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结婚!(1 / 1)

下午两点,十号工程研发楼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长桌一端坐着林默,左侧是秦怀民,何建设,右侧是十号工程五个方向的负责人。

分别是系统工程方向刘振国,发动机方向张利,雷达方向陈航宇,航电方向陈致宁以及飞控方向陈建军。

财务科长老周站在投影仪前,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报表。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老周清了清嗓子,打开投影,“接下来由我汇报一下十号工程启动以来的资金使用情况。”

“10号工程预启动于两个月前,今天正式启动。”

幕布上出现一张柱状图。最左边的柱子标注着“总预算:6亿元”,其中红色部分代表“红星厂出资5亿”,蓝色部分代表“总部划拨1亿”。

“截至目前,十号工程实际支出1亿5276万元。”

老周切换下一页,“具体支出明细如下。”

密密麻麻的表格出现在幕布上,每个人都戴上眼镜,仔细看着。

“第一大项:人才引进与团队建设,支出2380万元。”

老周念道,“这一项包括:海外专家安家费,住房补贴,子女教育补助,国内专家调动补偿,新招聘大学生安置费,团队培训,学术交流费用”

陈航宇和陈致宁对视一眼。

这个数字里,有他们每人十万美金的年薪,按汇率折合人民币约十八万,还有给他们配的房子,车子,以及从国外邀请同行来华的差旅费

林默当初承诺的待遇,确实一分没少。

“第二大项:设备仪器采购,支出6142万元,这是大头。”

老周继续,“其中,雷达实验室设备包括:微波暗室整套系统1200万元,矢量网络分析仪380万元,频谱分析仪阵列620万元…有一部分设备还在继续采购中。”

陈航宇在心里快速计算着。

他在牛津时,实验室那套微波测试系统价值大约两百万英镑。

按汇率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有一说一,红星厂确实舍得投入。

大几百万的设备说买就买,昨天见面才提的需求,今天已经落实到位,已经下了订单。

“发动机实验室设备:高温材料测试炉850万元,涡轮叶片疲劳试验机320万元,气流试验台改造480万元”

张利推了推眼镜,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作为发动机专家,他知道这些设备有多关键。

没有高温测试炉,就研究不了耐高温材料,没有疲劳试验机,就验证不了叶片的寿命。

而这些设备,国内要么没有,要么精度不够,只能高价进口。

“第三大项:原材料与试验件采购,支出5437万元。””

幕布上出现一张复杂的表格,列出了几十种材料的名称,规格,采购量,单价,总价。

“钛合金tc4,采购12吨,单价18万元/吨,总价216万元。”

“高温合金gh4169,采购8吨,单价42万元/吨,总价336万元。”

“碳纤维复合材料预浸料,采购5吨,单价85万元/吨,总价425万元。”

“特种铝合金7050,采购20吨,单价12万元/吨,总价240万元。”

“单晶高温合金dd6试验料,采购200公斤,单价8000元/公斤,总价160万元”

每报出一个数字,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凝重一分。

刘振国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是航空工业的老人了,知道搞飞机烧钱。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么烧,这才多久,刚刚开始起步,还没正式研究,光材料就花了五千多万!

而且这还只是试验用料,等到真正造原型机的时候,消耗会更大。

整体投入了一个多亿进去,要知道在航天集团一个多亿的经费已经是一年的全体经费了,而在红星厂这边两个月就填了进去。

难怪上面迟迟不立项三代机,实在是烧钱啊。

要不是有红星厂托底,不知道拖到哪一年去。

张利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

发动机是飞机的心脏,也是最烧钱的部分。

高温合金,钛合金,单晶叶片这些材料国内要么不能生产,要么质量不过关,只能从国外买。

而国际市场上,对东大军工材料的出口限制极其严格,很多材料要通过特殊渠道,价格翻倍都不止。

“另外,”老周补充,“还有一些特殊材料需要通过香港的贸易公司转口,中间费用很高。

比如这批铼合金粉末,国际市场价格是每公斤3000美元,我们实际采购价是5500美元,多出来的都是渠道费。”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投影仪散热风扇的嗡嗡声。

良久,刘振国叹了口气:“这还只是开始啊,等到真正开始做试验件,做地面试验,做风洞试验花钱的地方更多。”

张利点点头:“发动机的台架试验,一次就要烧掉几十万,要是试验失败,重新做,又是几十万”

陈航宇和陈致宁却没有那么悲观。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在国外时,他们参与过很多科研项目,西方的研究机构有钱,但审批流程繁琐,买台设备要写几十份报告,开无数次会。

而在红星厂,林默直接放权,和当初说的一模一样,只要项目需要,钱不是问题。

这种支持力度,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

“周科长。”陈航宇开口,“我想确认一下——这些设备的采购,后续维护和耗材的费用,是否包含在预算内?”

“包含。”老周肯定地说,“林所长特别交代过,十号工程的预算要留足余量,设备维护,耗材更换,软件升级所有这些后续费用,都单列了专项。”

陈致宁也问:“那如果我们有新的研究想法,需要采购计划外的设备”

“可以随时申请。”这次是林默回答。“陈研究员,我说过,十号工程的研发,不受资金限制。”

“只要你们提得出正当理由,证明设备对项目有帮助,财务这边一律绿灯。”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刘振国和张利都看向林默,眼神复杂。

他们既佩服林默的魄力,又担心这样不计成本的投入,最终会不会拖垮红星厂。

“林所长,”刘振国斟酌着开口,“我知道您重视十号工程,但这才刚开始,就花了一个多亿。”

“照这个速度,六个亿的预算,恐怕支撑不到原型机出来。”

林默笑了:“刘总工,您的担心我理解,但我要纠正一个概念,我们不是在花钱,是在投资,投资东大的航空未来。”

他站起身,走到幕布前,指着那些数字:“这些材料,这些设备,最终都会转化为技术,转化为经验,转化为人才。”

“就算十号工程最终没成功,我们培养出的专家团队,建立起的实验体系、积累的技术数据这些都是无价的。”

他转身看向所有人:“更何况,我相信我们会成功,因为有在座的各位,有全国最好的专家团队。”

“钱花了可以再赚,技术落后了就永远落后。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懂。”

秦怀民点头附和:“林默说得对,我搞了一辈子科研,见过太多项目因为舍不得投入而夭折。”

“十号工程是百年大计,不能算小账。”

“预计到今年年底,”老周切换回总表,“十号工程总支出将达到两亿元左右。”

“剩余预算四亿元,按计划可以支撑到后年年底。”

林默回到座位:“周科长,你们财务科要做个详细规划,明年各个方向需要多少资金,提前报上来。我们要做到心中有数,不打无准备之仗。”

“是!”老周记下。

“另外,”林默看向五位负责人,“人才引进要加快,我之前说过,你们认识的专家,学者,只要能请来,待遇从优,编制问题我来解决。”

他特别看向陈建军:“建军,你从通讯项目带一批骨干出来,十号工程的飞控和数据链,需要既懂软件又懂硬件的复合型人才。”

“你手下那些大学生,培养了一年多了,该挑大梁了。”

陈建军立刻应道:“明白!我已经拟了个名单,十五个人,都是前年和去年招的大学生里的尖子。理论基础扎实,动手能力强,而且有项目经验。”

“好。”林默满意地点头,“陈博士,”他又看向陈航宇,“厂里也有一批雷达专业背景的技术员,你可以去挑挑,另外,你之前说的那几个同门师兄弟”

“中午刚回了电话,已经有回音了。”陈航宇接过话头,“我在剑桥的师弟王彦博,专攻雷达信号处理,已经答应明年三月过来。”

“还有我在it访问时认识的张教授,他是天线阵列专家,也很有兴趣,正在办理手续。”

“太好了!”林默拍案,“待遇按最高标准给,住房,子女教育,科研启动经费全部满足!”

陈致宁也说:“我这边也有几个斯坦福的同事在考虑,不过他们更关心研发自主权”

“自主权不是问题。”林默大手一挥,“只要在十号工程的大框架内,具体技术路线由你们专家决定。我不干涉技术,只提供支持。”

会议开了整整三个小时。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众人走出会议室,外面寒风凛冽,但每个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林默那种“不惜代价、只求成功”的魄力,给所有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刘振国和张利走在最后。看着前面陈航宇、陈致宁兴奋讨论的背影,刘振国低声道:“老张,你怎么看?”

张利沉默片刻:“说实话,我心里没底,花这么多钱,万一”

“但林所长有句话说得对。”刘振国打断他,“技术落后了就永远落后。”

“咱们搞了一辈子航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现在有条件了,不拼一把,对不起这个时代。”

张利深吸一口冷空气,点点头:“也是,那就拼吧。大不了,把我这把老骨头也搭进去。”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有火光在燃烧。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

十二月的宁北,寒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凉意,但红星厂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新总部大楼的最后收尾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二十层的白色建筑矗立在厂区中央,玻璃幕墙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冷峻的光。

楼顶上,“红星军工技术研究所”几个大字已经安装完毕,每个字都有三米见方,红底金字,气派非凡。

大楼内部,工人们正在安装实验室设备,布置办公室、调试通风系统。

走廊里堆满了还没拆封的仪器箱子,上面贴着英文,德文,日文的标签,这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尖端设备。

只等元旦过后,正式搬迁入驻。

同时在邮电部大力推广的情况下,基站推广速度飞快,三个月时间,全国各主要城市基本上覆盖了基站。

得益于这一项,红星厂的基站国内销售就突破了上万,一台机展15000,销售额破15个亿。

星火手机也真正意义上运用起来,基本上实现了各个主要城市的相互间的通讯。

12月份,对于红星厂而言是丰收的一个月。

星火手机国内月销售15000台,单台销售25000,销售额达到3亿7500万,再一次创下红星厂的单品销售新高。

整个12月份,红星厂的民用产品销售额突破十个亿,其中包括液晶电视,常规的黑白电视机和彩电,还有随身听,再加上国外的基站,星火手机销售。

而更让全厂上下兴奋的是,他们的林所长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早在一周前就不胫而走。

婚礼定在元旦,按宁北的习俗,这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正好和新厂区投入一个时间。

此时,林默家中,此刻正挤满了人。

高余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红纸写的宾客名单,眉头微皱。

林默坐在桌前,也在对着一份名单发愁。

高育材和赵雅坐在沙发上,何建设,马为国,张援朝等厂领导站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爸,妈,你们看看这份名单。”

高余把红纸递给父母,“默哥那边的领导,同事,合作伙伴,加起来就有一百多人。”

“我这边的同事,朋友,也有五六十,再加上亲戚”

高育材接过名单,戴上老花镜看了半天,也皱起眉头:“这…这规模可不小啊。”

赵雅凑过来看:“李振华部长,王军副部长,刘向前司长这些大领导都要来?”

“都要请。”林默点头,“李部长和王部长对我有知遇之恩,刘主任一直很支持红星厂的工作,不请说不过去。”

何建设插话:“还有省里的赵建国主任,市里的李书记,王市长这些领导也得请。”

马为国补充:“合作伙伴也要请。”

“汉斯先生从德国打了好几次电话,问婚礼日期,说要亲自来祝贺。爱立信的卡尔森先生也说一定要来。还有摩托罗拉那边,虽然合作没谈成,但也托人送了贺礼”

“等等等等!”高余赶紧摆手,“这么多人,得摆多少桌啊?”

林默笑道:“我粗算了一下,光必请的宾客,就得四十桌,一桌十个人,四百人。

这还不算厂里的职工,很多工人说一定要来喝喜酒,拦都拦不住。”

何建设是本地人,懂风俗。

“按咱们宁北的规矩,厂长结婚,全厂职工都要沾沾喜气。我看啊,干脆就办流水席。”

“流水席?”

“对,流水席。”何建设解释,“在厂区空地上搭大棚,从早开到晚,谁来都能吃,连开三天,图个热闹喜庆。”

高育材想了想:“这个主意好,林默没有父母,你是红星厂的大家长,你来操办最合适。”

何建设一听“大家长”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

林默是孤儿,在宁北无亲无故,他早就把林默当自己子侄看待。如今能以长辈身份操办婚礼,那是莫大的荣耀。

“交给我!”何建设拍胸脯,“我保证办得风风光光!大棚我找人搭,厨子我请最好的,食材我亲自采购…对了,酒水用咱们宁北自己生产的红星酒,管够!”

马为国笑道:“何副厂长,我看您比林所长还高兴。”

“那当然!”何建设毫不掩饰,“林默来宁北两年,我看着他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带成现在这样。他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不,比孩子还亲!”

他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

众人也都沉默下来,想起这两年走过的路。

从改进63式步枪摆脱了厂子倒闭,到研发红箭火箭筒,到搞出微光夜视仪,再到现在的移动通讯,液晶电视,十号工程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但也充满希望。

林默站起来,走到何建设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何叔,谢谢您,这两年要是没有您,我撑不到今天。”

这一声“何叔”,叫得何建设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赶紧扶起林默:“傻孩子,说什么呢,能看着你成家立业,我比什么都高兴。”

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高育材和赵雅对视一眼,也都放心了,林默在宁北有这么多真心待他的人,女儿嫁过来不会受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红星厂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

何建设果然雷厉风行。

他在新总部大楼前的广场上搭起了巨大的红色喜棚,长五十米,宽三十米,能同时摆下一百桌。

棚顶挂着红灯笼、彩带,四面贴着大红喜字。

厨子是专门从省城请来的大师傅,带了二十个徒弟。

临时搭建的厨房里,堆满了各种食材:整猪整羊、鸡鸭鱼肉,时令蔬菜光是白酒就准备了一千瓶,啤酒五百箱。

厂里的女职工自发组织起来,帮忙布置新房,准备喜糖,制作请柬。

男职工则负责搬运桌椅。

请柬像雪片一样发出去。

京都的,省城的,市里的,合作伙伴的每封请柬都是手工书写,盖上红星厂的特制喜章。

而林默和高余,这段时间反而成了最闲的人。

所有事情都被何建设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们只需要试穿礼服,拍婚纱照,确认流程。

婚纱照是在新总部大楼前拍的。高余穿着洁白的婚纱。

这是专门从上海定做的,款式参考了国外杂志,简洁大方。

林默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精神奕奕。

摄影师是宁北电视台的专业摄像师,指挥着两人摆姿势:

“林所长靠近一点高夫人笑一笑好,看镜头!”

快门按下,定格了这个瞬间。

照片洗出来后,所有人都说好。高余看着照片里自己和林默并肩站着的画面,眼睛弯成了月牙:“这张要放大,挂在咱们新房。”

新房设在厂里的高级专家楼,这是专门为引进人才建的住宅楼,三室两厅,宽敞明亮。

家具都是新买的,简单实用。

最显眼的是客厅里那台24寸的液晶电视,这是厂里最新下线的样品,还没上市。

“等咱们搬进来,晚上可以一起看电视。”高余摸着电视屏幕,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12月30号,婚礼前一天,宾客开始陆续抵达。

最先到的是汉斯。

这个德国商人专程从慕尼黑飞来,带来了一个团队。

包括助理、秘书、保镖,还有两个穿西装戴白手套的德国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

“林!恭喜!”汉斯一见到林默就来了个熊抱,“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一台德国产的三角钢琴!放在新房里,以后你们的孩子可以学音乐!”

林默看着那个需要四个人才能抬动的大木箱,哭笑不得:“汉斯,这也太贵重了”

“不贵重不贵重!”汉斯摆手,“比起你给我的机会,这算什么?林,你知道吗,星火手机在欧洲已经卖疯了!”

“光是上个月,威尔逊集团就出货一万台!一万台啊!”

他兴奋地比划着:“还有液晶电视,圣诞节促销,一天卖了两千台!现在欧洲的电器商店里,红星的产品要排队买!排队!”

林默也很高兴,但还是提醒:“汉斯,质量一定要把关。售后服务也要跟上,我们要做的是品牌,不是一锤子买卖。”

“你放心!”汉斯拍胸脯,“我在欧洲建了三个维修中心,培训了上百个技师,红星现在在欧洲,是高端品牌的代名词!”

接着到的是卡尔森。爱立信的团队已经在中国工作了三个月,卡尔森这次是专程从瑞典飞来参加婚礼的。

他的礼物很特别。一套精装的《瑞典皇家科学院论文集》,里面收录了爱立信几十年来在通讯领域的核心论文。

“林,这是爱立信的技术精华。”卡尔森郑重地说,“作为我们合作的诚意。”

林默接过沉甸甸的书箱,知道这份礼物的分量,这相当于爱立信把家底都亮给他看了。

“卡尔森先生,谢谢。”林默真诚地说,“联合实验室的进展我很满意,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创造历史。”

“已经在创造历史了。”卡尔森微笑,“上个月在日内瓦的预备会议,我提出了星火标准作为欧洲移动通讯的备选方案,虽然阻力很大,但已经有人开始认真考虑了。”

这是个好消息,林默和卡尔森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国内宾客也陆续抵达。

李振华和王军是同一天到的,坐的是军牌轿车,两人一下车,就看到广场上巨大的喜棚,都笑了。

“好家伙,这排场不小啊。”李振华调侃,“林默,你这是要把全宁北的人都请来?”

林默赶紧迎上去:“部长,王部长,您二位能来,是我的荣幸。”

王军拍拍他肩膀:“你小子,不声不响就要结婚了。新娘呢?让我们看看。”

高余正好从里面出来,见到两位部长,有些紧张:“李部长好,王部长好。”

“好好好!”李振华打量着高余,“不愧是电视台的记者,气质好,林默有福气啊!”

赵建国等省里领导也来了,宁北市的李书记,王市长更是早早到场,帮忙张罗。

一时间,红星厂贵客云集,喜棚里坐满了穿中山装,西装的领导,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场面颇为壮观。

婚礼当天,元旦,天气晴朗。

早晨八点,迎亲车队从红星厂出发。

打头的是林默的座驾,一辆黑色的上海牌轿车,车头挂着大红花。

后面跟着二十辆清一色的红星厂公务车,全都扎着彩带,浩浩荡荡开向市区高余的住处。

按宁北风俗,新郎要过“三关”:堵门、找鞋、念保证书。

高余的同事,朋友把门堵得严严实实,非要林默唱歌,做俯卧撑,回答各种刁钻问题才开门。

林默哪会唱歌?

最后还是何建设解围:“林所长是搞技术的,唱歌不行。这样,我替他唱!”说着真唱起了《东方红》,虽然跑调,但气氛热烈。

进了门,找鞋又是一通折腾。最后在窗帘盒里找到,林默单膝跪地给高余穿上红鞋,念了何建设事先写好的保证书:“保证工资全交,家务全包,剩饭全吃”

围观的年轻人都笑疯了。

头一次看着自家厂长这个样子。

接回厂里,已经上午十点,喜棚里坐满了人,舞台上,宁北文工团的演员在表演节目。

看到新人入场,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婚礼仪式简单而庄重,没有神父,没有牧师,主证婚人是李振华。

“林默同志,高余同志,”李振华站在台上,声音洪亮,“今天,在各位领导和亲友的见证下,你们结为夫妻。”

“希望你们在今后的生活中,互敬互爱,互帮互助,共同进步,为国家的建设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是典型的八十年代婚礼致辞,朴实,但真诚。

林默和高余向双方父母鞠躬,向宾客鞠躬,然后相互鞠躬。

两人交换戒指完,台下掌声雷动。

何建设作为男方家长代表发言。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拿着稿子的手都在抖:

“今天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林默来宁北两年,我看着他从一个大学生,成长为带领几千人的厂长他就像我的孩子。现在,孩子成家了,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眼眶有些微微湿润。

林默走上前,抱住何建设:“何叔,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

仪式结束后,流水席正式开始。

一百张圆桌摆开,每桌十道菜:四凉六热,鸡鸭鱼肉齐全。

酒是宁北自产的白酒,管够。

从中午十一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宾客来来往往,随到随吃。

工人们换班来喝喜酒,每个人都要敬林默一杯,林默来者不拒,虽然每次都只是抿一口,但一百多人敬下来,也有了七八分醉意。

高余扶着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能喝就别喝了。”

“高兴。”林默傻笑,“今天高兴。”

确实高兴。看着满棚的宾客,看着工人们真诚的笑脸,看着何建设忙前忙后的身影,看着高余穿着红嫁衣的娇美模样…

这一刻,林默觉得,自己真的融入了这个时代,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一部分。

晚上,新房。

送走最后一批闹洞房的朋友,已经快十二点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高余卸了妆,换上睡衣,看着满屋的礼物,钢琴,各种工艺品,还有堆成小山的红包,感叹道:

“这婚礼也太隆重了。”

林默从后面抱住她:“一辈子就一次,隆重点是应该的。”

“可是花了好多钱”高余还是心疼,虽然何建设没告诉她具体花了多少,但看那排场,肯定不是小数目。

“钱花了可以再赚。”林默重复这句话,“而且,今天的婚礼,不光是咱们的喜事,也是红星厂的喜事。工人们需要这样的庆典,需要看到希望和温暖。”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依然灯火通明的厂区。

远处,新总部大楼像巨人般矗立,更远处,十号工程的研发楼里,还有实验室亮着灯,肯定又有人加班了。

“小余,”林默转身,认真地看着妻子,“嫁给我,可能会很辛苦,我工作忙,经常加班,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

高余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我知道,我愿意,默哥。”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林默轻轻吻了吻高余的额头:“谢谢你。”

“嗯。”

灯光暗下来,房间里响起一阵阵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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