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如墨,泼洒在鹰嘴崖的山巅,寒风像淬了毒的刀子,刮过石砌的城墙,甲胄上的霜花簌簌掉落,砸在冻土上,碎成细屑。鹰嘴崖作为平安路的咽喉,此刻灯火通明,火把插在城墙垛口,橙红的火光映着民团弟兄们的脸庞,个个眼神锐利如鹰,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气息沉稳如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听得见风卷火把的噼啪声,还有远处襄阳府军营隐约传来的号角声,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
李望川站在鹰嘴崖的城楼之上,玄色劲装外裹着厚重的披风,披风下摆被风掀起,猎猎作响,像一面黑色的战旗。他腰间的长刀出鞘半截,刀身映着火光,冷光凛冽,指尖摩挲着刀鞘上的纹路,眼神沉凝地望着远处襄阳府的方向,那里的军营火光点点,像一群蛰伏的野兽,正等着天亮后扑上来,撕碎这片他们用血汗守护的土地。
石破山站在他身旁,手里握着那柄磨得发亮的开山斧,斧刃上沾着些许油光,是刚擦拭过的,他身材魁梧,甲胄加身,像一尊铁塔,挡住了大半的寒风,沉声道:“总领,防线都布置好了,城墙下挖了三道陷坑,埋了尖刺和手榴弹,抛石车和连弩都架在城楼两侧,弟兄们也都分成三队,轮流值守,绝不会让禁军轻易突破。”
李望川点头,目光扫过城墙下的防御工事,陷坑被薄土掩盖,上面撒了些枯草,伪装得与地面无异,手榴弹的引线藏在城墙内侧,只要禁军踏入陷坑范围,拉动引线,就能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抛石车的巨石堆在城楼旁,弟兄们正合力检查绞盘,确保万无一失;连弩手们趴在城墙垛口,弩箭上弦,瞄准着山下的官道,眼神专注,没有丝毫懈怠。
“辛苦你了,”李望川沉声道,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禁军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比之前的府兵和土匪难对付得多,弟兄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守住鹰嘴崖,就是守住平安路,守住李家坪的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总领放心!”石破山拍着胸脯,声音洪亮如雷,“弟兄们都是从刀光剑影里拼出来的,不怕死!就算禁军有千军万马,也别想踏过鹰嘴崖一步,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城楼两侧的弟兄们听到这话,纷纷握紧手里的武器,齐声喊道:“守住鹰嘴崖!护住平安路!宁死不退!”
声音震彻夜空,盖过了呼啸的寒风,透着一股悍勇无畏的气势,连远处的寒风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李望川看着弟兄们坚定的眼神,心里渐渐涌起一股热血。这些弟兄,大多是李家坪的百姓,是流民,是被官府和土匪欺压过的人,他们跟着他,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钱财,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守护身边的人,守护这条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平安路。这份情谊,这份悍勇,是他最坚实的底气。
“李锐那边,有消息吗?”李望川沉声道,目光转向平安路的另一侧,那里是周豹土匪骚扰的区域,若是李锐牵制不住他们,商队和百姓遭殃不说,还会分散他们的兵力,让他们顾此失彼。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策马赶来,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躬身道:“总领,李锐队长派人来禀报,周豹的土匪在府郊路段劫掠了一支粮商车队,杀了两名护卫,抢走了十车粮食,李锐队长带着斥候队追了上去,双方在野狼谷展开厮杀,土匪狡猾,躲在山林里打游击,斥候队难以彻底清剿,只能暂时牵制,不让他们继续骚扰商队。”
李望川眼神一冷,指尖握紧了长刀,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周豹这个杂碎,趁火打劫,该死!告诉李锐,不用急着清剿,先保护好商队和百姓的安全,守住府郊的平安客栈,不让土匪靠近工地和村落,等解决了李嵩的大军,再回头收拾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是,总领!”斥候应声而去,立刻策马朝着野狼谷的方向赶去。
李望川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夜色里的平安路,青灰的路面在火光的映照下,像一条冰冷的银带,连接着鹰嘴崖和李家坪,这条路上,有他们的心血,有他们的兄弟,有百姓的希望,绝不能让李嵩和周豹毁掉。
与此同时,襄阳府的军营里,灯火通明,李嵩正和禁军统领张威、太子派来的太监魏忠全围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却没人有心思品尝,气氛凝重中带着一丝兴奋。
张威身着黑色铠甲,身材高大,眼神阴鸷,手里握着一柄长剑,沉声道:“李大人,明日一早,我带一千五百名禁军,从正面进攻鹰嘴崖,用投石机和弓箭开路,突破他们的防线,只要拿下鹰嘴崖,就能直捣李家坪;你带一千五百名府兵,从侧面绕到李家坪的后方,偷袭他们的村仓和工坊,断他们的后勤,两面夹击,不出一日,就能彻底剿灭李望川的势力。”
李嵩点头,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张统领说得对,两面夹击,让李望川顾此失彼,他的民团不过是一群乡野村夫,就算有手榴弹和连弩,也不是咱们禁军的对手!明日一战,必能一战定乾坤,毁掉平安路,为太子殿下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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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全端着酒杯,语气阴柔:“李大人,张统领,太子殿下在京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只要你们能剿灭李望川,赏赐丰厚,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你们都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魏公公!”李嵩和张威大喜过望,连忙举杯敬酒,一饮而尽,眼底满是贪婪和野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望川被斩杀,平安路被毁掉,李家坪化为一片废墟的景象。
“对了,周豹那边,有消息吗?”李嵩放下酒杯,沉声道,周豹是他特意联系的黑虎寨残余,让他在平安路沿线骚扰,就是为了分散李望川的兵力,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一名心腹将领躬身道:“回大人,周豹已经劫掠了李望川的一支粮商车队,抢走了十车粮食,李锐的斥候队已经追了上去,双方在野狼谷厮杀,周豹已经成功牵制住了李锐的兵力,不让他们支援鹰嘴崖。”
“好!”李嵩满意地点点头,“周豹做得不错,等剿灭了李望川,赏他白银五百两,让他重新统领黑虎寨,驻守野狼谷。”
“大人英明!”心腹将领躬身应道。
李嵩看着窗外的夜色,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李望川,你毁我好事,杀我手下,霸占平安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平安路,没有了民团,你还怎么护民,怎么嚣张!”
夜色渐深,寒风吹过军营,带着一股血腥的预兆,一场关乎李家坪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在黎明时分拉开序幕。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寒风依旧凛冽,鹰嘴崖下的官道上,已经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李嵩的大军来了。
张威带领着一千五百名禁军,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矛和盾牌,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朝着鹰嘴崖的方向推进,方阵前方,是十架投石机,已经架设完毕,石块堆在一旁,透着一股压迫感。禁军的步伐整齐,踏在路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像擂鼓一样,震得人心发慌。
石破山站在城楼之上,看到禁军的阵型,眼神一凛,高声喊道:“弟兄们,禁军来了!准备战斗!抛石车准备,瞄准投石机,先毁掉他们的攻城武器!”
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合力转动抛石车的绞盘,将巨石放在抛石臂上,瞄准下方的禁军投石机,齐声喊道:“放!”
“轰!轰!轰!”
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城楼之上砸了下去,朝着禁军的投石机砸去,石块落地,溅起数尺高的碎石和泥土,禁军的投石机被砸中两架,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禁军士兵们惨叫着躲闪,阵型出现了一丝混乱。
“该死!”张威脸色一沉,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射击城楼!投石机,瞄准城墙,炸开他们的防线!”
禁军的弓箭手立刻举起弓箭,朝着城楼之上射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带着破空的锐响,“铛铛铛”的声响密集响起,箭矢撞在城墙和甲胄上,火星四溅,几名民团弟兄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鲜血顺着城墙流下,滴在地面上,染红了冻土。
“弟兄们,别怕!用连弩反击!”石破山怒吼一声,举起开山斧,将射来的箭矢劈成两半,“守住城墙,就是守住家园,绝不能让他们上来!”
民团的连弩手们立刻扣动扳机,“咻咻咻”的声响响起,弩箭如流星般射向禁军,禁军士兵们虽然有盾牌防护,但连弩的威力巨大,箭矢穿透盾牌,射中士兵的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禁军的阵型再次被打乱。
与此同时,禁军的投石机也开始发射,石块朝着鹰嘴崖的城墙砸去,“轰隆”一声,城墙被砸中一角,石块脱落,出现了一个小缺口,尘土飞扬,民团弟兄们立刻用水泥和碎石填补缺口,动作熟练利落。
“总领,禁军的攻势太猛了,咱们的抛石车已经被毁掉三架,连弩也消耗了不少,弟兄们已经伤亡二十多人了!”石破山走到李望川身边,沉声道,脸上满是焦急,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混合着尘土,狼狈不堪,却依旧悍勇不减。
李望川站在城楼之上,眼神沉凝地看着下方的战场,禁军的方阵虽然被打乱,却依旧顽强,士兵们悍不畏死,一波波地朝着城墙冲锋,而他们的兵力有限,武器也在不断消耗,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突破防线。
“石破山,”李望川沉声道,“让弟兄们把埋在陷坑的手榴弹引线拉出来,等禁军靠近陷坑,就引爆手榴弹,给他们致命一击!另外,让预备队的弟兄们顶上,轮换受伤的弟兄,确保城墙防守不出现漏洞!”
“是,总领!”石破山应声而去,立刻安排人手,将手榴弹的引线拉到城墙内侧,弟兄们紧紧握着引线,眼神专注地盯着下方的禁军,只要他们踏入陷坑范围,就立刻引爆。
张威看着久攻不下的鹰嘴崖,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没想到,李望川的民团竟然如此悍勇,防守如此严密,他的禁军已经伤亡了一百多人,却依旧没能靠近城墙一步。
“废物!都是废物!”张威怒吼一声,高声喊道:“第一队,跟我冲!拿下鹰嘴崖,赏白银五十两,晋升一级!后退者,立斩!”
禁军的第一队士兵们听到赏赐,眼神立刻变得狂热,纷纷举起长矛和盾牌,朝着鹰嘴崖的方向冲去,他们无视城楼上的弩箭和石块,悍不畏死地往前冲,很快就冲到了陷坑附近。
“就是现在!引爆手榴弹!”石破山高声喊道。
民团弟兄们立刻拉动引线,“滋滋滋”的声响响起,引线燃烧的火星在寒风中跳动,片刻后,“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声巨响响起,手榴弹在陷坑中爆炸,火光冲天,碎石和铁屑飞溅,禁军士兵们被炸得血肉模糊,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陷坑中,鲜血顺着陷坑流下,染红了路面,惨叫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禁军的第一队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士兵们被手榴弹的威力震慑,纷纷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恐惧,再也不敢往前冲。
“好!打得好!”城楼之上的民团弟兄们齐声欢呼起来,士气大振,连弩和抛石车再次发力,朝着禁军的阵中射击,禁军的伤亡越来越大,阵型彻底混乱。
张威看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士兵们,脸色惨白,眼底满是愤怒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手榴弹的威力太大了,他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挡。
“李望川,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张威怒吼一声,高声喊道:“第二队、第三队,一起冲!用盾牌组成盾阵,挡住他们的弩箭和石块,必须拿下鹰嘴崖!”
禁军的第二队和第三队士兵们,立刻举起盾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盾阵,朝着鹰嘴崖的方向推进,盾牌排列整齐,像一面铁墙,弩箭和石块撞在盾牌上,“铛铛铛”的声响密集响起,却很难穿透盾阵,禁军士兵们一步步朝着城墙靠近,越来越近。
“不好!他们用盾阵推进,咱们的连弩和抛石车没用了!”石破山脸色一变,高声喊道:“弟兄们,准备近战!用长刀和斧头,守住城墙,绝不能让他们上来!”
民团的弟兄们立刻拿起长刀和斧头,守在城墙垛口,眼神锐利地盯着下方的禁军,只要他们爬上城墙,就立刻劈砍下去,一场惨烈的近战,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斥候策马赶来,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脸色凝重地对李望川道:“总领,不好了!李嵩带着一千五百名府兵,已经绕到了李家坪的后方,正在进攻村仓和工坊,赵大牛队长带着百姓和民团抵抗,伤亡惨重,村仓的防线快要被突破了!”
李望川瞳孔一缩,心里咯噔一下,李嵩果然来了这一手,两面夹击,让他顾此失彼!村仓是李家坪的根基,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和白银,工坊是他们的武器和物资供应地,一旦被攻破,他们就会断了后勤,陷入绝境!
“该死!”李望川咬牙道,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焦急,一边是鹰嘴崖的防线,一边是李家坪的后方,两边都不能失守,可他们只有一千名民团,根本无法同时支援两边!
“总领,怎么办?要不要派一部分弟兄去支援李家坪?”石破山沉声道,脸上满是焦急,若是李家坪的后方被攻破,就算守住了鹰嘴崖,也没有意义了。
李望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一旦慌了,就彻底完了。他看着下方的禁军盾阵,又想着李家坪后方的危机,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石破山,你带着三百名弟兄,守住鹰嘴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禁军突破防线,我带着两百名弟兄,去支援李家坪,守住村仓和工坊!”
“总领,不行!”石破山立刻反对,“禁军的攻势太猛,三百名弟兄根本守不住鹰嘴崖,你不能走,你走了,弟兄们就没了主心骨!还是我去支援李家坪,你守住鹰嘴崖!”
“没时间争了!”李望川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鹰嘴崖有防御工事,有手榴弹和连弩,三百名弟兄足够暂时牵制住禁军,而李家坪的后方没有防御工事,百姓们还在疏散,赵大牛撑不了多久,我必须去支援!记住,守住鹰嘴崖,等我回来!”
说着,李望川拿起长刀,高声喊道:“弟兄们,跟我走,支援李家坪,守住咱们的家园!”
城楼之上,两百名民团弟兄们立刻应声,跟着李望川朝着城下跑去,他们眼神坚定,悍勇无畏,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绝不退缩。
石破山看着李望川的背影,眼底满是坚定,高声喊道:“弟兄们,守住鹰嘴崖,为总领争取时间,为李家坪争取时间,宁死不退!”
“宁死不退!”民团弟兄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震彻夜空,他们握紧手里的武器,盯着下方的禁军盾阵,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张威看着李望川带着一部分人离开,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李望川,你终于上当了!分兵支援,正好让你首尾不能相顾,今日,我不仅要拿下鹰嘴崖,还要让你死在李家坪的后方!”
“弟兄们,冲!拿下鹰嘴崖,杀进李家坪,活捉李望川者,赏白银一百两,晋升三级!”张威高声喊道,禁军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朝着城墙冲去,盾阵推进得更快了,很快就到了城墙脚下,开始架设云梯,朝着城楼攀爬。
“放箭!劈砍!别让他们上来!”石破山怒吼一声,举起开山斧,朝着攀爬上来的禁军士兵劈去,刀光闪过,禁军士兵的头颅滚落,鲜血溅起数尺高,尸体顺着云梯摔下去,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民团的弟兄们也纷纷出手,连弩射击,长刀劈砍,斧头劈凿,禁军士兵们虽然悍勇,却也伤亡惨重,云梯被劈断一架又一架,尸体堆积在城墙脚下,鲜血汇成小溪,顺着路面流淌。
可禁军的人数太多了,一波波地冲上来,民团弟兄们的体力越来越消耗,伤亡也越来越大,城墙之上,鲜血淋漓,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一名年轻的民团弟兄,被禁军士兵的长矛刺穿了胸膛,鲜血顺着长矛流下,他却依旧握紧手里的长刀,朝着禁军士兵的脖子劈去,将对方斩杀,自己也缓缓倒下,眼神里满是不甘和坚定,嘴里还念叨着:“守住……守住鹰嘴崖……”
石破山看着倒下的弟兄们,眼底满是怒火和心疼,他举起开山斧,朝着禁军的盾阵劈去,“咔嚓”一声,盾牌被劈成两半,禁军士兵们惨叫着倒下,他却也被几名禁军士兵围攻,手臂被长矛刺穿,鲜血直流,却依旧悍勇不减,挥舞着开山斧,斩杀了一名又一名禁军士兵。
鹰嘴崖的防线,越来越危急,城墙之上的缺口越来越大,禁军士兵们已经有一部分爬上了城楼,与民团弟兄们展开了惨烈的近战,刀光剑影,血肉模糊,一场生死对决,正在鹰嘴崖的城楼之上激烈上演。
与此同时,李家坪的后方,李嵩带着一千五百名府兵,正在疯狂进攻村仓和工坊。府兵们手持长刀和弓箭,朝着村仓的大门冲去,赵大牛带领着两百名民团弟兄和百姓们,拿着农具和武器,守在村仓门口,顽强抵抗。
“李望川,你这个反贼,快点出来受死!”李嵩骑着马,站在阵前,高声喊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你的民团已经被我牵制,鹰嘴崖也快要被攻破了,你就算插翅也难飞,识相的,快点投降,我还能饶你一命!”
赵大牛怒吼一声:“李嵩,你这个贪官污吏,勾结太子,残害百姓,想要毁掉平安路,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得逞!总领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嵩脸色一沉,高声喊道:“弟兄们,冲!攻破村仓,烧毁工坊,杀无赦!”
府兵们立刻朝着村仓的大门冲去,弓箭如雨点般落下,百姓们躲闪不及,纷纷受伤,惨叫声此起彼伏。赵大牛举起锄头,朝着府兵们劈去,将一名府兵的脑袋砸开,鲜血和脑浆四溅,他却也被射来的箭矢射中了肩膀,鲜血浸透了劲装,却依旧不肯后退半步,死死守住村仓的大门。
工坊里,李石头带着工匠们,拿着铁锤和铁钳,朝着府兵们冲去,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士兵,却也悍勇无畏,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守护自己的心血,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退缩。
可府兵们的人数太多了,装备也比他们精良,百姓们和工匠们的伤亡越来越大,村仓的大门被府兵们用斧头劈砍得摇摇欲坠,很快就会被攻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李望川带着两百名民团弟兄们,朝着村仓的方向疾驰而来,马刀劈砍而出,刀光如闪电,朝着府兵们的阵中冲去,府兵们惨叫着倒下,阵型瞬间被打乱。
“总领!总领来了!”赵大牛和百姓们看到李望川,大喜过望,士气大振,纷纷朝着府兵们冲去,悍勇不减。
李嵩看着李望川赶来,脸色一变,眼底满是惊讶和不甘:“李望川,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鹰嘴崖呢?你的鹰嘴崖,应该已经被张威攻破了吧!”
李望川骑着马,站在阵前,眼神冰冷地看着李嵩,声音里满是狠厉:“李嵩,你以为分兵夹击就能打败我?你太天真了!鹰嘴崖有石破山守护,你的禁军,根本攻不下来!今日,我就让你和你的府兵,葬身在这里,为你残害的百姓,为你毁掉的一切,血债血偿!”
说着,李望川举起长刀,高声喊道:“弟兄们,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为百姓们报仇,杀无赦!”
“杀!杀无赦!”民团弟兄们和百姓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震彻天地,他们朝着府兵们冲去,刀光剑影,血肉模糊,一场惨烈的厮杀,在李家坪的后方,再次上演。
而苏凝霜带着李望川整理的证据,骑着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她身着素衣,怀里紧紧抱着装有证据的锦盒,眼神坚定,她知道,这份证据,是李家坪的希望,是牵制太子和李嵩的关键,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送到二皇子赵钰的手中。
可就在她走到山南道与京城的交界处时,几名身着黑衣的杀手,突然从山林里窜了出来,手持长刀,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阴鸷,透着一股杀意。
“苏姑娘,留下证据,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杀手高声喊道,语气冰冷。
苏凝霜眼神一冷,握紧怀里的锦盒,举起腰间的短剑,沉声道:“你们是太子的人?想要抢走证据,做梦!”
“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为首的杀手怒吼一声,带着杀手们朝着苏凝霜冲去,刀光如闪电,朝着苏凝霜劈去。
苏凝霜眼神锐利,手持短剑,灵活地躲闪着杀手们的攻击,短剑劈砍而出,与杀手们的长刀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可杀手们的武功高强,人数众多,苏凝霜很快就落入了下风,手臂被长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却依旧紧紧抱着锦盒,不肯松手。
“交出证据,否则,死!”为首的杀手怒吼一声,长刀朝着苏凝霜的胸口劈去,带着死亡的气息。
苏凝霜瞳孔一缩,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只能闭上眼睛,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如惊鸿掠空,从山林里飘然而下,道袍翻飞,须发皆白,手里一柄长剑如雪,正是墨尘道长的徒弟,清风。
“尔等鼠辈,也敢伤我李家坪之人?”清风的声音清冷,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长剑横扫,刀光闪过,几名杀手惨叫着倒下,手臂被斩断,鲜血直流。
为首的杀手脸色一变,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他咬牙道:“哪里来的道士,敢管太子殿下的事,不想活了?”
“太子殿下?”清风冷笑一声,“一个残害百姓、勾结奸佞的皇子,也配称殿下?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掉你们这些爪牙!”
说着,清风手持长剑,朝着杀手们冲去,剑影如絮,看似轻柔,却带着凌厉的杀气,杀手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纷纷倒下,惨叫不止。
为首的杀手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清风一剑刺穿了胸膛,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苏姑娘,你没事吧?”清风走到苏凝霜身边,关切地问道。
苏凝霜睁开眼睛,看着清风,感激地道:“多谢清风道长相救,我没事,只是手臂受了点伤。”
“没事就好,”清风点头,“总领让我暗中保护你,确保你能顺利将证据送到二皇子手中,现在杀手已经被解决,我们快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苏凝霜点头,捂着受伤的手臂,骑着马,跟着清风,朝着京城的方向继续疾驰而去。她知道,时间紧迫,李家坪的大战已经爆发,她必须尽快将证据送到二皇子手中,让二皇子牵制太子的势力,支援李家坪。
而鹰嘴崖的战场之上,石破山带着弟兄们,已经伤亡过半,城墙之上的缺口越来越大,禁军士兵们已经占据了城楼的一半,民团弟兄们虽然悍勇,却也渐渐支撑不住,石破山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鲜血浸透了甲胄,却依旧举起开山斧,朝着禁军士兵们劈去,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弟兄们,守住最后一刻,总领一定会回来支援我们的!”石破山怒吼一声,斩杀了一名禁军士兵,自己也被长矛刺穿了大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却依旧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战斗。
禁军士兵们看到石破山倒下,纷纷朝着他围去,长矛朝着他的胸口刺去,想要将他斩杀。
石破山闭上眼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石统领,我来救你了!”
石破山睁开眼睛,看到李锐带着五十名斥候队,朝着鹰嘴崖的方向冲来,他们骑着马,手持连弩,朝着禁军士兵们射击,禁军士兵们惨叫着倒下,阵型再次被打乱。
“李锐……你怎么来了?周豹的土匪呢?”石破山虚弱地问道。
李锐策马来到石破山身边,将他扶起,沉声道:“周豹的土匪被我们暂时击退了,我担心鹰嘴崖的防线,所以带着一部分人赶来支援,剩下的人继续牵制周豹,不让他来捣乱!”
“好……好……”石破山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了李锐的支援,他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李锐高声喊道:“弟兄们,跟我冲!守住鹰嘴崖,为总领争取时间,为李家坪争取时间!”
“冲!守住鹰嘴崖!”剩下的民团弟兄们和斥候队,齐声喊道,士气大振,纷纷朝着禁军士兵们冲去,刀光剑影,血肉模糊,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再次上演。
可禁军的人数太多了,就算有了李锐的支援,他们依旧处于劣势,城墙之上的缺口越来越大,禁军士兵们源源不断地冲上来,民团弟兄们的伤亡越来越大,鹰嘴崖的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石破山看着倒下的弟兄们,眼底满是愤怒和不甘,他挣扎着站起来,举起开山斧,朝着禁军的阵中冲去,声音嘶哑却坚定:“就算战死,也要守住鹰嘴崖,守住平安路,守住李家坪!”
而李家坪的后方,李望川带着弟兄们,虽然暂时击退了李嵩的府兵,却也伤亡惨重,李嵩的府兵们依旧顽强,一波波地冲上来,村仓的大门已经被劈开了一道口子,府兵们正朝着里面冲去,情况危急至极。
李望川看着冲进来的府兵们,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举起长刀,朝着府兵们冲去,刀光闪过,府兵们惨叫着倒下,鲜血溅起数尺高。
可他的身上,也已经布满了伤口,鲜血浸透了劲装,体力越来越消耗,眼前渐渐发黑,却依旧不肯后退半步,死死守住村仓的大门,守护着李家坪的根基,守护着百姓们的希望。
寒风呼啸,战火纷飞,李家坪和鹰嘴崖的战场之上,鲜血淋漓,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一场关乎李家坪生死存亡的大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苏凝霜的求救信,能否及时送到二皇子手中?二皇子能否及时支援?李望川和石破山,能否守住李家坪和鹰嘴崖,击退李嵩的大军?倒下的弟兄们,能否不白白牺牲?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这场惨烈的厮杀,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