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的眼神不象是在看人,倒象是饿了整个冬天的狼,终于盯住了雪地里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林软软被他这副要吃人的架势吓到了。
她缩了缩脖子,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那点怯意非但没能让男人止步,反而象是一滴滚油溅进了烈火里。
“霍铮……你的伤……”她声音都在抖。
“伤好了。”霍铮的声音哑得象含了把沙砾,带着滚烫的热度,“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他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那一碗横在两人中间许久的“楚河汉界”,随着床板剧烈的震颤
“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清水四溅,还没来得及蜿蜒流开,就被那只军靴无情地踩过。
那一纸没写在纸上、却刻在霍铮脑子里的“互不侵犯条约”,在这一刻,彻底作废。
窗外的月光清冷,屋内的空气却燥热得让人窒息。
男人粗糙的大手如同烙铁,所过之处,娇嫩的皮肤泛起一层战栗的粉红。
林软软从未见过这样的霍铮,平日里的克制、冷肃统统不见了,只剩下甚至带着几分凶狠的掠夺欲。
“怕了?”
他俯身,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鼻尖抵着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象是要将她身上的奶香味刻进骨血里。
“当初在芦苇荡赖上我的时候,不是挺大胆吗?”
他每问一句,唇齿就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厮磨一分。
“每晚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林软软被他翻旧帐翻得面红耳赤,想躲,却发现自己早已退无可退。
后背贴着墙壁,身前是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
“我……唔……”
所有的辩解都被吞没在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里。
这不是什么温柔的试探,这是攻城略地。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蛮横地撬开了她的防线。
空气稀薄,理智崩塌。
林软软感觉自己象是一叶孤舟,被卷进了深海的风暴中心。
她只能无助地攀附着男人宽阔的肩背,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霍铮……灯……关灯……”她带着哭腔求饶。
“不关。”霍铮喘着粗气,眼尾红得惊人,平日里系得严丝合缝的风纪扣早已崩开,露出精壮起伏的胸膛,“软软,看着我。”
他逼着她直视自己眼底翻涌的欲念。
木板床不堪重负,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吱呀”声。
窗外的树影在风中狂乱摇曳,象极了屋内交叠起伏的身影。
这一夜,月亮似乎都羞得躲进了云层。
……
天刚蒙蒙亮,林软软就被一阵钻心的酸痛,给活生生地疼醒了。
腰疼。
腿疼。
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她动了动身子,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却发现自己被一条滚烫的手臂,死死地箍在怀里。
林软软僵了僵,扭头一看。
霍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近在咫尺。
男人的睡颜,比清醒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
还有那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
昨晚……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瞬间涌入林软软的脑海。
那些羞耻的、疯狂的、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她脑海里回放。
从床上,到地上。
从窗边,到书桌。
这个男人,象一头永不知疲倦的野兽,翻来复去地,把她折腾了一整夜。
她哭着求饶。
他却只会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沙哑着嗓子说:“再来一次,就一次。”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
林软软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她羞愤地咬了咬唇,抬起手,想推开霍铮。
可手刚抬到一半,就酸得不行,又软软地垂了下来。
该死的霍铮!
该死的禽兽!
她在心里,把霍铮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