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曼怎么可能答应。
别说四百块了,就算是四千块,她也不会答应的。
虽然吧,有点大言不惭,可她是向往自由的人。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个道理,姚曼曼可太清楚了。
加之霍远深这个人本就有点大男子主义!
时间长了,她肯定受不了。
“不行!”
姚曼曼一口回绝。
霍远深睨了她一眼,“你想要多少?”
姚曼曼身心疲惫,有点跟他说不通的感觉。
她压着火问,“你能给多少?”
“你说个数。”
“你能承受多少?”
“姚曼曼!”
姚曼曼也深知,两人思想差异很大,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这个年代,其实霍远深这种人已经算不错了,就是脾气有点臭!
但是放在现代,这种男人就是中了男权主义的毒!
姚曼曼摊牌,“不管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在家带孩子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霍远深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顿时有点懵了。
他侧头睨着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姚曼曼,你闹够了没有?糖糖是你的女儿,在家带孩子,照顾家庭,不是女人该做的事吗?”
这语气,实在是让人生气!
“谁规定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 姚曼曼立刻反驳,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一辈子围着灶台和孩子转!”
她来自现代,骨子里刻着对独立与自由的向往。
在她看来,婚姻不是女人的枷锁,她不想象这个年代的许多女人那样,一辈子依附男人,失去自我。
就算霍远深愿意给她钱,时间久了,她只会越来越没有话语权,最后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现在他能因为需要她带孩子而妥协给钱,以后也能因为她不称职,对她指手画脚。
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
“你想做什么事?” 霍远深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只有小学文凭,能找到的工作也就那些,难道你真的愿意去工厂当女工,一天到晚辛辛苦苦赚那三瓜两枣?”
自从她吵着要去找工作,霍远深也帮忙问了一些,没有文凭寸步难行,能做的也是那些。
其实他的本意是好的,不愿意她出去受那份罪,他会把能给的都给她。
为什么她还不满意?
“我能做的事多了!” 姚曼曼不服气地说,“我可以去工厂上班,就算是去做临时工,我也能养活自己和糖糖!”
“工厂上班养活自己跟糖糖?”
霍远深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姚曼曼,你太天真了。”
“工厂有多累你知道吗?工资多少你又清楚吗,就你这种喜欢乱花钱的性子,没几天你拿点工资就得花完!”
他的话象一盆冷水,浇在了姚曼曼的头上。
姚曼曼有种想揍他的冲动,嘴抹了毒吧,说话这么难听。
她就那么没用吗?
姚曼曼胸口起伏得厉害,她每次愤怒到极致,就有一种什么都不想说的无力感。
他们的思想不在一个频道上,嘴上的争执分输赢有什么用。
姚曼曼气得在走廊里不断地徘徊,一口气堵在心里迟迟散不去。
果然啊,人和人相处三观很重要。
霍远深见她生气,其实是想妥协的,可又听见她说,“霍远深,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男人刚冒出来的妥协之意瞬间被她这句话戳得烟消云散。
他目光冷淡,声音更加冷厉,“就凭我们是糖糖的爸爸妈妈,都是为了她好,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那为什么不是你在家带孩子?”
霍远深:……
大概是真生气,霍远深脱口而出,“你一个月给我四百,我答应你。”
姚曼曼挑眉,“这可是你说的!”
霍远深突然就后悔了,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见了鬼!
“不过,现在还不行。”
“那你跟我谈什么?”
姚曼曼挑眉,自信满满,绯色的唇在这个夜如同玫瑰一般,娇艳如火。
“霍远深,我们不妨来赌一赌。”
“赌?
这个字给霍远深的感觉很不好。
“是,我们赌一赌,如果这半年我没找到稳定的工作,就在家带孩子。”
“那你说说,什么叫稳定的工作?”霍远深觉得,得有单位。
姚曼曼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对自己有信心。
而且,到那个时候结果再差,她估计也和霍远深离婚了,他还能管她吗?
怎么赌她都赢啊。
霍远深还是在意女儿,“你出去工作,糖糖怎么办,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妈?”
姚曼曼觉得这事儿很简单,“等房子分配下来,找个可靠的人专门带她。”
“你这是搞阶级,是要被批斗的。”
“哎哎哎,你别这么封建好不好,那,这个年代,也是有人请保姆的嘛。”
以前的霍家,也是有保姆,而且不止一个。
实在是他们家人太多,文淑娟和霍振华都忙工作,每天不着家。
霍婷婷和霍征又还小,需要接送,老三刚成年,也需要人照顾。
因为两个保姆,到后来霍家下放也被批搞特殊化,下放时吃了不少苦头。
就算真的要找保姆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们家后来找的一个,喜欢手脚不干净,又喜欢到处乱说,被下放也是吃了她的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霍远深怎么敢把女儿交到外人手里。
“再说吧,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不用考虑。”对于这件事,姚曼曼态度强硬,“现在已经解放了,男女平等,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保家卫国是荣耀,我养家糊口,照样是责任。”
霍远深深深凝视她,感觉她真不是在开玩笑。
他想起姚曼曼刚来京城的第一天,算计他生儿子巩固地位,和此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姚曼曼!
姚曼曼被他看得发虚,总觉得他的目光太过于犀利,象是看间谍一样。
“你,你……有什么问题吗?”姚曼曼不敢看他的眼睛。
“问题多了,你刚才说的,我觉得还是的你去考虑。”
姚曼曼深知,大男子主义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
她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幸好我们是要离婚的,就你这样,谁跟你过到一块儿啊。”
“你说什么?”
“呃,我说……”姚曼曼笑得敷衍,“你长得这么帅,就算离了婚,大把的女同志抢着要。”
霍远深:又是离婚,过不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