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郁的脸实在可怕,姚曼曼瑟瑟发抖。
要是真打起来,她根本不是对手。
这个时候,要姿态放软吗?
可她心里憋着的气呢?
“霍远深,这件事的情况是怎样的,你真的清楚吗,别屈打成招!”
霍远深:……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误会?”霍远深状似无奈的叹口气。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无措过。
明天大院里就会传,他霍远深的媳妇偷偷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相亲。
那些八婆们的嘴没个把门的,说不定只会把话说得更难听,说她偷汉子。
是,呈现的事情还没那么严重,那么多人一起吃饭而已。
霍远深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否则,这天已经塌了。
“没有误会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一起吃饭!我不过做了让你妈高兴的事。”
霍远深目光凌厉的睇向她。
“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解释。”
姚曼曼:啊?
霍远深很有耐心,在等她重新开口。
只要她说,不喜欢那个男人!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我解释了。”姚曼曼嘀咕。
霍远深眉心突突的跳。
外面是张婶和他妈撒泼打滚的闹剧,屋里是让他又气又馋的妻子。
她明明惹了祸,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浑身湿透地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所以。”霍远深的声线变了调,带点性感的哑,“你承认了是吗?你想背着我重新再找一个?”
后面的话,几乎是咬出来的,仿佛只要她说是,他就要掐死她!
“姚曼曼,你想过糖糖吗?”
这个女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姚家村的那些所作所为,不是传言?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又让霍远深产生一种错觉,是他不够了解她!
“就是因为想过糖糖我才这么做的。”姚曼曼破罐子破摔。
因为她发现,有些事是个死局。
她和霍远深注定分道扬镳,她也不被霍家人接受。
而她,也非常讨厌文淑娟,另一半再好,婆婆是个鬼,她也接受不了。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男人为了媳妇和自己的母亲断绝关系的。
她也不会要求这些,太沉重了。
这些日子的憋屈如同洪水开闸一般涌过来,情绪上头,姚曼曼说话也就没个顾忌。
“霍远深,别忘了我们是要离婚的,我想留在京城,给自己找下家有什么错?”
“你再说一遍?”
霍远深只觉得胸腔里的怒气快要把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
“你让我说我就说,以为我那么听话呢。”
“你们全家人都欺负我,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从农村来,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从没想过要留下我。”
“没关系,我也不会赖着不走,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的领导,说你急着离婚,这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他一定会给你办妥!”
姚曼曼越说越委屈,眼圈都红了。
这些日子在霍家的点点滴滴,真是她这辈子过得最糟心的日子。
霍远深都惊呆了。
生气的不该是他吗?
男人突然凑近她,姚曼曼又下意识的退一步。
两人就这样你退我进,跟闹着玩儿似的。
直到姚曼曼退无可退,身后是楼梯,才仰头看向气势凌厉的男人。
死就死吧,反正话也要说清楚的。
霍远深漆黑的眸底染了一层晕不开的绯色,“你要背着我找别的男人,还委屈上了,嗯?”
霍远深唇线紧绷,“不该是我憋屈吗?”
姚曼曼一吐为快,“你有什么憋屈的,家里有个白月光,外面有个小青梅,你快活着呢。”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快活了?什么时候跟她们有什么吗,一天到晚除了部队就是家里,我被你捉jian在床了吗?”
姚曼曼:……
一口气说这么多,可见是真生气了。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比肉体更可怕!”姚曼曼绝不认输。
霍远深都要被气笑了,怎么就有那么多歪理。
精神出轨,肉体……
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两人正对峙着,电话突然响了。
姚曼曼正好可以躲开,先一步溜过去接。
是霍婷婷。
“嫂子,你什么时候过来啊,都快八点了,不会忘了我们吧!”
她们好饿啊。
姚曼曼这才想起要去医院送饭的事,糖糖也还在生病呢。
她哪有那么多心思胡思乱想啊。
“就来,马上就来。”
姚曼曼挂了电话就要往外面冲,被霍远深拽住。
“就这么去?不怕感冒吗,先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况且,就这副模样跑出去,还不把那些男人的魂勾掉?
姚曼曼都服了他,“我去换衣服,洗澡就算了,她们都快饿死了。”
霍远深,“放心吧,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姚曼曼:……
这是亲哥和亲爹吗?
也难怪他对自己亲妈都那么冷漠无情是,虽然是文淑娟活该,但也让姚曼曼见识到,霍远深这人真的没什么感情。
所以,她也不会抱什么希望。
姚曼曼先上楼去换衣服,也没再管他。
她刚上去,姚倩倩就扶着狼狈的文淑娟进来了,两人身上都是泥和雨水,文淑娟脸上的抓痕明显,疼得她一直在哭。
“这个张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倩倩,你别拉我,我还要去撕她!”
文淑娟挣扎着想要挣脱姚倩倩的搀扶,平日里作为首长夫人的体面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撕破脸后的歇斯底里。
文淑娟不是泼辣的人,在大院,人家都尊敬的叫她一声,文医生。
加之父亲文老威望高,丈夫霍振华又是军区首长,弟弟也是杂志社主编,可以说文家的门楣是非常高的。
象这种跟人撕假还是第一次,难堪的不只是面子,更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尊。
毫无背景的张琴,怎么敢的?
姚倩倩拽着她的骼膊,表现出格外心疼,眼底却藏着窃喜,“婶子,您别冲动啊!张婶她就是个泼妇,跟她一般见识掉您的价!您看您这脸,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这事儿本就是曼曼不对!您可别再傻了。”
她说着,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帮文淑娟擦拭脸上泥土,暗暗观察霍远深的脸色。
她又温声的劝,“现在外面人多眼杂,您再出去闹,指不定被人说什么闲话呢。”
“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霍大哥着想啊,还嫌刚才说闲话的人不够多吗?”
这话正好说到文淑娟心坎里。
她停下挣扎,期望的看向顶天立地的儿子,“远深,你看看你妈被人欺负的样子,你不去帮我到刘家讨回公道吗?”
霍远深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不是没有察觉,语气沉沉的答非所问,“户口的事都给我办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