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富见徐慧珍生气,顿时头大了。
他只能耐心解释道:“慧珍,我参加工作也才一年半,身上没几个钱,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实在不行,我找我爸想办法。”
听到蒋国富承诺,徐慧珍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只是她仍有些忧心,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那张空床上,心里全想着那个新来的老师。
而此刻的林安鱼,在那位曾老师的带领下,已经熟悉了长征小学。
曾老师领着她走在操场上。
“林老师,我得去吃饭去了,估计再晚点就没饭吃了,干什么都是为了吃饭,你说对不对?”
“谢谢你,曾老师,耽搁你时间了。”
“不耽搁,不耽搁。”
曾老师摆了摆手,准备朝食堂走去,但走了两步,回头问道:“林老师,你等会儿去哪儿吃饭?”
“我等我我的对象回来。”
林安鱼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呼陈旸是自己的对象。
这话说完,她就感觉脸上腾起一股热气。
“原来那个小伙子是你对象啊。”
曾老师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恋爱自由那行,我先走了,林老师。”
“再见,曾老师。”
林安鱼告别那个姓曾的老师,准备朝宿舍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陈旸回来没有,便放慢脚步,朝学校门口看去。
正巧。
她刚转过头,就看到陈旸扛着一袋大米走进学校。
“陈旸!”
林安鱼小跑到操场边。
现在天气热。
她见陈旸额头又冒出了汗珠,便掏出手帕为陈旸擦汗。
陈旸一边享受着林安鱼手上的香风,一边咧嘴笑呵呵问道:“安鱼,这个学校怎么样啊?”
“还好,比我姐姐的学校大一些。”
“两个学校级别都不一样,这个学校的学生更多,以后有你头疼的时候。”
“是吗?”
林安鱼看着陈旸,娇俏一笑,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会有一些调皮的学生,和你小时候一样,会让人头疼?”
“差不多吧”
陈旸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当年读书时的样子了。
因为他那时候太调皮了,压根就没念过两年书。
只记得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护送林安鱼和林安柔两姐妹去镇上读书。
每天,姐姐林安柔都会牵着妹妹林安鱼的手,两个小姑娘走在前面。
而陈旸则走在后面,捡一根细长的树枝,像挥舞鞭子一样,去抽路边那些冒头的野草。
有时候陈旸动静闹大了,会抽得枝条“歘歘”作响。
那声音听着吓人,林安鱼就会躲在林安柔的怀里,林安柔则会回头狠狠瞪一眼陈旸。
然后第二天,送两个姑娘上学的人,就换成了陈旸的哥哥。
回忆往事,陈旸不由笑了起来。
“安鱼,没想到当年还要牵着姐姐手的小姑娘,现在也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了。”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
操场上,挂着一轮夕阳,整个学校在暮色中变得安静起来。
眼看时间不早,陈旸在林安鱼的带领下,扛着二十斤大米去了食堂,用大米换了饭票。
随后,两人一起走向宿舍楼。
有老师下楼去洗漱,看到一个农村小伙子和一个漂亮的女老师走在一起,不由多看了几眼。
陈旸不由挺了挺胸膛,林安鱼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两人上了二楼,来到了西边最里面的那间宿舍。
“咦?门开了。”
林安鱼探头朝宿舍里看了一眼,发现屋内有一男一女,便没好意思进去。
陈旸则没那么腼腆,抱起林安鱼的行李和被褥,大大咧咧走进宿舍。
进入宿舍,陈旸对那对男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头瞥见一张空床,便将被褥放到床上,又把编织袋放在了旁边的柜子前。
这时,陈旸才注意,那一男一女正盯着自己。
女的坐在对面的床边上,穿着碎花的衬衣和长筒裤,看着年轻,模样有几分姿色,但在陈旸心里看着一般。
陈旸估计,这个女的就是林安鱼的室友,那个姓徐的老师。
至于坐在门口凳子上的男的,看对方一身中山装的样子,陈旸猜测应该就是徐老师的那个铁路对象。
见他俩都盯着自己,陈旸便笑着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女方,说道:“你就是徐老师吧,你好,我是林安鱼林老师的对象,林老师是新来的,以后有问题请多指教。”
徐慧珍盯着眼前这个跟自己说话的男人。
见对方穿着土气,衣着破旧,顿时就没了跟对方聊天的打算,只简单地点了点头,便将头撇向一边。
陈旸何其善于察言观色,立马知道这个徐老师看不起自己,也不打算继续“攀谈”,转身就招呼林安鱼进门。
林安鱼走进宿舍时,徐慧珍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林安鱼长得那么漂亮,皮肤跟豆腐一样白嫩,穿着一件轻盈的鹅黄色长裙,看上去十分灵动秀美。
“你好。”
林安鱼鼓起勇气,对徐慧珍招了招手。
徐慧珍听到林安鱼软糯好听的声音,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清了清嗓子,平静地点头道:“你好,我叫徐慧珍。”
“徐老师你好。”
林安鱼看向蒋国富,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呃,你好”
蒋国富回应一声。
他看了看漂亮的林安鱼,又看了看农民打扮的陈旸,脸上藏不住的疑惑。
显然,他更想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成为对象的。
不管怎么说。
蒋国富答应过徐慧珍,要调查林安鱼的背景。
于是他站起来,客客气气走到陈旸面前,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蒋国富,是铁路局的职工,看你相貌堂堂的,是哪里人呀?”
“我是牛心山的人。”
“牛心山?”
蒋国富上下打量陈旸,又问道:“你家里是从事林业工作的?还是你本人在林业局工作?”
陈旸一听,觉得蒋国富的问题很奇怪,像是某种试探。
于是他反问道:“你看我像是做什么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