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愿意还，主动去亲他。
主动张嘴。
主动撩他的衣服。
可是，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她睁眼，微微撤开些。
“继续。”
谢斯南眸色如墨，不满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唇追上来。
她躲不开，闭眼回应。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
吻继续。
手开始探进对方的衣服里，一个放在腰间，一个放在心口。
他在捏她。
身子一麻，她放在他腰间的手收紧。
铃声又响，一直持续……
林竹没有办法不分心，推他：“谢斯南，你先接电话，也许有急事。”
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她没听懂，但就是知道他在骂人。
深呼吸，谢斯南把手撤出来，摸摸她的脑袋，去拿手机。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略低：“姐。”
“恩，你说。”
“和创鸿的合作要黄，什么原因？”
“人在哪儿？知道了，我去一趟。”
挂断电话，谢斯南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林竹从未见过他因为公司的事脸色阴沉成这样，如乌云盖顶。
想必事情棘手。
她握住他的手，声音沉静：“你去吧，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
“创鸿和正元合作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姐现在拖住他们公司的小陈总，我去的话，不知道几点才能回，你先睡。”
知他心疼自己，林竹点点头，道：“好，听你的。”
“我换个衣服就出门。”
“恩。”
重新换上西装，林竹帮他系领带，动作不算熟练，但是成品总算是不错。
这玩意跟红领巾差不多嘛。
“好了。”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谢斯南也低头看一眼，眉目含笑：“谢谢，走了。”
他走出卧室后脚步加快，林竹往露台走，从楼上看着他去停车场。
司机小张在他到达前先一步跑过去将车门打开，劳斯莱斯很快驶出别墅。
心不安，干什么都没劲。
她连回复许攸的信息都有些敷衍。
许攸跟她玩在一块儿多年，从字里行间看得出她心不在焉，主动结束话题。
另一边，谢斯南见到谢思北，同时也见到了陈叙言。
“哟，这么快就到了？”后者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快点，创鸿是不是就要另找合作伙伴？”
他阔步进包间，坐在陈叙言夹着烟的那只手旁边，眉心微蹙，目光落在烟头猩红的点上。
都是熟人，知道对方喜好。
烟很快被掐灭在烟灰缸里。
“你比你姐难伺候，来就来嘛，穿那么正式，搞得我心虚。”
谢思北翻了个白眼：“阿南来了，你现在可以跟说了吗？”
“不陪我喝一个就要我开口？”陈叙言依旧笑眯眯，眼神示意后来的人喝掉桌上那杯红酒。
早有心理准备，谢斯南拿起酒杯，投了个眼神给他，待他也拿起酒杯后，轻碰一下：“不着急，今晚我陪你慢慢喝。”
“好，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
正题不聊，陈叙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题外话。
哪位二世祖又被抓奸，正在闹离婚。
哪位富家小姐不愿意联姻，逃了。
斐青衍那厮回来之后，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谢子晴也有很多公子哥喜欢。
谢斯南跟他不是一个圈子里的，聊不起来，但是听到熟人和亲人的名字，便耐心听着。
几杯酒下肚，谢思北看差不多了，出声提醒：“叙言，阿南都陪你喝那么多了，可以了吗？”
“可以了，”陈叙言爱酒又能喝，喝那么多面色一点未变，口齿也清淅得很，放下酒杯后，缓缓开口，“我们两家从父辈开始合作，算是老朋友，这次正元要开发新技术，我们原本也是打算凑一脚的，但是很可惜，我爸前段时间去了趟京城，和盛宏集团的周总见了一面，回来就改了主意。这事儿，我坐不了主。”
“盛宏，周总……”谢思北无意识重复。
谢斯南念出一个名字：“周明远。”
“是，你们知道他？”陈叙言吃了一惊。
谢思北不语，隔着陈叙言看向谢斯南。
“知道，但没什么交往。”谢斯南神情淡漠，仿佛真的不认识那个人。
“嗨，我还以为你们认识，认识的话就好办了。”
认识，但是不能找。
谢斯南指腹摩挲一下戒指，脑中分析权衡，有了决断才开口：“叙言，我们能见你父亲吗？”
陈叙言刚才只喝酒，现下烟瘾起，视线落在桌上的烟盒上，身子前倾。
刚摸到烟盒，动作顿住，叹口气，收回手。
“见也没用，创鸿现在摊子铺得太大，要是参与了盛宏那个项目，你们正元这边就无力顾及，我爸的决心已下，要不你问问高阳，看能不能跟他擦出点火花？”
闻言，谢斯南闭了下眼，脑中盘算片刻，再睁眼：“再说吧。”
今晚这样，是谈不出什么来的。
姐弟俩对视一眼就知道该撤了。
陈叙言夹在中间，笑了笑，道：“你们也不用眼神交流，我知道你们要走，走吧，你们走了我就能抽烟了。”
说的是大实话。
他的手已经摸到烟盒了。
谢斯南先起身，谢思北跟着起来，出门口前开口：“叙言，今晚还是要谢谢你。”
“别，我帮不上忙，该我谢阿南陪我喝酒。”
“你要这么说的话，算你欠我一次。”
“行。”
陈叙言爽快，一口应下来。
谢斯南拉开门，等思北出去后再迈步。
“阿南，你打算怎么做？放眼整个宜城，能跟我们合作的公司就只有创鸿。爸那边……”
“先不急。”
“你有主意？”
“我没把握，但想一试。”
高跟鞋踩到地面的声音骤停，谢思北问道：“你是要找周明远吗？”
“你介意吗？”谢斯南反问，很真诚。
“不介意，感情和生意，我分得清。”
话音落，高姐姐一头的弟弟轻叹：“姐，我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呢？国内能帮我们的又不是只有盛宏。”
“你想到合适的公司了？”
“想到了，只是没有把握，给我点时间，让我试试。”
“好。”
也只能这样。
回到明湖，已是凌晨一点。
谢斯南在床头蹲下，静静看着熟睡的人。
睡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