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莫雷眼中燃起希望。
这根法杖用着非常顺手，不需要更换那再好不过了。
“往里掺一些更坚固的金属和特殊材料，能整体提升它的承载上限，甚至附加一些魔法特性。”
塔克斯在工作台旁边来回踱步。
“比如掺点秘银能让魔力流动更顺畅，加点精金能极大提升硬度和能量耐受等等。”
“那就这么办。”
莫雷刚下定决心，就听到塔克斯报出了价格：
“材料我这里有现成的，手工费加之材料费，一共二百七十金币。”
“多少？”莫雷瞪大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百七十金币。”
塔克斯面不改色地重复。
“材料并不便宜，朋友，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你去秘法街问问，光是给一根法杖做一次象样的附魔要多少钱。”
二百七十金币……
莫雷一时间有些尤豫。
他那栋三层小楼的总成本才五百多金币，这根法杖的改造费就顶得上半套房子！
而且这还是他自己提供法杖和宝石的情况下。
“如果只是简单镶崁，不掺其他材料，只收你五十金币手工费。”
看到客人脸上的表情，塔克斯耸了耸肩。
“但那样的话，魔法特性就别想了，就是个结实的‘棍子头上粘了块石头’。而且我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出问题。”
五十金币和二百七十金币……
差价让莫雷陷入挣扎。
他确实还有不少积蓄，但这个价格未免有点太过高昂。
之前接的风车村的委托，整个小队的总报酬也不过二百金币。
遭遇过生死危机，意外捡得一块珍贵的“熔核巨人之怒”，这才让最终的分成达到了三百多枚金币。
而现在，为了一根法杖的加工花掉差不多数量的金币……
等等！
莫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伸手探入次元袋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了几块方形的铅灰色金属锭。
咣当几声，他将这几块金属排在塔克斯的工具台上，发出沉实的声响。
“你刚才提过的精金可以用吗？我这里就有。”
“精金板？而且纯度这么高？”
中年男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
他拿起其中一块，用手指弹了弹，又掏出一把短匕首轻轻一划，只在精金表面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痕。
“好东西！”
塔克斯的语气明显兴奋起来，“杂质很少，是上好的精金！朋友，你从哪儿弄来的？”
“石溪镇的地下城宝箱。”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莫雷实话实说。
“噢，地下城宝箱啊。那里面开出来什么东西都不稀奇。”中年男人略感失望。
“你看，如果用这个的话……”
“当然可以！”塔克斯打断了莫雷，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精金锭。
“精金可是最坚硬的物质之一！有这一块板子，重新锻造法杖的主体材料就够了。”
他抬起头，手指在那几块铅灰色的金属锭上点了点。
“朋友，剩下的这些精金你卖不卖？我可以给你比冒险者协会官方收购价高三成的价格！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你多赚，我也能拿到好材料。”
“抽成竟然这么多吗？我觉得可以……”
莫雷略一思索，打算接受对方的提议。
这些精金板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换一笔现钱正好填补改造法杖的开销。
但就在他开口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工坊右侧的陈列区。
那里靠墙立着一件造型奇特的构装盾牌。
它的中间部分巧妙地设计成了可开合的构造，此刻正敞开着，可以看到复杂精密的内部结构。
莫雷眼珠转了转，忽然联想到了自己那本破碎的法术书。
“等一下，塔克斯先生！我还需要打造一件……一本法术书。”
莫雷抬起手，阻止了塔克斯准备称量那些金属锭的动作。
“封皮全都用精金锻造，要足够结实，能经受剧烈震动和冲击。大概这样长、这样宽……”
说着，他用手比划出尺寸。
塔克斯顺着他的手势看了看，眉毛挑了起来：“这么大？朋友，这尺寸比一些小型盾牌都大。”
头顶的巫师帽往前探了探，帽顶弯了下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它的褶皱五官。
“确定。”
莫雷一边将帽子扶回去一边说道，表情严肃认真。
“我是一位勤奋的法师，接下来要学习并记录的法术会非常之多。”
听到这话，巫师帽这才安分下来。
“哦？这种要求我还是头一回见。”塔克斯摸着下巴的胡茬，眼神里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神色。
他拿起一块的精金锭，用手指丈量着厚度，回想起莫雷比划的尺寸，心里开始计算。
“工艺不难，锻造出两片符合尺寸的精金板，内部铣出凹槽嵌入页夹。书脊的位置做个合金轴承，确保开合顺畅……”
塔克斯点了点头。
“一块精金锭差不多就够了。加工费算你三十金币。”
“可以。”莫雷爽快答应，“对了，麻烦在封皮上加装一条结实的精金细锁链，长度大概能让我把书缠在小臂上两圈。”
“锁链？缠骼膊上？”塔克斯一愣。
“对。”莫雷眼神认真。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单纯！”巫师帽的声音突然在莫雷脑海里炸响。
“精金外壳？还加锁链？你当你的法术书是什么？难不成要把它当盾牌用？”
“我只是想做一本结实点的法术书罢了。你也知道，我原来那本法术书是怎么坏掉的。”莫雷在心底回应。
“你这是被野蛮人吓出心理阴影了吗？”巫师帽的褶皱五官都气得拧在了一起。
“我们人类擅长吸取教训。”莫雷义正辞严地反驳，“而且，学院图书馆有些珍贵古籍封面也是金属，我只是学着把保护措施加强了一点而已。”
“诡辩！你这是诡辩！”巫师帽气呼呼道。
塔克斯自然听不到这一人一帽的脑内争执，而是认真考虑客户的须求。
“做条精金锁链没问题，卡扣我给你用我特制的‘鹰爪扣’，扣上之后不按正确的方法别想弄开。不过这东西加工很精细，得加十五金币。”
“没问题。”没理会脑海中的叫嚷声，莫雷毫不尤豫答应下来。
“那剩下的精金可以卖给我吗？价格按我之前说的。”中年男人问。
“成交。”
“那么，我们重新捋一捋这笔交易。”
塔克斯立刻拿出炭笔和一张草纸，开始快速计算。
“法杖、法术书的加工费，其馀辅材的材料费，扣除你提供的精金材料，以及我收购剩馀精金需要支付给你的款项……”
他快速列出一串数字，最后在草纸底部写下结果，然后将纸转向莫雷。
塔克斯用炭笔点了点最后一行：“诶？我需要倒找你三十枚金币。”
“很合理的交易。”莫雷逐项仔细检查了明细，确认没有遗漏后点了点头。
“那么，多久能完成？”
“让我想想……”
谈到工期，塔克斯略感头疼，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朋友，实话实说，你这单子很有挑战性，我也很乐意做，但之前接的订单还有好几件没完成。”
“你这法杖的改造和法术书制作得处理不少材料，加之锻造、冷却、回火、附魔调试……全部做完，至少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吗……”莫雷沉吟。
这个时间不算短，但考虑到改造的复杂性和对方手头已有的工作量，也算合理。
“可以。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