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总工程师办公室的门，莫雷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晨雾铃兰”香气。
伊法尔娜正坐在靠窗的那张宽大办公桌后，捧着一本厚重的硬皮典籍。
午后的阳光通过玻璃窗，为她亚麻色的长发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翡翠色的眼眸里映出莫雷的身影。
“你回来啦。”法师少女合上书，轻声问道，“学习还顺利吗？”
“还不错。”莫雷脱下外套，随手挂在门后的衣帽架上，走到书桌旁，“总算把‘法术反制’学会了。”
自从这间办公室批下来后，伊法尔娜在图书馆的时间明显减少。
现在除了借阅和归还书籍，她大多数时候都待在这里。
桌上常备着她喜欢的几种茶，墙角的小柜子里还放了几件换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恭喜呀。”
伊法尔娜眼睛弯成月牙，笑容里带着由衷的欣喜。
“再学会两门三环法术，晋升六级的条件就满足一半了。照这个进度，你有希望在二年级前也晋升到六级呢。”
“希望吧……话说，晋级的另一半条件是什么？”
莫雷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确实不太清楚。
按照学院正常的学习进程，最优秀的学生要在三年级甚至毕业那年才有可能晋升五级，导师们自然不会提前讲解更高级别的晋升条件。
莫雷对晋升六级的具体要求，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
“另一部分条件，是要深入发掘并掌握本职业的相关特性。”
伊法尔娜解释道，手指摩挲着书页边缘。
“不同派系的法师，特性也不同。比如我们水系法师，六级时会觉醒‘魔力潮涌’。”
“魔力潮涌？”
莫雷挑眉。
法师少女放下书，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淡蓝色的魔力光晕开始在她掌心汇聚，如同潮水般起伏涨落。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将魔法能量暂时存储于体内，在需要时用来增幅某些特定法术。以这种方式存储的能量，称为‘魔力潮涌’。”
她手掌一握，魔力光晕消散。
“我现在最多可以存储四股‘魔力潮涌’，但如果长时间不用，它们会自然消散，最终只保留一股。”
听起来象是某种具备过载能力的电池。
“那么，怎么给这种特性充能？”莫雷听得很认真。
“如果‘魔力潮涌’已经被法术耗尽，通过至少一小时的休息就能重新存储一股。”
伊法尔娜陷入思索。
“另外，成功用‘解除魔法’或‘法术反制’终止或打断一个法术时，可以从被挫败的法术中窃取魔力，临时获得一层充能。”
这种特性居然还可以和别的法术联动？
嗯，倒也正常，上堂课那位老法师讲解的术士的“超魔法”要搭配法术用的……
想通了其中关节，莫雷缓缓点头。
“对了，你说的这个‘魔力潮涌’具体有什么作用？”
“用途很多，比如用三环法术‘浪之自由’召唤水龙卷时，可以消耗一股潮涌增幅法术伤害；使用一环‘造水术’也可以消耗一股潮涌，造出更多的水。”
还真与‘超魔法’有点相似之处。
“那你是怎么发掘并掌握这种特性的？”莫雷追问道，“有什么特殊技巧吗？”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要对职业法术多加练习，不断感受元素的流动和存储。”
伊法尔娜摇摇头，表情认真起来。
“我晋升六级后，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才完全熟悉并能稳定控制潮涌的生成和消耗。”
她看了眼莫雷，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感慨：
“这跟学习法术不一样，不是背下模型就能会的，更象是一种……身体记忆？需要反复尝试，直到它变成本能。”
“原来如此。”莫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忽然，他象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脸上露出捉狭的笑容：
“话说冬幕节那天，你是不是就因为没控制好这个特性，所以才……”
“别、别说了！”话没说完，少女的脸颊立刻涨得通红，声音又羞又急。
她抿紧嘴唇，抬手握拳，捶在莫雷肩膀上。
“那种事……那种事怎么能拿出来说！”
对莫雷来说，这种力道微不足道。
于是他故作严肃，继续道：“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这很有参考价值，能增进对职业特性的了解。所以当时到底是不是……”
法师少女“哼”了一声，抱起桌上那本厚书，起身就往门口走。
“诶，别生气啊。”莫雷连忙站起来，“开个玩笑而已。”
伊法尔娜已经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忽然回过头来，脸颊微微鼓起，红晕尚未褪去。
“下午你跟我一起上课，我就原谅你。”
说完，她拉开门走出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莫雷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
他下午原本没课，但自己开的玩笑确实有点过分了，用休息时间补偿一下也罢。
他坐回椅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凉掉的花茶有些涩，但回味依然清甜。
“深入发掘，并掌握本职业的相关特性吗……”
莫雷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
学院里的老树已经长出新芽，在暮春的风里轻轻摇曳。
他想起上次在地下城与老德鲁伊哈尔组队时，对方当时也刚好升到六级，聊天时提过几句晋升后的变化。
“荒野形态能变身的野兽种类多了两种。”
变成一头黑豹的哈尔说。
“而且我掌握了‘原初打击’，在荒野形态下，爪牙攻击会附带自然魔力，对那些耐穿刺的甲壳类魔物特别有效。”
显然，这位“月亮结社”德鲁伊的晋升特性，偏向形态变化和自然之力的运用。
还有巴卡夫。
那位矮人奥法骑士在闲聊时提过，他晋升六级时的前提是再掌握一门专长，外加学会两门一环法术。
“奥法骑士的晋升，更偏向于战法与魔法的融合……看来各种职业晋升的条件差别很大啊。”莫雷轻声自语。
他摘下帽子来到镜前，没有理会巫师帽“难道我很影响形象？你这是过河拆桥！”的尖锐抗议，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姓名】：莫雷
【职业】：砼之炼金术士lv5
【属性】：
力量：16
敏捷：15
体质：17
智力：11
感知：14
魅力：13
【天赋】：土木亲和、异界强运、砼之炼金术
【法术位】：三环法术（2），二环法术（4），一环法术（4）
【专长】：炼金先驱、处决者、战地施法者
【技能】：
戏法：【法师之手】lv3、【橡棍术】lv2、【塑土术】lv3、【魔石术】lv2
法术（一环）：【脚底抹油】lv2、【羽落术】lv1、【警报术】lv1、【动物交谈】lv2、【地动】lv2、【扩大重力】lv1
法术（二环）：【土墙术】lv3、【树肤术】lv2、【变巨术/缩小术】lv2、【迷踪步】lv2、【麦克斯米利安的地之攫】lv2、【不动物件】lv1、【浮空术】lv1
法术（三环）：【土石喷发】lv1、【法术反制】lv1
战技：【狮子斩】lv1（二环）、【激愤斩】lv2（一环）、【盾牌反击】lv2（一环）、【跳斩】lv2（无消耗）、【翻滚】lv2（无消耗）
“砼之炼金术士”，这个职业在历史上恐怕都是独一份。
这类隐藏职业几乎没有前辈经验可以参考，没有人能给出具体指导，连成分复杂的布鲁克导师也只能提供一点建议。
深入发掘并掌握本职业的相关特性……
“难不成是……打灰？”
望着天赋一栏中的“砼之炼金术”，莫雷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无可能。
“每当在大地上成功建造一种类型的混凝土建筑，获得一个随机属性点……这何尝不是‘职业特性’的体现？”
水系法师的特性是“魔力潮涌”，月亮结社德鲁伊的特性是“原初打击”，奥法骑士的特性是“魔法与战技融合”……
那砼之炼金术士的特性，很可能真的就是“建造”本身。
“所以我要怎么深入发掘？”莫雷皱眉思考，“盖更多房子？研究更多建筑材料？还是推广新的建造工艺？”
都有可能。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不管了，先把剩下的法术学了再说。”
莫雷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正如伊法尔娜所说，施法者晋升六级的硬性条件之一，就是掌握四门三环法术，目前还差两门。
“加德尔高塔术”能直接建造临时房屋，基本上是土系法师的必修课。
至于其他的法术，“融身入石”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为土系法师的招牌保命法术，它能让施法者融入石质物体中躲避攻击。
此外，“植物滋长”、“马友夫微流星”、“解除魔法”、“脉冲波动”、“缓慢术”、“沙墙术”、“迷你仆役”……这些三环法术也都很有用。
“艰难的决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