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那是腰间盘突出犯了,扭两下缓解一下。6腰看书网 嶵薪璋截埂新快”
江晨一边说著,一边极其配合地捶了两下后腰,脸上那副酸爽又痛苦的表情,真实得没有一丝表演痕迹。
空气突然安静了。
那几十个举著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那些眼巴巴等著瞻仰“宗师风采”的武术爱好者,此刻就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咒。
“腰腰间盘突出?”
那个穿着唐装、刚才还喊得最凶的大爷,胡子都在抖,“江大师,您别开玩笑了。那可是‘铁板桥’啊!是内家拳的”
“大爷,您饶了我吧。”
江晨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脚上的人字拖,又指了指那个还在散发著异味的垃圾桶。
“您见过哪个宗师穿成这样倒垃圾的?再说了,我要真有那功夫,我还至于天天窝在这破出租屋里吃方便面吗?我早去当保镖年薪千万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得让人心疼。
“这就是常年玩电脑、久坐不动的职业病。昨天那是雷哥逼得太紧,我一下没收住,闪著了。不信你们看,我现在走路还飘呢。”
说著,江晨还特意走了两步“猫步”,那姿势,确实有点像是半身不遂的前兆。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得不信了。
毕竟,比起那个虚无缥缈的“隐世高手”,眼前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腰、还得忍受病痛折磨的带娃老爸,显然更符合江晨一贯的人设。
直播间的弹幕,在经历了长达一分钟的死机后,彻底笑喷了。
“哈哈哈哈!神特么腰间盘突出!我还以为他在大气层,结果他在理疗层!”
“雷虎:所以我昨天是被一个病号给秀了?”
“原来那不是身法,那是病啊!笑死我了,这反转比电视剧还狗血!”
虽然“宗师”的滤镜碎了一地,但江晨的人气不降反升。这种“接地气”到了地心的真实感,反而让他收割了一大波路人缘。
而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那个连夜发文、把江晨捧上神坛的华夏武术协会。
京城,某四合院。
几个泰斗级的老头子围着平板电脑,脸色精彩纷呈。
“这这怎么收场?”山羊胡老者手里的紫砂壶都快捏碎了,“公告都发了,结果人家说是腰间盘突出?这传出去,武协的脸往哪搁?”
“别慌。”旁边那个穿唐装的老太太眼珠一转,“这未必是坏事。”
“腰间盘突出都能躲过奥运冠军的攻击,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中华武术的‘养生功法’博大精深啊!连病人练了都能有如此奇效,那要是健康人练了还得了?”
“我们可以换个说法,聘请他为‘健康推广大使’,正好符合现在‘全民健身’的口号!”
“妙啊!”
于是,就在江晨还在楼下跟记者们解释病情的时候,华夏武术协会的官博再次更新。
【关于江晨先生“腰疾”的补充说明:江晨先生虽受腰疾困扰,却能以“病体”施展高难度动作,正是我中华武术“强身健体”的最佳佐证!经协会研究决定,特聘请江晨先生为“华夏武术健康推广大使”!】
这一波强行挽尊,让全网再次炸锅。优品暁说徃 已发布嶵辛蟑截
“牛逼!这都能圆回来?武协的求生欲也是没谁了!”
“推广大使?哈哈哈哈!江晨:我就是倒个垃圾,怎么还混了个编制?”
楼下。
江晨看着手机上那条新的热搜,嘴角疯狂抽搐。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是铁了心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行吧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江晨无奈地摆了摆手,“都散了吧,各位。我还要回去给儿子做饭,这腰还得贴两贴膏药。”
人群终于慢慢散去。虽然没采访到“宗师”,但拍到了“腰间盘突出”的独家猛料,记者们也算是满载而归。
夜幕降临。
江晨的出租屋里飘出了西红柿炒鸡蛋的香气。
“儿砸,吃饭。”
江晨把两碗米饭端上桌,看着坐在对面捧著《高等数学》的江小鱼,“别看了,多吃点,补脑。”
江小鱼合上书,看了一眼老爹:“爸,你的腰还疼吗?”
“疼个屁。”江晨翻了个白眼,大口扒拉着米饭,“那是骗他们的。你爹我身体倍儿棒。”
“哦。”江小鱼淡定地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要把我卖了去治病呢。”
“”
父子俩吃完饭,江小鱼负责洗碗。江晨则瘫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看着积分又涨了几十万,琢磨着要不要兑换个按摩术犒劳自己。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声音很轻,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江晨愣了一下。这个点,谁会来?
“谁啊?”
江晨喊了一嗓子,并没有立刻起身。
门外没有人回应。敲门声停顿了几秒,再次响起。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执著的坚持。
江晨皱了皱眉,放下手机,踩着拖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楼道灯坏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手握门把手,并没有拧开。
“谁?”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冷了几分。
门外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一个沙哑、颤抖,却又熟悉到让江晨灵魂都震颤了一下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我。”
只有两个字。
江晨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泛白。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哪怕隔了五年,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听出来。
夏婉秋。
江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他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对一个推销员说话。
“太晚了,不方便。请回吧。”
拒绝。干脆利落。
门外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了一声压抑至极的啜泣。
“江晨”
夏婉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甚至带上了一丝卑微的恳求。
“我不进去。我也不求你原谅。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见你。”
“但是”
一只纤细、白皙,却因为颤抖而显得有些无助的手,轻轻地抵在了门缝上。
“能不能让我见见小鱼?”
“就一眼求你了就让我看他一眼”
江晨站在门后,看着那只扒在门框上的手。
脑海里浮现出五年前,小鱼生病时喊著“妈妈”却无人回应的夜晚;浮现出自己为了给她凑违约金而卖掉所有家当的狼狈。
那点心软,瞬间就被冰冷的现实冻结成了石头。
“夏小姐。”
江晨睁开眼,眼神重新变得冷漠。
“小鱼睡了。”
“而且他也不想见你。”
“回去吧。”
说完,江晨没有任何犹豫,猛地用力。
“咔哒。”
反锁。
清脆的锁扣声,在寂静的夜里,像是一声枪响,彻底宣判了门外那个女人的死刑。
门外。
夏婉秋的手僵在半空。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听着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她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在这肮脏、破旧的楼道里,这位站在娱乐圈顶端的天后,终于忍不住,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