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卫星残骸某处】
“就在那个隔离甲板的后面”
库丝可皱着小脸,伸手捂住一侧耳朵,语气里满是不满的抱怨着。
“什么情况啦谁在宇宙中把音量拉的这么大还外放,很没有道德耶。”
天起倒是在心里吐槽着。
“只有你能听到的音乐也不能算外放吧”
但他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操控着g3高达伸出智能机械臂,用盾牌稳稳抵住一片挡路的残骸。
轻轻一推,便将其挪到一旁,顺势绕到了那片巨大的殖民卫星隔离甲板后侧。
然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呼吸瞬间一滞,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场凝固在时间尽头的终局。
“那个是高达和扎古?是,那两台s,在放音乐的嘛?”
库丝可轻声呢喃,十分疑惑。
“全装甲高达和精神力扎古”
天起低声确认,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只见隔离甲板的表面,静静躺着一台通体猩红的精神力扎古。
它的头部已完全消失,胸甲上部有着一道狰狞的光束剑焦痕,仿佛被生生劈开,露出下方扭曲的线路与机械结构。
下半身彻底断裂无踪,右臂破碎不堪,左臂更是连残骸都找不到。
破损的驾驶舱舱门敞开着,看着内部倒是完好无损。
而在隔离甲板旁的宙域中,全装甲高达的残骸正缓缓漂浮着。
破损程度丝毫不亚于精神力扎古。
它只剩下一只右臂和一条左腿,头部早已不知所踪,原本厚重的装甲布满弹孔与裂痕。
核心战机不,是核心应急舱已经从机身中脱出,只剩下一具残破的s空壳。
而那架脱出的核心应急舱,就落在精神力扎古身旁不远处。
机身前半段明显被什么武器轰击过,外壳炸得焦黑变形,残骸如枯骨般漂浮在虚空中。
唯有中间的驾驶舱还勉强保持着完整,但外部透明罩已经破碎,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这场终局的惨烈。
“唔我看到了声音,音乐是从那边两个尸体那里传来的。
两个执拗的灵魂在死后也在争执,在战斗着啊”
库丝可的声音带着细碎的颤音,悲伤像潮水般漫过她的眉眼。
她双眼紧闭着,环在天起头盔上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天起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顺着库丝可的感应方向,立刻操控g3高达的主监视器扫过这片区域。
最终定格在精神力扎古与核心应急舱之间的一片虚空里——
那里飘着两道一绿一白的人影,像被宇宙遗忘的枯叶般,静静漂浮着。
“走吧,库丝可你应该有办法,关掉那两段纠缠不休的音乐吧。”
那是雷霆宙域的两位主角,他们原本会在一年战争结束后,继续战斗。
可先不说原作后续如何,此刻在他眼前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天起莫名生出几分唏嘘,至少,该让这两个缠斗到死的灵魂,得到片刻安宁。
“嗯这样在死后也在争斗,互相折磨着,太可悲了”
库丝可的头盔中,已经有晶莹的泪花飘出,凝成细碎的光点。
天起轻轻动了动头盔,用前端碰了碰她的头盔,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他面罩下的神情柔和下来,静静注视着她。
库丝可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那抹弥漫在她眼底的悲伤就淡了些。
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带着暖意的笑容。
“如果,没能逃到你的船上,或许我就会和谁无休止的战斗,最后,也成为那样漂泊在宇宙里的亡魂吧”
天起抬手拍了拍库丝可的后背,就打开了驾驶舱。
“没有如果,你现在就在这里,在我身边,走吧,去看看那两个亡魂的情况。”
库丝可点了点头,身形轻盈得像一片羽毛,率先飘出了驾驶舱。
天起弯腰从驾驶席下方取出单兵推进器,熟练的挂在驾驶服背后,简单测试了一下推进器的动力。
确认没问题后,也纵身跃出,这个东西是阿·巴瓦·空战役结束后,天起特地配上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而库丝可抱住他的手臂,借着推进器的动力,一同朝着那两具遗体飘去。
靠近了后才看清,那名身着绿色吉翁军制服的士兵,头部有一个狰狞的弹孔
鲜血早已凝固,整张脸模糊得无法辨认。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没有四肢。
准确来说,手脚都被替换成了冰冷的机械义肢,金属关节上还残留着战斗的划痕与硝烟的痕迹。
“连手脚都没了,却还要拼到最后一刻的嘛为了,什么的说”
库丝可飘到吉翁军士兵的遗体旁,声音里满是悲悯和不解。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那只冰冷的机械手掌上,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感应着亡魂的存在。
天起则飘向了另一名联邦军士兵的遗体,这具遗体显得有些干枯,却还算完整。
他的死因一目了然——心脏位置插着一块锋利的金属碎片,边缘还沾着血迹。
而头盔还算完整,里面有着暗红色的血珠飘荡着。
血珠之下,是一头显眼的金发,以及一双圆睁的、写满不甘与倔强的双眼。
天起自然是认识他的,他就是雷霆宙域中,联邦军的主角。
在雷霆宙域的剧情里,伊欧是side4殖民卫星市长的儿子,本该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直到吉翁军入侵殖民卫星,家园被毁,父亲自杀,这份安逸才彻底被打破。
从那天起,昔日的小少爷毅然加入了联邦军,一步步成为了驾驶高达的王牌驾驶员。
原作里,伊欧本该活到一年战争结束。
可在这里,他的战斗,却提前画上了句号。
天起轻轻推着伊欧的遗体,将他推到了库丝可身旁。
目光落在那具吉翁军遗体的机械义肢上时,一个名字自然而然的从他口中说出。
“欸?”
库丝可听到后,立刻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
“船长你感应到,他们的名字了吗?”
天起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语气平静的,缓缓道出两人的过往。
原本失去了双脚,后来又失去的左手,最后自愿切除了右手,成为了这台扎古的,最完美的驾驶员。”
他指了指那全装甲高达的残骸。
和我一样都是少爷,但最后,是完全不同的命运啊。”
库丝可静静听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难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