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虽啐他,但也知道这是贾珺的玩笑话。
她决定先去找太太,以免耽误时间让人认为她不重视太太的地位。
贾珺也打算出门一趟,去见姨太太解决一些重要事情,并告知晚上不回家吃饭。
平儿心知贾珺的事不便多问,便为他准备马车并通知院内的人。
贾珺感慨平儿办事得力,忧虑她坐月子时该如何安排。
平儿见贾珺话语调侃,无奈抛了一个媚眼后快速离去,以免再被纠缠于私密之事。
贾珺欣赏平儿的反应,感慨现在一切都已属于他,这也让他更有动力去制造一些新的动态。
贾珺若是不采取行动,这些姑娘或许会重蹈覆辙,走上旧路。
唯有坚持到底的计划,才能改变她们的人生轨迹。
贾珺等待了十来分钟,便有婆子驾马车前来接他。
并非他不想走路,而是距离实在太遥远,前往梨香院的路程差不多十里地。
贾珺并未先前往梨香院,而是先去了贾母处请安,之后才前往梨香院。
此时大约是下午两点,他的突然拜访让薛姨妈措手不及。
尽管最近见面频繁,彼此更加熟悉,薛姨妈仍然嗔怪他没有提前打招呼。
贾珺每天都来,两人已经混熟。
薛姨妈不再像之前那样拘束,两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
贾珺今日来访,是有事要请教薛姨妈,他笑着说道:“宝妹妹在何处?我去老太太那里,听说姐妹们已经回各自的院子了。”
薛姨妈回应道:“她正在午睡,才睡下不久。
你找我有什么事?是生意上的事情吗?薛家的丰字号和商道虽然也有我们的股份,但实在难以产生影响,一切由你做主就好。”
贾珺心中想着,如果王夫人有薛姨妈这样的态度的一二分,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
他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关于王子胜的事。
当年王子胜在南城开设货栈购置宅子,是否得到了姨太太的帮助?”
薛姨妈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一下,她已经听到一些关于王子腾和贾家关系破裂的风声。
虽然之前不知情,但这几天参与管家事务,下人们议论纷纷,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贾珺听闻王子胜之事,神色紧张地向对方询问详情。
对方答道,锦衣府正在调查一些案件,涉及到王子胜的财务来源不明。
贾珺知道王子胜与王家关系复杂,而王夫人曾帮助过王子胜,因此想要帮助解决此事。
他转向薛姨妈询问情况,薛姨妈欲言又止。
贾珺了解薛姨妈的为难之处,便静静等待。
过了许久,薛姨妈终于开口透露了某些信息。
贾珺心知肚明,王夫人对娘家的情感超过了作为贾家媳妇的身份。
他提醒薛姨妈,锦衣府行事强势,若无法提供确凿证据,王子胜恐怕难以脱罪。
此时贾珺对薛姨妈的心情有些理解,但仍静待其开口透露更多信息。
贾珺哥儿,这事儿真是天大的误会。
想当年两位兄长发生冲突时,我那时还未到神京,正在路上奔波。
后来到了这里才听说此事。
虽然时间紧迫,但银子的问题,也不能全算在我头上,也不能说不算在我头上
贾珺好奇地询问详情。
薛姨妈抿嘴细说:“当时姐姐跟我提及此事,希望我拿些银子给二兄。
我并非心疼那些银子,只是担心二兄拿到钱后乱花一气。
因此提议不如直接帮他置办宅子和生意,让他先能养家糊 下去。
等双方情绪都平复了,二兄自然就能回去,到时候再处理这些生意和宅子。”
贾珺点头赞同:“姨太太的计策周全,若我在姨太太的位置,恐怕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
薛姨妈见贾珺没有愤怒的表情,稍微松了口气。
接着叹息道:“没想到那生意越做越好,二兄似乎天生就适合做这行。
他与各地的行商交流甚欢,凭借天南地北的见识,还留住了不少客源”
贾珺内心暗笑,心想话题是不是跑偏了。
一个货栈就算天天爆满,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薛姨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地笑道:“这事我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可三个月后,姐姐拿着银票来找我,说是要还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银票是贾家各铺面扣下来的,并非姐姐自己的嫁妆。”
薛姨妈不愿提及王夫人的尴尬,但贾珺如此认真,她担心王子胜真的被抓进诏狱,又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
如果王子胜真的窝藏罪犯,她不想薛家、不想薛蟠和宝钗受到牵连。
因此,她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始末,希望贾珺能帮忙解决此事。
贾珺听后嘴角抽搐,心想王夫人是不是太小气了?虽然这几年田地收成不好,生意也不好做,但他不信王夫人没有万八千两的私房钱。
她竟然用薛姨妈的银子去做好事,然后用贾家的银子来还账。
贾珺正赶至此,探访之行程未定。
然而贾珺与薛姨妈的交涉令人称奇。
其貌虽温然,却善于操控局势。
他对薛姨妈所透露之信息虚实相间,令其深不可测。
她心感不安,然又知贾珺之权高位重,遂不敢轻举妄动。
王子胜之事已被贾珺掌握于股掌之中,对薛家与王家的声誉也必定严加守护。
贾珺言下之意,似乎已洞悉薛姨妈心中之忧虑,承诺将妥善处理此事。
至于薛姨妈的兄长,亦已有所安排,以免遭受冤枉。
二人之对话令人叹为观止,言下暗藏玄机。
贾珺离去后,薛姨妈方才放下心来。
此时贾珺又前往湘云之住处。
湘云欣然迎出,翠缕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又来了一个!”
湘云站在院中,娇嗔地嘟囔着,似乎对贾珺的到来有些不满。
她仰着小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不屑的模样。
贾珺看在眼里,笑着走到她面前,打趣道:“云妹妹,是不是因为最近没常陪你玩,你吃醋啦?”
湘云害羞极了,啐了一口,急忙否认:“哪有!你爱找谁玩就找谁,我才不在乎呢!有宝姐姐和林姐姐在呢。”
贾珺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坐在她身旁。
湘云偷偷瞥了他一眼,见贾珺正笑着看向自己,又赶紧转过头去。
贾珺轻声说道:“云妹妹,别误会,我心中最喜欢的始终是你”
湘云急忙打断他:“哼!你又乱说!”
贾珺装作受惊的样子捂住嘴:“哎呀,秘密都泄露了,我本打算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呢。”
湘云咬着下唇,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警告他:“你的秘密我可不想听!”
贾珺坏笑着转向一旁的翠缕:“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探听本侯的秘密,再敢如此我就灭口!过来,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翠缕强忍着笑,连忙否认。
湘云脸上微红,啐了贾珺一口:“你这死丫头,和他胡说什么?快去倒茶!”
待翠缕进屋后,贾珺拉过湘云的手:“云妹妹,坐吧,我们聊聊。”
湘云四下看了看,羞涩而紧张地坐在了贾珺身旁。
之前贾珺与贾母之间的“君子之约”
,让贾母对两人的关系有了明确的认知。
第二天,贾母便找湘云谈及定亲之事。
对于贾珺的表白,湘云虽有些惊讶,但想到他如此坚定地为自己争取幸福,心中不免生出别样的情感。
如今终于有机会多与他相处片刻了湘云此刻感到浑身发热,心中充满期待和紧张。
贾珺抽了两下,但依旧无法摆脱某种束缚。
随即,他再次感受到了之前手指相扣时产生的电流,这让他瞬间安静下来。
贾珺微笑地对湘云说:“云妹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四天之后就要南下了,可能要在那边过年。”
湘云简单地应答后,随即意识到这个安排,惊讶地反问:“在那边过年?”
贾珺无奈地解释:“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来回至少一个半月。
在那边要安排葬礼相关事宜、拜访亲友、修缮老宅,至少也要一个月。
所以小年肯定在那边过,如果逗留更久的话,甚至要在船上过年。
之后春天再一起回来。”
他还提议,“这段时间可以欣赏江南水乡的美景,看看是否如诗中所描述的那般美丽。”
湘云计算了一下时间,有些惊讶:“这岂不是要四五个月,甚至半年?我们原本计划只是去那边,等葬礼结束后就回来,大约三个月就足够了。”
贾珺好奇地问:“你们都这么想的吗?”
见湘云点头,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轻轻整理湘云的鬓发,解释:“回去之后的事情很多,比如拜访亲友、甄家和林姑父,哪有那么快能回来?”
湘云脸红,但并没有推开贾珺的手,她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的“未婚夫”
。
她有些难过地说:“我们之前以为到了那边就要分开,让林姐姐先回去。
但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安排,都有些难过。”
贾珺嘴角微抽,他知道这些女孩的感情比书中的这个时间点要好很多,但她们私下的小想法也太可爱了。
他知道林黛玉的来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不可能让她自己先回去。
他安慰湘云:“放心吧,我们都会一起走。
老太太也想见见林姑父。
我们本来就要拜访甄家和扬州城的其他地方。”
他还提议,“到了扬州府,我们可以在林姑父那里住两天,看看林妹妹一直提到的院子是什么样子。”
她深知黛玉对贾珺的心意,同时也明白贾珺的居心。
但她比同龄的女孩看得更透彻。
与其等待贾珺未来娶一个不了解的人,不如选择自小一起长大的黛玉。
她们共同长大,不存在争风吃醋的问题。
并且她觉得黛玉的境遇实在令人同情。
正当湘云欲啜斥贾珺时,察觉他眼神火热,让她手心冒汗。
她赶紧收回手,低声提醒他,并表示握一会儿就足够了。
面对贾珺的坏笑,她明白自己的小心思无法隐藏,于是呼叫屋内的翠缕倒茶。
翠缕答应后,端着托盘走出,有些幽怨地嘟囔着上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