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懿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两杯饮料和一小碟甜品。
他穿着家居服，头发微乱，象是刚从书房出来。
“吃点东西？”他把托盘放在桌上，声音平静自然。
黎昭一愣了愣：“我在直播……”
“我知道。”季笙懿看了一眼摄象头，很自然地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刚好我也忙完了。”
弹幕瞬间爆炸：
【我靠！季总！】
【季总好帅！穿家居服也这么帅！】
【这是要夫妻双排？】
【季总会玩游戏吗？】
黎昭一还没反应过来，季笙懿已经拿起了她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游戏结算界面。
“下一局我帮你打？”他问。
黎昭一皱眉：“你会玩吗？”
“上次不是玩过一下吗？”季笙懿说的“上次”，是指几个月前她教他基本操作的那次。
那时他纯粹是陪她打发时间，玩的是最简单的人机模式。
黎昭一不太确定地把手机递给他：“这是匹配，对面是真人……”
“恩。”季笙懿接过手机，看了眼英雄界面，“我用哪个？”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乐疯了：
【哈哈哈季总要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夫妻档！我爱看！】
【黎姐的表情好怀疑啊】
黎昭一选了个操作相对简单的射手英雄给季笙懿，然后自己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甜度刚好。
游戏开始。
季笙懿操控着英雄走到在线，补刀，消耗，走位。
一开始确实生疏，漏了几个兵。
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学习速度极快。
三分钟后，补刀已经稳了。
五分钟后，第一次对拼，他靠走位躲掉了对方关键技能，反杀成功。
“first blood（第一滴血）”
黎昭一瞪大眼睛：“你怎么躲掉的？”
“他抬手动作很明显。”季笙懿平静地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而且你的教程视频里说过，这个英雄的技能前摇很长。”
黎昭一想起来了，她以前确实做过一期英雄教程视频。
“但那是三个月前的视频了……”
“我看了。”季笙懿说，又补了一个兵。
弹幕：
【季总偷偷看黎姐的教程视频！磕到了！】
【这就是爱情吗？】
【季总上手好快啊】
接下来的游戏，变成了黎昭一边吃东西一边现场教程，季笙懿一边操作一边现学现用。
两人的配合居然意外地默契，黎昭一报敌方技能冷却时间，季笙懿卡着时间上去换血。
黎昭一说该打龙了，季笙懿就发信号召集队友。
直播间热度节节攀升，弹幕全是哈哈哈和磕到了。
最精彩的一波团战发生在二十分钟。
季笙懿操控的射手走位风骚，躲掉了三个关键控制技能，在黎昭一的指挥下疯狂输出，拿下一波四杀，直接推平了对方水晶。
“victory（胜利）”
vp标志出现在季笙懿的角色头像上。
黎昭一看着屏幕上14杀2死11助攻的战绩，喃喃道：“你以前真的没玩过？”
“玩过几次。”季笙懿放下手机，“你教的，我记得。”
弹幕已经疯了：
【季总这天赋！不打职业可惜了！】
【黎姐：我老公比我会玩】
【娱乐赛能不能让季总上啊！想看！】
黎昭一看着弹幕，笑着说：“好主意，可惜主办方不让。”
季笙懿正在给她递甜品，闻言抬头：“我是主办方。”
黎昭一愣住：“什么？”
“娱乐赛的赞助商是xr。”季笙懿平静地说，“所以理论上，我是主办方之一。”
弹幕：
【哈哈哈哈黎姐懵了】
【季总：没想到吧】
【所以季总真的可以上？】
黎昭一反应过来，故意委屈巴巴地问：“那你要换我下来？”
季笙懿看着她，眼里浮现笑意：“舍不得。”
两个字，说得又轻又宠溺。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和“狗粮吃饱了”刷屏。
黎昭一的脸微微发烫，她低下头吃甜品，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接下来的直播，气氛彻底轻松起来。
季笙懿虽然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能精准接住黎昭一的梗。
黎昭一也放松了，不再纠结于自己的操作问题，而是享受起和季笙懿一起直播的乐趣。
她吃甜品，他打游戏。
她解说，他操作。
她跟弹幕交互，他偶尔插一句话，总能引起弹幕新一轮的狂欢。
直播结束时，热度已经冲到了平台当晚第一。
“好了，今天直播就到这儿啦！”黎昭一对着摄象头挥手，“谢谢大家来看，晚安！”
她正要关掉直播软件，季笙懿却先一步伸手，按下了结束键。
直播画面黑掉的瞬间，他转过椅子，面对着她。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刚才的喧闹和欢笑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季笙懿拉起她的右手，轻轻吻了吻那道伤疤。
“不想打的话，可以换人。”他的声音很低，“不用勉强自己。”
黎昭一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想打的。只是……”
“只是手还不听话。”季笙懿接过她的话，抬眼看她，“那就等它听话。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两个月不够就半年。你有的是时间。”
黎昭一的鼻子有点酸。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谢谢你。”
这个吻很快加深。
季笙懿搂住她的腰，将她从电竞椅上抱起来，走向卧室。
“季笙懿……”黎昭一搂着他的脖子，声音软了下来，“明天还要直播……”
“那就早点睡。”他说，但吻她的动作一点也没停。
卧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季笙懿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吻她。
黎昭一回应着他，手指插进他微乱的头发里。
当他的吻落在她右手伤疤上时，她轻轻颤了一下。
“疼？”他立刻抬头。
“不疼。”她摇头，眼里有泪光，“只是……感觉很奇怪。”
季笙懿重新吻住她，用行动告诉她，这道伤疤不会改变任何东西。
衣衫不知何时褪去，肌肤相贴，温度滚烫。
季笙懿的动作比以往都要温柔，象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但温柔的表面下，是压抑许久的渴望和爱意。
在情动的最高潮，季笙懿吻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而温柔。
“昭一，我们要个孩子吧。”
黎昭一正沉浸在快感中，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
“你答应了？”季笙懿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她。
黎昭一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在昏暗光线中格外深邃的眼神。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然后点了点头。
“好。”
这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她感觉到季笙懿的身体明显一震。
下一刻，更热烈的吻落下，更用力的拥抱收紧，象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夜还很长。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灿，而室内，爱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