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许大茂至今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
所有人都知道他养的孩子不是亲生的,连那些被他吵得心烦的邻居也开始同情他。
每当碰面时,人们总是欲言又止地摇头叹气。
被这种目光包围的许大茂气得直跺脚。
虽说存款没了,但钟表铺还在,日子过得去,只是不如从前阔绰。
得知养子非亲生,妻子也跟人私奔后,他发誓要找到小芳 雪恨,非得把她送进劳改所不可。
陈爱民一家听闻此事,笑得前仰后合。
想起当初许大茂抱着孩子耀武扬威的模样,再看看如今这场闹剧,陈爱民的眼神里都带着怜悯。
许大茂察觉后顿时火冒三丈:看什么看?管好你自己老婆吧!
急什么?陈爱民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我可不像你,连孩子是不是亲生的都分不清。
要我说啊,这么多年就盼来个野种,保不齐真是你自己的毛病呢。”
这话戳中了许大茂的痛处。
他挥舞着拳头扑上去,却被陈爱民三两下按在地上。”这就恼羞成怒了?陈爱民轻蔑地拍拍手扬长而去。
夜深人静时,许大茂越想越怕。
经历过这么多女人,唯一的孩子却是别人的种。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终于决定明天去医院查个明白——若是真有隐疾,趁早医治,毕竟他是真心想要个自己的骨肉。
许大茂决定找个可靠的私人医生检查身体,去公立医院容易走漏风声。
思来想去,他觉得老中医更稳妥,便悄悄找到了一大爷。
一大爷和妻子膝下无子,坊间传闻是他媳妇的问题,可 谁又说得清?许大茂认定一大爷私下肯定做过检查,便上门求他介绍靠谱的医生。
一大爷见许大茂突然登门,诧异地问道:找我有事?
许大茂支吾着说:最近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我想做个检查。”
一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检查什么?
就是身体检查。”许大茂清了清嗓子。
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啊!一大爷像看怪物似的瞪着他,找我做什么?
见对方没领会,许大茂急得直瞪眼。
一大爷年纪大了,不把话挑明还真听不懂。
你到底要查什么?一大爷不耐烦地摆手,要去检查就去,跟我这儿打什么哑谜?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我要查的是生育方面。”
一大爷这才恍然大悟,沉吟片刻道:是为孩子的事吧?要我说准是那小子跟别人不过你要真想查,我倒认识个大夫。”
见一大爷没多问就直接答应介绍医生,许大茂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最怕对方刨根问底,幸好一大爷懂得分寸。
一大爷办事麻利,很快联系了相熟的医生。
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考虑到这种隐疾关乎颜面,许大茂再三要求医生保密。
重金之下,医生自然满口应承。
整个检查流程相当繁琐。
取样送检后,约莫两三个小时,化验结果就摆在了桌上。
等待的每一秒对许大茂都是煎熬,他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座椅扶手。
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可怕念头让他越发焦躁:万一真是自己的问题,这辈子岂不是注定无后?不,一定是弄错了!就算真有问题,现代医学总会有办法的。
三个小时后,诊室门终于打开。
白大褂医生抬眼看到他,竟先重重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让许大茂瞬间绷直了脊背,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的身体
见对方又叹气不语,许大茂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您直说吧,我受得住。”
问题很明确。”医生推了推眼镜,你的生殖系统存在先天性缺陷,完全没有生育能力。”
这句话像道闪电劈在头顶。
许大茂猛地抓住诊桌边缘,不可能!我明明
具体来说是染色体异常。”医生翻动着检查单,以目前的医疗技术
最后几个字许大茂已经听不清了。
他像个木偶般呆坐着,直到路灯亮起才机械地起身。
四合院屋檐下,正在遛弯的一大爷老远就迎上来:怎么样?医院怎么说?夜风里飘来淡淡的中药味,却治不好他心底的伤。
一提起这事,许大茂就烦躁得差点哭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问题竟出在自己身上,更可恨的是之前他对此一无所知。
如今闹出这么大的笑话,白白替别人养了孩子,每当想起这事,他就恨不得把小芳千刀万剐。
他早早就去保卫处报了案,现在只要一抓到小芳和她男人,保卫处立马就会把人押走。
隔壁的陈爱民并不知晓许大茂的煎熬。
最近为了服装厂的事,他跑前跑后,累得不轻。
眼下服装厂的生意全指着其他服装店来订货,可百货商场迟迟不开业,自家的服装店也派不上用场,只能四处奔波拉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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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这事不难办,结果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大多数服装店早就有了固定的合作厂家,除非特殊情况,否则轻易不会更换。
合作久了,双方都熟悉彼此的节奏,突然换个新厂家,光是磨合就够麻烦的,所以基本没人愿意和陈爱民的服装厂合作。
这样一来,服装厂至今一单生意都没开张,急得陈爱民团团转。
他必须尽快敲定第一笔订单,让市场看到自家厂子的实力,否则再好的产品也只能烂在手里。
陈爱民向来善于听取意见,遇到困境后,他毫不犹豫地去找叶老爷子请教。
叶老爷子见他登门,便猜到他又是为生意发愁,直接问道:“怎么了?这回又遇上什么难处?”
“您老果然料事如神,”
陈爱民笑着承认,“我就是想请您帮忙出个主意。”
叶老爷子虽不明就里,还是耐心道:“说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
陈爱民简洁明了地说明了现状。
他对自家服装厂的质量信心十足,甚至觉得比别家更胜一筹,可那些服装店早已形成固定的供货渠道,除非有新店开张,否则他的产品根本挤不进市场。
听到这里,叶老爷子已然明白——陈爱民这是想让他指点迷津,如何让那些店家放弃老合作伙伴。
叶老爷子看穿陈爱民的心思后,笑着摇头道:每次你来找我,准没好事。”
陈爱民咧嘴一笑:简单的事哪用得着麻烦您老人家?
叶老爷子没接话,沉思良久才开口:这事说难也不难。
你得先让那些老板明白,凭什么要选你家服装厂。”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说实话,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按说该有人抢着合作才对。”
他们不敢轻易下注,是怕你的厂子不靠谱。”叶老爷子一针见血,生意人都精明,不想拿饭碗开玩笑。”
陈爱民恍然大悟。
原来大家都在观望,担心他的服装厂只是玩票性质。
那我该怎么证明自己是认真的?陈爱民追问。
叶老爷子摆摆手:这得靠你自己琢磨。
总不能事事都指望我出主意吧?他意味深长地说,要想实现抱负,就得学会独当一面。”
陈爱民讪笑道:行行行,就知道偷懒要被训。
不过您说得对,是该自己动动脑子。”
正事谈完,叶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多久没见你家那两个小祖宗了?来都来了也不带上!
陈爱民无奈道:孩子在家歇着呢,再说这次是来谈正事的。
要真带过来,那俩活宝能把屋顶掀了。”
叶老爷子对小孩子格外偏爱,一听陈爱民的话就板着脸反驳:胡说什么呢?小孩子叽叽喳喳才叫有生气!他摆摆手继续说:你今儿没带他们来,说这些也没用。
改天我亲自登门,上回光顾着塞红包,都没好好给俩孩子带礼物。”
陈爱民闻言苦笑:您可别破费了,上次那两个千元大红包把我媳妇都吓着了。
谁家给孩子压岁钱这么大方?往后您家里办喜事,我们怎么还礼啊?
我高兴就行!叶老爷子浑不在意地挥手,就算你们不回礼,我也乐意疼这两个小家伙。
要不我认他们当干孙子吧?
陈爱民突然察觉不对——要真这么论起来,自己岂不是凭空多了个干爹?他赶忙改口:干爷爷使不得,您要是喜欢,就当孩子们的干爹吧。”
两人又闲聊许久,陈爱民才起身告辞。
回到四合院时,只见许大茂魂不守舍地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些天许大茂跑遍了城里医院,每个大夫都说他这辈子注定无后。
连中药灌了好几天,除了浑身发软毫无效果。
此刻看见陈爱民进门,他鬼使神差就冲上前拦住去路。
有事?陈爱民警觉地皱眉。
许大茂喉结滚动,憋红了脸挤出句话:我我有事想求你。”他这些天一直在挣扎——既怕被嘲笑,又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此刻站在陈爱民面前,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原来许大茂的孩子并非亲生,他媳妇还跟别人跑了。
陈爱民起初得知时觉得可笑,后来忙于服装厂事务便忘了这事。
如今许大茂站在眼前,陈爱民的记忆又被勾起,便调侃道:
“怎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报复你媳妇?”
他本意只是玩笑,知道对方不至于此,顺便暗讽一番。
不料许大茂竟满脸通红,一反常态地沉默。
往常他早就暴跳如雷,此刻却只涨红着脸不吭声。
这反常的举动让陈爱民起了疑心:“你到底怎么了?”
见许大茂支支吾吾,陈爱民不耐烦地皱眉:“有事直说,没事就别耽误我时间。”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想请你帮个忙……能去我屋里细说吗?不会让你白帮忙,我给钱。”
陈爱民眉头拧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