节,都被沈砚一一记在心里。
而鹰酱国的财政,显然撑不住这样的消耗。
很快,又过了一个星期,沈砚看着手机上自己整理的鹰酱巡逻报表,眼底的嘲讽更浓。短短半个多小时,巡逻兵力便从十万锐减到一万,那些原本精神抖擞的鹰修,如今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脚步虚浮,眼神涣散。沙雕倒是狡猾,玩起了虚实之道,时而在总部外围增派百人小队,时而又将巡逻范围扩大十倍,妄图用这种心理战扰乱他的判断。
“捉襟见肘,黔驴技穷罢了。”沈砚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不疾不徐。
他能想象到,此刻的五角大楼里,湿腻夫·沙雕正对着一桌子的财政报表愁眉苦脸。上百万兵力的调动,每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数字,再加上暗卫部覆灭带来的经济损失,鹰酱国的国库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