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味道冲天。
那是几百吨发酵后的生活垃圾,混合着几十个“新鲜”的豪门权贵。
生活垃圾在阳光下开始发酵,味道升腾。
cbd的精英白领们捂着鼻子,退避三舍。
周围吃瓜群众继续回应,只有闪光灯。
不知疲倦。
“咔咔咔!”根本停不下来。
赵建国,他想站起来。
想维持哪怕最后一点点体面。
“别拍了!!”
“滚!!”
“我是赵建国!!”
他嘶吼,声音沙哑。
象一只掉进粪坑的乌鸦。
然而,回应他的。
不是敬畏,是汽笛声。
“滴——!!”
几辆巨大的橙色市政清洗车。
驶入广场,车身上印着【城市清洁】。
车顶,高压水炮。
转动,瞄准垃圾堆。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头,跳落车。
看了一眼地上的“垃圾堆”。
眉头皱成川字。
“这谁倒的?太缺德了。”
“把地都弄脏了。”
他没把人当人。
在他眼里。
这一堆,全是污渍。
“工头,里面有人……”
旁边的小工指了指还在蠕动的赵建国。
“人?”
工头吐了口唾沫。
“沾了屎。”
“那就不是人,是污染物。”
“开炮,洗地!”
一声令下。
“滋——!!!”
几条手臂粗的水龙。
喷薄而出。
高压,极高压。
这种水枪,连水泥地上的口香糖都能铲掉。
打在身上,那是剥皮的疼。
“啊——!!!”
惨叫声。
瞬间炸裂。
赵建国刚张开嘴想骂人。
“噗!”
一道水柱。
精准入喉,灌满整个嘴巴。
把他的脏话,连同嘴里的烂泥,硬生生冲进胃里。
然后,起飞。
那个曾经在京城跺一脚都要地震的大人物。
此刻,象个保龄球。
被水柱顶着。
在大理石地面上。
翻滚,摩擦。
滑行。
“咕噜噜——”
滚出十几米。
最后。
“哐当。”
脑袋撞在路边的排水沟井盖上。
卡住了。
这一冲。
身上的西装烂了,污泥也冲干净了。
但尊严,也没了。
他就象一条被洗剥干净的死鱼。
卡在下水道口,翻着白眼。
吐着黑水。
周围,其他的赵家人。
更惨。
有的被冲进了绿化带,有的挂在雕塑上。
还有的,直接被冲进了垃圾桶。
“洗干净了。”
工头看着光洁如镜的广场。
满意点头。
“收队。”
……
就在这时。
“嗡——”
车辆的引擎声。
低沉,浑厚。
透着一股子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一列车队。
全黑,迈巴赫s680。
缓缓驶来。
停在广场边缘,就在赵建国那个下水道口旁边。
车门打开,一条长腿迈出。
脚下的皮鞋锃亮,一尘不染。
江辰,他落车。
整理了一下西装扣子。
抬头,看了一眼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
又看了一眼脚边。
那个还在吐水的赵建国。
象是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
没有嘲讽,没有愤怒。
只有无视,绝对的无视。
他抬脚,迈步。
走向大厦正门。
路中间,横着一块巨大的的金属。
那是刚才坠落的【赵氏集团】金字招牌。
那个繁体的“赵”字。
曾经是金身。
现在是废铁。
江辰没有绕路,他甚至没有减速。
抬脚,皮鞋的鞋底。
重重踩在那个“赵”字上。
“咔嚓。”
金箔碎裂,他踩着那个字。
那是赵家的脸。
也是赵家的魂。
当垫脚石,碾压而过。
留下一个满是灰尘的脚印。
身后。
宋红颜跟上来。
看着那个脚印。
浑身一颤。
这一脚,踩断了赵家百年的脊梁。
……
旋转门,转动。
大堂,几千平米。
此时,站满了人。
原本属于赵氏集团的数千名员工,高管。
所有人都在列队等侯。
现场很安静,没人敢说话。
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当江辰的身影出现的瞬间。
“哗——”
几千人,整齐划一。
弯腰,九十度。
鞠躬。
然后大声喊道,
“江董好!!”
声音震天。
在大堂里回荡。
江辰没停,目不斜视。
径直走向专属电梯。
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江辰推开们。
一股奢华气息,扑面而来。
金色的地毯,金色的窗帘。
连办公桌上的笔筒,都是镀金的龙形雕塑。
江辰皱眉。
走到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
那是赵建国的座位。
一张号称用紫檀木雕刻九条龙的“龙椅”。
江辰看着这把椅子。
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这种垃圾。”
“也配叫椅子?”
他没有坐,而是抬腿。
一脚。
“嘭!”
那把像征着赵家最高权力的座椅,踢翻了翻了。
滚出去几米远,断了一条腿。
“扔了。”
江辰挥手,象是在赶苍蝇。
“还有这些。”
他指了指满屋子的镀金装饰。
“全扔了。”
“换新的。”
“极简风。”
“这屋子里的味道……”
“铜臭味,太臭了。”
“是。”
宋红颜立刻点头,一挥手。
几个黑衣人冲进来。
搬东西。
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
被像垃圾一样,扔出窗外。
江辰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脚下。
是如蝼蚁般的京城cbd。
是那个还趴在下水道口的赵建国。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的印章。
刚才从办公桌暗格里翻出来的。
赵家的家主印。
“也就这样。”
江辰随手一抛。
印章落进旁边的碎纸机。
“滋滋滋——”
粉碎。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轻响。
书柜后的墙壁。
突然弹开,一个暗格。
露了出来。
江辰回头,挑眉。
只见暗格里。
没有金条,没有机密文档。
只有一部电话。
红色的老式固化。
没有拨号盘。
只有一根专线,孤零零地放在那。
突然。
“丁铃铃——!!!”
铃声炸响。
刺耳,急促。
这种老式电话的铃声,有一种特殊的穿透力。
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
让人头皮发麻。
宋红颜正在搬花瓶的手。
僵住了,脸色瞬间煞白。
“那……那是……”
“绝密专线!”
“只有‘那个地方’才会打来……”
江辰眼神微眯。
没动。
铃声还在响,一声比一声急。
“有意思。”
江辰嘴角上扬。
走过去,拿起听筒。
贴在耳边,没有呼吸声。
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过了三秒。
一个声音传来。
苍老,沙哑。
显然经过了变声器处理。
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森寒。
“老赵。”
语气熟稔,却不带一丝感情。
“听说。”
“你被狗打了?”
“连窝都被端了?”
“废物,真是废物。”
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不耐烦。
“需要联盟激活‘清洗’程序吗?”
“还是老规矩,鸡犬不留。”
“这次费用加倍。”
江辰握着听筒,看着窗外的云层。
笑了,笑得璨烂。
却让身后的宋红颜感到骨髓里的寒意。
“清洗?”
江辰对着话筒,轻声开口。
语气温柔得象是在问候老朋友。
“那个不好意思啊。”
“老赵现在没空接电话。”
“他在楼下,吃泔水呢。”
电话那头,呼吸声滞了一瞬。
显然,没想到。
“我是你说的,打人的狗。”
江辰把玩着听筒线。
眼神骤冷,杀机爆闪。
“你是哪位?我是狗,你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