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光退房退钱顶个屁用!高家两口子和高芳是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没点数?”
“我反正现在烂命一条,要退你们退我一个子都不会出!劳资不信他的同伙还敢冲进四合院来把我给宰了?”
傻柱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中透着浓浓的混不吝。
“柱子说得对。”
易中海趁机甩开贾张氏整理了一下裤腿。
“咱们结下的是死仇,光退让是没有用的!大家伙眼下应该拧成一股绳把那些王八蛋揪出来!”
“怎么揪?”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
“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上哪儿揪敌特去?”
“报案啊!”刘海中立刻说。
“咱们主动报案就说怀疑高顽和敌特有牵连,他那些同伙就是报复社会的坏分子!让工安去查!”
“报案?报什么案?”
许大茂冷笑。
“说高顽在牢里还能指使同伙炸矿炸家属院?谁信?再说了张工安现在自身难保,殷所长都快不行了,你找谁报案去?”
这话把刘海中噎住了。
阎埠贵沉吟了一下。
“老太太那边不是和杨厂长有关系吗?能不能请杨厂长帮忙从厂保卫科调几个人,在咱们这片加强巡逻?这样至少能起个震慑作用。”
提到聋老太太,院里几个老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老太太没戏?”易中海摇摇头。
“出了这么大事,老太太哪里还肯动用人情?杨厂长今天也在矿上被吓得不轻,这会儿估计正想着怎么撇清呢。”
易中海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丝毫没提昨晚与张工安接触的事。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人家杀上门来?”
有人急了。
“要我说当初谁牵头整的高家谁就得多出力。一大爷,您德高望重又没直接占房子,您去找街道找工安说道说道?还有老太太那儿您去说比我们管用。”
许大茂又阴阳怪气起来。
“我觉得这事还是得集体出面。咱们像上次一样写个联名信把情况说明白,就说院里接二连三出事怀疑是敌特报复,请求上级加强保护。这样谁都不用单独出头。”
刘海中挺了挺肚子,感觉自己聪明得一批。
“联名信?这个好。但信里怎么说?直接提高顽?”
阎埠贵小眼睛一亮。
“当然得提!就说高顽行凶伤人,其家人可能与社会不良分子有勾结,现怀疑爆炸事件与其有关,请求彻查!”
刘海中道,他没读过什么书,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那高家的房子和钱?”有人小声问。
“房子和钱是另一码事!咱们是合法分配,有大会记录的,不能混为一谈。”
刘海中立刻开口打断,显然不想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去。
贾张氏听他们越说越远,顿时又嚎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拍着地板。
“什么联名信!顶个屁用!我不识字,我不写!我要钱!要房子!你们现在就给我腾房子!拿钱!”
一边嚎叫贾张氏一边在地上打滚,胡乱抓挠着所有能碰到的东西。
院里的众人纷纷避让,但却没人理她。
接下来在联名信的书写上三位大爷又开始了一番推脱。
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被记恨上。
推来推去最后决定易中海口述,阎埠贵执笔,刘海中补充,其他人按手印。
“那巡逻的事呢?”有人还是不放心又提了一嘴。
易中海看向后院方向。
“我去跟老太太说说看。但你们也别指望太多,老太太年纪大了杨厂长那边未必还能说得上话。”
会开到这儿,其实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退房退钱没人再提,各家各户心里都揣着小九九
傻柱拄着拐,慢慢挪回自己屋。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高顽那杂种的同伙晚上敢来,他拼了命也要爬出去捅死两个!
许大茂被他爹抬回前院,一路上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骂高顽,骂院里这些人,甚至连自己爸妈也骂。
贾张氏被秦淮茹半拖半拽弄回中院,看见实在没人理自己,只得悻悻回屋。
易中海去了后院聋老太太屋里,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脸色更加阴沉。
因为昨晚花了钱,花了人情还惹得一身骚的事情。
老太太直接关了门,连话都没让他说几句。
刘海中回家就催着二大妈收拾东西,把从高家搬来的那张榉木大床拆了,偷偷摸摸扔回了后院空屋里。
睡是万万不敢睡了,先还回去看看风头。
阎埠贵回到家关上门,把分到的几十块钱数了又数,最后咬咬牙抽出十块钱用纸包了。
趁夜黑风高,悄悄塞回了高家堂屋的门缝里。
好象这样做就能取得高顽的原谅一样。
夜深了。
寒风刮得更紧,吹得窗户纸哗啦作响。
后院,刘海中家。
二大妈坐在炕沿上不停地抹眼泪,小声啜泣着。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房子房子不敢去住,钱估摸着以后也要还,本来还想用这房子和钱给老大说个媳妇”
“闭嘴!”
刘海中烦躁地低吼一声,背着手象是一只老蛤蟆一样在屋里踱来踱去。
他心疼房子,但更害怕自己家被盯上。
毕竟他们家可是占了高家最大的那间房!
“爸,妈。”
一直沉默的刘光奇突然开口了。
他是刘家老大在纺织厂当临时工,平时话不多但最有主意。
刘海中看向他。
刘光奇咬了咬牙。
“这院不能待了,今天我和光天去火车站看了,半夜有一趟去津门的车,明天早上到。我们……我们想走。”
“走?去哪儿?”
二大妈惊慌地抬头。
“去哪儿都行!津门,塘沽,实在不行就南下!”
刘光奇语气激动起来。
“留在这儿干什么?等着被炸死吗?!爸,您没看见吗?帮高家小子的人根本就是要赶尽杀绝!”
“他们连殷所长的家人敢杀啊!”
刘光天也在一旁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恐惧。
“哥说得对!爸妈走吧!再不走说不定明天就……”
“胡闹!”
刘海中习惯性地摆出家长的威严。
“你们能去哪儿?工作怎么办?户口怎么办?没了四九城的户口你们就是盲流!”
“盲流也比死了强!”
刘光奇梗着脖子顶了一句。
“工作可以再找!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爸您要留您留,我和光天必须走!”
他说着就开始翻箱倒柜,把家里仅有的几十块钱和一些粮票翻出来,又胡乱往一个破帆布包里塞了几件换洗衣服。
刘光天也急忙帮忙。
“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
刘海中指着两个儿子手直哆嗦。
二大妈哭得更厉害了,想拦又不敢拦。
“爸,妈,对不住。”
刘光奇把包背在肩上看了一眼父母。
“现在四九城太危险,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回来。”
说完,他拉了一把刘光天,兄弟俩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冲进了外面浓重的夜色里。
刘海中追到门口,只看到两个儿子仓皇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垂花门外的黑暗中。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喊出来。
只是佝偻着背,靠着门框缓缓滑坐在地上。
屋里,只剩下二大妈压抑的哭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看见这一幕。
原本躺在医院床上准备睡觉的高顽猛的一下坐起身子。
红星医院距离南锣鼓巷可没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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