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懿的手机屏幕上，那个耸动的标题，不断地闪动，灼烧着两个人的视线。
空气凝固了。
黎昭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轰”的一下红透，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猛地别开眼，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小云朵给扔出去。
小狗不明所以，又“呜呜”了两声。
季笙懿也微微僵住，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迅速熄灭屏幕，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试图将“罪证”藏起来，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那个……”他难得有些语塞，耳根也开始泛红，试图解释，“是……是算法推送，我……”
“你先听我说！”黎昭一猛地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明显的控诉。
季笙懿瞬间安静，看着黎昭一。
黎昭一一手搂紧小云朵，另外一只手伸出手指勾了勾自己家居服的衣服领子，露出了白淅的肩膀和锁骨。
只不过这白淅的地方，有着一大片暗红色的痕迹。
“季笙懿，不要总是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她声音高了一些，语气带着抱怨，“还好这一段时间我没有班上，不用穿那些露脖子的礼服裙，不然我怎么上台，粉都遮不住！”
她越说越气，脸颊绯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还有，每次……每次你都……我说不要了，说了多少次了？你听过吗？你哪次听了？嘴上嗯嗯嗯，动作一点没停！我说疼，你慢点，你……”
她羞愤得说不下去，气得跺了跺脚。
季笙懿被她一连串的控诉砸得有点懵，但听到最后，他抿了抿唇。
季笙懿：“我技术很差吗？”
一时间的沉默，黎昭一咬唇，耳根子的红更加明显了。
倒也不是很差，只是做的实在有些多了，她有点吃不消罢了。
所以她硬着头皮吼了一句：“对！就是很差！”
季笙懿愣了几秒钟，随后那张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拿出手机，点开抖音，默默地将那个视频给收藏了。
黎昭一：“……”
倒也不用收藏得那么快啊！
“我会努力的。”
季笙懿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黎昭一脑子还没有转过来，过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这个话，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你努力什么啊！”黎昭一有些徨恐的眼神看着他。
“努力让你舒服。”
“不是啊。”黎昭一已经头大了，“你努力的方向出问题了！”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怀里的小云朵被吓得一哆嗦。
“那是？”季笙懿试探地问了一句。
“努力克制啊！”黎昭一有些发火的说道，“每次都做很多次，我很累的。”
“不是不舒服……是有些太累了。”黎昭一越说越小声，眼框有些发红语气也越发委屈，“我有时候真的只想好好地睡一下……”
“我已经很克制了。”季笙懿看着她激动泛红的眼框，心里一紧，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认真的苦恼。
“克制？”黎昭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象是下了某种决心，抱着小狗后退一步，斩钉截铁地宣布。
“好，那以后更克制点！一个月……不，一周就两次！多了没有！”
“两次？”季笙懿瞳孔微缩，脸上的平静彻底碎裂，那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界末日般的消息，“一周？”
“对！就两次！”黎昭一抱着小云朵，挺直腰板，试图增加说服力，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季笙懿这下彻底急了。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追到她身边，伸手想去拉她，又顾忌她抱着狗，动作有些无措。
“昭昭，这不行……”他声音里带上了罕见的急切，“太少了。”
“我说了算！”黎昭一梗着脖子，脚步加快。
“三次？”季笙懿试图讨价还价，跟在她身后，像只被夺走了心爱骨头的大型犬，哪里还有平时半分冷静自持的季总模样。
“就两次！”
“那……两次半？”季笙懿自己说完都觉得这计量单位荒谬，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了。
黎昭一背对着他有些想笑，这种事情还可以两次半的吗？
但是她努力憋住了笑容，扭头看着他说道：“季笙懿！”
却在回头的时候，对上了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是化不开的爱意。
他趁她停下的瞬间，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将她连同她怀里的小狗一起，轻轻地圈进自己怀中。
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近乎示弱的低哑。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些，“不是想弄疼你。控制不住，看到你，碰到你，就……”
“就想和你更亲昵一点。”
黎昭一投降了。
她受不了这种深情的表白，而且还是直球。
怀里的小云朵似乎感受到了男女主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安静地舔了舔黎昭一的手腕。
黎昭一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心里的气恼和羞愤象是被戳破的气球，咻地一下漏光了。
她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比平时快了许多的心跳，半晌，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也软了下来：
“……至少……轻点。还有，我说停……你要真的停一下。”
这是让步，也是妥协。
季笙懿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脸上浮现。
他立刻点了点头，下巴蹭到她的头发：“好，我尽量。”
“你说停，我就停。”
“不是尽量，是必须！”黎昭一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脸，却很认真地强调。
“必须。”季笙懿从善如流，看着她水润的眼眸和嫣红的唇，眼神又暗了下去。
但这次克制了许多，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其事的吻，如同盖章确认。
当晚，小云朵被安置在客厅柔软的新窝里，好奇地看着它的新主人们相携上楼。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房间中传来了暧昧的声音。
“可以吗？”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问，声音沙哑得厉害。
黎昭一被他这种刻意的温柔和克制磨得快要发疯，主动仰头吻住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但是太主动也不好，后面她喊“停”的时候，季笙懿根本就没有停。
黎昭一在内心大骂，骗子！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