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艾伦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不论怎样强制自己认真思考,在巨鸟的威压之下,都做不到。
巨鸟一声啼叫,那口中火焰蓄势待发。
艾伦一声大吼,“等等!”
巨鸟显然听懂了艾伦的意思,而但丁等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只见艾伦双手推出,上面托着的正是那枚乳白色的龙蛋,“既然你这么生气,我离开就是了,这个还给你!”
那边但丁和蕾妮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而巨鸟一歪头,眼睛审视着艾伦。
艾伦一咧嘴,“怎么样,这样我们双方,互不打扰!”说着艾伦抱着龙蛋缓缓走向巨鸟。
然而巨鸟好似并不同意,一发火焰弹吐向艾伦。
火焰弹被艾伦躲过,落在地上,爆发的气浪将艾伦掀飞出去,而方向还是洞穴的深处。
而后面的但丁对着蕾妮等人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
蕾妮一眼便看到了但丁眼中的决心,什么也没说,带着阿朗索等人撤退。
而但丁再一次从怀中掏出那张刻画着魔法符文的羊皮纸。
少许的斗气将羊皮纸包裹,被但丁弹射飞向艾伦。
艾伦刚刚稳住身形,便察觉有东西飞过来,本打算施展水遁术格挡,结果听到但丁的声音,“接住!”
艾伦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一张羊皮纸被抓在手。
“握住了,千万别脱手,用魔法元素激活!我先走了!”但丁的声音越来越远。
艾伦目光瞪着洞口的方向,“给我这么个破玩意,就跑了?过分了吧!”
而巨鸟看向艾伦的目光充满了戏谑。
艾伦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看什么看,你也配嘲讽老子,今天你最好别让我跑了,不然老子找个人天天骑你!”
巨鸟双翅一展,顿时朝着艾伦飞来。
吓得艾伦就要施展水轮壁,虽然这个魔法是群体魔法,不过防御也远远高过水盾术,生死关头,也不必在乎魔力的消耗。
而想象中的水轮壁并没有生成,反而是凝聚的水系元素皆被手中的羊皮纸吸收。
“但丁,你坑我!”
巨鸟扑到艾伦身前,艾伦持着羊皮纸的左手,还有抱着龙蛋的右臂,皆下意识的挡在脸前,“死也不能打脸!”
在艾伦没看到的瞬间,手中的羊皮纸绽放出一道淡紫色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
过了三五个呼吸,一点疼痛没有传来。
艾伦抬起头,“恩?巨鸟呢?”
看了看周围,这这哪里还是山洞,分明是一个徒峭的峡谷,艾伦敢保证,这里绝对不是那个火系魔兽遍地的山谷。
“我去,我被巨鸟打飞这么远?呸呸呸,不对,脑子被吓糊涂了,是我,嗯?是它?”艾伦的目光落到了手中的羊皮纸。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张羊皮纸上面已经没有了魔法符文,“传送?挪移?”
“嘶,但丁这家伙有好东西啊!”
火龙谷。
“喂,但丁,艾伦呢?”
但丁一出来就带着众人跑。
看到但丁没有说话,阿朗索顿时恼怒,“还跑什么跑?我得回去救他!”
说着阿朗索停下脚步,就要折返。
但丁看向阿朗索,“你发什么疯?就你够义气!老子传送符都给他了,他要是还跑不出来,那我也没办法!”
“传,传送符?”
“把不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东西!已经三千年没有人能够制作,用一张少一张!”
但丁拉着蕾妮又开始奔跑,“想死你们就回去,老子不奉陪!”
“大哥,你啥意思?”布拉德回头看向阿朗索。
阿朗索眉头一挑,嘴角一咧:“有传送符,艾伦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快走!”
此时的艾伦站在峡谷边缘,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永不停歇的风之溶炉。
这里的风元素不再是外界那种温和的、可资利用的伙伴,而是化为了一群狂放不羁、四处流窜的野马。
它们无处不在,渗透进每一寸空气,裹挟着谷底的寒气与岩石的气息,在嶙峋的岩壁间冲撞、回旋,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象是远古巨兽沉睡时的呼吸。
他甚至能“看”到那些无形的风元素在躁动——它们时而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淡淡涟漪,在阳光下闪铄着微不可察的透明光泽;时而又化作无数细小的涡流,打着旋儿,贴着地面游走,卷起细碎的沙砾与干枯的藤蔓,打着转儿向上攀升。
“呜——呼——!”
毫无征兆地,一股更为强大的旋风猛地从峡谷深处拔地而起,如同被激怒的巨蟒,裹挟着沙石与枯枝败叶,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沿着徒峭的岩壁疯狂向上窜升。
它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碎石滚落,连旁边一株扎根岩缝的虬曲矮松也被它拉扯得剧烈摇晃,发出吱呀作响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艾伦下意识地矮身,抬手护住脸面,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狂暴而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恐惧,更是源于对这种原始、狂野力量的本能敬畏。旋风擦着他身侧不远处掠过,带起的强风几乎要将他掀翻,他能清淅地感受到那股力量中蕴含的混乱与毁灭气息,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体内的魔力去感应和引导周围的风元素,然而,结果却让他眉头紧锁,心中一沉。
这里的风元素确实异常密集,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大量活跃的风之微粒。但它们就象是一群脱缰的野马,充满了难以预测的狂暴能量,彼此间相互冲撞、撕扯,极不和谐。
艾伦的精神力刚一探触,就感觉象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那些风元素非但不听从指挥,反而带着一股蛮横的排斥力,轻易就将他微弱的引导之力冲散、撕碎。
“太难控制了……”艾伦喃喃自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里的风元素,密度远超他之前经历过的任何地方,但这份“充裕”却带着致命的“野性”。
它们不再是温顺的溪流,而是变成了奔腾咆哮、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怒涛。
“很难控制么?我觉得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