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虚初成,王胜峰并未立刻离去。他于绝灵荒漠边缘,寻了一处僻静沙谷,布下隐匿阵法,闭关潜修,巩固境界,熟悉暴涨的力量。混沌虚界初开,尚不稳定,需以自身混沌法力不断温养、拓展。混沌道种初凝,道韵玄妙,需参悟打磨。新得的虚空挪移、混沌领域、混沌神通,也需一一演练纯熟。
虚天鼎内,时间流速悄然调整至外界百倍。鼎内百日,外界一日。
百日苦修,王胜峰彻底稳固了炼虚初期的修为,将混沌虚界拓展至方圆三百里,内蕴地火水风雏形,可初步收摄外物、蕴养法宝、种植灵药。混沌道种愈发凝实,对混沌法则的领悟,也触摸到了“混沌化生”、“虚空造物”的边缘。虚空挪移,一念百里,如臂使指。混沌领域,可笼罩千里,领域之内,万法退避,混沌为尊。更有数门混沌神通,初步创出,威力绝伦。
“是时候出发了。”王胜峰撤去阵法,一步踏出,身影融入虚空,再出现时,已在数千里之外。炼虚之后,横渡虚空,已无需再靠肉身飞遁。连续几次挪移,已至血荒原边缘。
他并未直接前往码头,而是寻了一处偏僻山涯,落下遁光。心念微动,周身骨骼噼啪作响,面容一阵模糊,化作一个面容蜡黄、身形枯瘦、气息阴冷、约莫四十馀岁的中年道人。气息也压制在炼虚中期水准,既不过分张扬,也足以震慑宵小。随手取出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换上,又取出一柄不起眼的拂尘搭在臂弯。转眼间,便从一个气质出尘、深不可测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略显古板、不苟言笑的“枯木道人”。
“此去碧波城,乃至无尽海,凶险未知。‘王峰’之名,不宜再用。便以‘枯木道人’的身份,前往碧波城,与苏浅浅汇合,打探消息,再做计较。”王胜峰心中定计。炼虚修为,在风元大陆也算一方高手,在碧波城这等边陲之地,更是足以坐镇一方。以炼虚中期散修“枯木道人”的身份行事,更为方便。
他辨明方向,再次施展虚空挪移,朝着碧波城方向赶去。血荒原距碧波城,相隔亿万里,途中需穿越数个大势力范围,即便是炼虚修士,也需耗费些时日。不过,王胜峰并不着急,正好借此熟悉炼虚期的力量,沿途收集些情报。
三日后,他已横跨小半个风元大陆西北域,进入“天渊城”势力范围边缘。天渊城,乃风元大陆人族防御魔族入侵的三大雄关之一,规模远非黑煞坊可比,城中常年有化神修士驻守,甚至有炼虚老祖坐镇。不过,王胜峰此行目的并非天渊城,只是路过。
他在天渊城外围一座名为“望海城”的中型仙城略作停留,购买了一份详细的海图,又在一家“天机楼”(天机商盟在此地的分号)购买了一些关于无尽海、碧波城、乃至蛟龙宫的最新情报玉简。天机商盟的情报网络,果然名不虚传,虽价格不菲,但信息详实。
“蛟龙宫,无尽海三大妖族势力之一,占据‘龙渊海’方圆亿万海域,宫内高手如云,据说有炼虚后期、乃至合体期的蛟龙皇坐镇。与‘玄龟岛’、‘金鹏山’并称无尽海三大霸主。蛟龙宫近年来,与魔族‘血鲨族’冲突不断,边境摩擦时有发生……”
“碧波城,位于风元大陆与无尽海交界处,是人族深入无尽海的前哨站之一,由‘碧波真人’(炼虚中期)坐镇,城内势力盘根错节,人族、妖族、海族混杂,天机商盟、四海商会、万宝楼等大商行皆有分号,亦是情报、资源、黑市交易的天堂……”
“三个月前,碧波城天机商盟分舵遇袭,疑似魔族‘影杀殿’所为,现场留有深渊魔龙鳞片。分舵主‘碧波真人’重伤闭关,一批珍贵物资与一份‘上古传送阵残图’被劫。天机商盟震怒,悬赏缉凶,并派遣高手调查……”
“近月,碧波城附近海域,时有‘海族遗迹’现世,引得多方势力探查,冲突加剧……”
“疑似有‘灵界飞升修士’在碧波城出没,引起天机商盟、四海商会等势力关注……”
情报繁多,王胜峰一一浏览,心中渐渐有了轮廓。碧波城,果然已成风暴之眼。天机商盟分舵被劫,上古传送阵残图遗失,海族遗迹现世,飞升修士踪迹……种种事件交织,暗流汹涌。他此去,既是与苏浅浅汇合,亦是借机探寻赤鳌、赤雷的消息,以及那上古传送阵的线索。
“看来,碧波城不会太平了。正好,浑水摸鱼。”王胜峰收起玉简,离开天机楼,在城中购买了一些补给,便不再停留,继续赶路。
又过五日,穿过一片名为“暴风海峡”的凶险海域,击退了几波不开眼的海兽袭击后,一片浩瀚无垠、碧波万顷的湛蓝大海,出现在视野尽头。海天相接处,一座巨大的岛屿轮廓若隐若现。岛屿之上,楼阁林立,阵法光幕笼罩,灵舟飞遁,宝光冲霄,一派繁荣景象。
碧波城,到了。
此城并非建于陆地,而是建在一座名为“碧波岛”的巨大岛屿之上。岛屿形如新月,三面环山,一面环海,天然良港。城墙高达百丈,通体以深海玄铁混合“蓝晶石”铸就,铭刻着无数防御符文,灵光流转,固若金汤。城外,是繁忙的港口,停泊着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飞舟、海船、妖兽拉的车辇,其中不乏长达千丈、灵光闪铄的巨型“跨域飞舟”,往来穿梭,运送着来自大陆与深海的各种资源。
王胜峰收敛气息,化作一道不起眼的遁光,落在港口之外。缴纳了十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他迈步走入城中。
一入城,喧嚣声浪扑面而来。街道宽阔,以青石板铺就,可容十辆马车并行。两侧店铺林立,旌旗招展,叫卖声不绝于耳。修士摩肩接踵,气息混杂,人族、妖族、海族,甚至一些气息诡异、形态各异的异族,随处可见。修为最低也是筑基,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炼虚修士的气息,也偶有感应,隐在暗处。
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气息,混杂着丹药、灵材、妖兽血肉、法器等各种各样的味道。远处,更有强大的阵法波动、妖兽嘶鸣、法宝碰撞声隐隐传来,显示出此地的混乱与活力。
“不愧是边境巨城,繁华远胜黑煞坊,也远比内陆仙城开放、混乱。”王胜峰漫步城中,神识如水银泻地,悄无声息地扫过周围,收集着信息。
按照约定,他与苏浅浅的汇合地点,是城西“天机商盟”分舵附近的“听潮阁”客栈。他辨明方向,朝城西走去。
穿行在熙攘的人流中,王胜峰看似随意,实则警剔。他炼虚中期的神识,足以复盖小半个碧波城,城中明里暗里的高手,尽在掌握。坐镇中央城主府的,有两道炼虚气息,一强一弱,强的应是碧波真人(炼虚中期),弱的可能是副城主。天机商盟、四海商会、万宝楼等大商行驻地,皆有炼虚气息坐镇。更深处,还有几道隐晦、强大的气息,或属于隐居的老怪,或属于某些秘密势力。
“碧波城,水很深啊。”王胜峰心中暗忖。此地炼虚修士不下十位,元婴上百,金丹无数。他炼虚中期的修为,在此地算是一方高手,但绝非顶尖。需得谨慎行事。
行至一处十字路口,前方人群忽然骚动,纷纷避让。只见一队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戟、气息剽悍的城卫军,押解着数名气息萎靡、浑身是血、被符文锁链捆缚的囚犯,正迎面走来。囚犯服饰各异,有人族,有妖族,甚至还有一个半人半鱼的海族。他们身上煞气浓重,显然都是刀头舔血的凶徒。
“让开!让开!影杀殿馀孽,胆敢在碧波城作乱,杀无赦!”为首的城卫军队长,是比特婴后期修士,大声呵斥,驱散人群。
“影杀殿?”王胜峰心中一动,这不正是袭击天机商盟分舵的疑似势力吗?他神识扫过那几名囚犯,修为皆是元婴,身上有淡淡的、与那枚魔龙鳞片碎片相似的魔气残留,但很微弱,似是修炼了某种魔功,但并非纯正魔族。
“看来,天机商盟的报复,已经开始了。”王胜峰侧身让过,目送城卫军押着囚犯远去。周围修士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天机商盟悬赏百万中品灵石,追查影杀殿和那批被劫物资的下落!”
“何止!四海商会、万宝楼也暗中悬赏,听说那批物资里,有件了不得的宝贝!”
“什么宝贝?比上古传送阵残图还珍贵?”
“嘘!小声点!据说……是跟‘海神宫’遗迹有关!”
“海神宫?!那不是传说中上古海族的圣地吗?难道真的存在?”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碧波城是风声鹤唳,各方势力都盯着呢!”
“……”
海神宫?王胜峰记下这个关键词。看来,碧波城分舵被劫,背后牵扯甚大,远不止一份传送阵残图那么简单。
他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城西。天机商盟的分舵,是一座高达九层、通体以白玉砌成、雕梁画栋、气势恢宏的八角楼阁,匾额上“天机”二字,铁画银钩,隐有阵法波动。分舵大门敞开,修士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只是门口守卫,明显比平日多了数倍,且气息沉凝,目光锐利,警剔地扫视着来往之人。
分舵斜对面,便是一座临海而建、环境清幽的七层木楼,飞檐翘角,挂着“听潮阁”的牌匾。此阁并非单纯客栈,而是集住宿、餐饮、交易、情报于一体的高级会所,消费不菲,来往皆是有些身家的修士。
王胜峰迈步走入,立刻有身穿青衣、修为在筑基期的侍者迎上,躬敬行礼:“前辈光临,是打尖还是住店?”
“寻人。天字三号房,苏浅浅。”王胜峰声音沙哑,如同枯木摩擦。
侍者神色一凛,天字房皆是贵宾,非富即贵。他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前辈请随我来。”
穿过大堂,沿木梯而上,直至顶层。天字三号房,独占一层,有独立阳台,可俯瞰碧波城海景,灵气也较下层浓郁数倍。侍者敲响房门,低声道:“苏掌柜,有客来访,自称寻您。”
房门无声开启,苏浅浅一袭淡紫罗裙,立于门前。半月不见,她清减了几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锐利。见到王胜峰所化的“枯木道人”,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深不可测、隐隐让她心悸的炼虚气息,以及那双古井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是枯木前辈,快请进。”苏浅浅侧身让开,语气躬敬。她已从传讯中得知,王峰大师会以“枯木道人”的身份前来。
王胜峰微微颔首,步入房中。侍者识趣退下,关上房门,并激活了隔音禁制。
屋内陈设典雅,焚着静心安神的檀香。苏浅浅亲自斟茶,双手奉上:“大师一路辛苦,请用茶。”
王胜峰接过,轻啜一口,茶香沁脾,是上好的“碧海潮生茶”,有滋养神魂之效。他放下茶杯,淡淡道:“苏掌柜,别来无恙。碧波城之事,我已听闻一二。不知如今形势如何?”
苏浅浅在他对面坐下,轻叹一声,神色凝重:“形势……不容乐观。分舵遇袭,损失惨重,碧波师叔重伤闭关,至今未愈。被劫走的物资中,除了那批‘深海寒铁’、‘万年珊瑚金’、‘龙涎香’等珍贵材料,以及‘上古传送阵残图’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海神宫的‘定海盘’残片!”
“定海盘?”王胜峰眉头微挑。
“恩。”苏浅浅点头,压低声音,“海神宫,乃是上古海族‘海神族’的圣地,传说位于无尽海极深处,内藏海神族无上载承、无尽宝藏。而定海盘,是开启海神宫外围禁制的关键信物之一。我天机商盟耗费无数心血,才寻得一枚残片,藏于分舵宝库,准备上缴总舵。不想,竟被影杀殿劫走!”
“影杀殿……与魔族有关?”王胜峰问。
“十有八九。”苏浅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现场遗留的魔龙鳞片,经总舵鉴定,确为‘深渊魔龙’所有。深渊魔龙,乃是魔族中‘深渊魔域’的王族,实力强横。影杀殿,则是活跃在无尽海深处的一个神秘杀手组织,行事诡秘,手段狠辣,疑似受魔族雇佣或控制。此次袭击,定是蓄谋已久,目标直指定海盘残片和传送阵残图!”
“你们怀疑,影杀殿背后,是魔族在操控?他们的目的,是海神宫和上古传送阵?”王胜峰沉吟。
“正是。”苏浅浅道,“海神宫遗迹,牵扯甚大,据说涉及上古海族的传承秘宝,甚至可能与‘飞升之秘’有关。而上古传送阵,更不必说,是通往其他大陆、乃至上界的关键。魔族觊觎这两样东西,不足为奇。只是,他们如何得知我分舵藏有定海盘残片?内奸恐怕……”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明。
王胜峰手指轻叩桌面,问道:“如今,天机商盟是何态度?悬赏缉凶,可有进展?”
“总舵震怒,已派遣‘追风使’风无痕前辈前来调查。风前辈乃炼虚后期修为,精通追踪、隐匿、刺杀之术,是总舵有数的强者。另外,碧波城附近海域,近日有海神宫外围遗迹现世,疑似与定海盘有关,已引得多方势力前往探查。总舵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追回定海盘残片与传送阵图,并查明影杀殿与魔族勾结的证据。”苏浅浅道,“至于悬赏,确有散修提供了一些线索,指向‘血鲨族’与‘影杀殿’在‘迷雾群岛’的一处秘密据点。风前辈已带人前去查探,尚未有消息传回。”
“血鲨族……又是他们。”王胜峰想起情报中提及,血鲨族与蛟龙宫冲突不断。看来,无尽海的局势,比想象中更复杂。
“大师,”苏浅浅看向王胜峰,目光诚恳,“妾身斗胆,想请大师出手相助。风前辈虽强,但影杀殿与血鲨族勾结,势力不容小觑。且海神宫遗迹现世,必引无尽海各方势力觊觎,届时局势将更加混乱。大师实力深不可测,若能相助,妾身愿以个人名义,再追加二十万中品灵石酬劳,并将大师引荐给风前辈。事成之后,定海盘与传送阵图的秘密,妾身可做主,与大师共享。甚至……海神宫遗迹的探索资格,亦可为大师争取。”
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二十万中品灵石,对炼虚修士也是一笔巨款。共享定海盘与传送阵图的秘密,更是触及了内核利益。海神宫遗迹的探索资格,更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机缘。
王胜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风无痕前辈,何时归来?那处秘密据点,又在何处?”
苏浅浅忙道:“风前辈三日前出发,按脚程,最迟明日当有消息传回。那处据点,位于迷雾群岛东南方向,约三万里处的‘幽灵礁’海域,那里暗流汹涌,终年迷雾笼罩,且有天然迷阵,易守难攻,是影杀殿的一处重要巢穴。”
“幽灵礁……”王胜峰略一沉吟,“也罢,王某便走一遭。不过,需等风前辈消息传回,确认情况,再作定夺。另外,王某需要一份关于迷雾群岛、幽灵礁海域的详细海图,以及影杀殿、血鲨族的势力分布、高手情报。”
“这个自然!”苏浅浅大喜,连忙取出一枚玉简,“海图与情报,妾身早已备好。大师请看。”
王胜峰接过玉简,神识沉入。玉简中信息详尽,迷雾群岛的地理、水文、妖兽分布、危险局域,幽灵礁的地形、阵法特点、疑似据点位置,影杀殿与血鲨族的已知高手、功法特点、行事风格,一应俱全。显然,天机商盟对此事极为重视,准备工作做得充分。
“苏掌柜有心了。”王胜峰收起玉简,“王某需静修一日,调整状态。若有风前辈消息,或幽灵礁有变,随时通知。”
“是!大师请便,隔壁天字二号房已为大师备好。”苏浅浅起身相送。
王胜峰点点头,起身走向隔壁房间。房间布局与苏浅浅那间相似,奢华雅致,灵气充沛。他布下几道禁制,盘膝坐下,开始参悟玉简中的情报。
“幽灵礁……天然迷阵……影杀殿据点……血鲨族……”他脑海中飞速推演。此行,凶险与机遇并存。影杀殿与血鲨族勾结,据点中必有高手坐镇,至少是炼虚期。且那里是对方主场,地利优势明显。但若能一举端掉其据点,必能重创影杀殿,获取重要情报,甚至……夺回定海盘残片与传送阵图。
“正好,拿你们试试手,检验炼虚后的战力。”王胜峰眼中寒光一闪。他初入炼虚,正需一场大战,磨砺锋芒,熟悉力量。影杀殿与血鲨族,撞到枪口上,只能怪他们倒楣。
“不过,也不能大意。需做好万全准备。”他心念一动,虚天鼎内,那柄“混沌元磁剑”雏形飞出,悬浮身前。此剑虽只是粗胚,但融入元磁神铁、空冥石、星辰砂,又以混沌真火、地火之精、千年寒玉淬炼,本质极高,潜力无穷。只是尚未刻录禁制,未成法宝。
“便以你,炼制我炼虚后的第一件本命法宝——混沌元磁斩虚剑!”王胜峰指尖燃起混沌真火,包裹剑胚,开始铭刻禁制。他参悟混沌、空间、元磁法则,结合虚天鼎传承与自身感悟,创出“混沌元磁禁”、“虚空斩虚禁”两道内核禁制,一主镇压、崩解万物,一主斩破虚空、无视防御。两道禁制相辅相成,威力无穷。
一日时间,在虚天鼎内百倍加速下,便是百日。王胜峰不眠不休,以混沌真火为笔,以神魂为墨,在剑胚上铭刻下一道道玄奥莫测的混沌符文、虚空道纹。剑胚震颤,发出兴奋的嗡鸣,灰蒙蒙的剑身,渐渐泛起淡淡的星光与空间涟漪,元磁之力内敛,混沌之气流转,一股斩破一切、镇压虚空的锋锐气息,缓缓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