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不疼了，越来越舒服，舒服到她闭上眼就想睡觉。
“谢斯南，我困。”她已经坐不住想要躺下了。
谢斯南听到她软绵绵轻飘飘的声音，停下来，扶着她躺下，再给她盖上薄被，熄灯。
三秒入睡。
谢斯南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时，弯了下唇，闭眼放空。
假期第二天，林竹早上起来之后，下楼去看谢斯南跑步。
“老婆，要一起吗？”
他见到她的身影，跑过来问。
林竹头摇得象拨浪鼓：“不要，你自己跑。”
“行，那你看着我跑。”
“……”
跑完步要洗澡，洗澡换好衣服才吃早餐。
林竹看着穿衬衣西裤的他从楼上下来，便问：“要出去吗？”
“恩，去一趟公司。”
“谢总好忙。”
“林老师也一样。”
方姨：你俩就不能安心过个假期吗？
擎云。
谢斯南进办公室没多久就接到谢思北的电话。
“阿南，斐青衍受伤了。”
“什么情况？”
谢思北很急：“我们现在去金媛媛家的医院，你过来再说。”
“好。”
挂电话，谢斯南马上出办公室。
助理看他脸色不对，即刻过来问：“谢总，您要去哪儿？”
“医院，我自己去。”
“是。”
谢斯南开车又快又稳，到了医院，马上给谢思北打电话，根据她给的位置去找人。
见到谢思北好好地站在那儿时，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问：“人呢？”
“里面缝针，金媛媛不让我看。”
“怎么伤的？”
“肩膀被刺了一刀。”
“抓到人了吗？”
“跑了，我报了警，警方正在查。”
初步了解情况，谢斯南敲门。
里面传来女声，清冷疏离：“谢斯南吗？自己进来。”
停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思北姐不能进。”
谢思北：？
谢斯南闻言，抬手按了一下谢思北的肩膀，无声安慰，再开门进去。
“严重吗？”他问。
金媛媛手不停：“有点深。”
此时，他已经走到斐青衍面前，垂下眼看他苍白的脸，沉声问道：“还好吗？”
“打了麻药，你说呢？”
“对方是要对我姐下手吗？”
“是，我来得巧，晚两分钟刺的就是她。但很奇怪，那人似乎不想要她的命，就只是想吓唬她，是我的出现打乱他的节奏，把他逼急了才动手的。”
不想要命？只想吓唬人？
会是谁？
谢斯南在脑中怎么也搜寻不到有这种可能性的人。
他只能询问其他的细节：“那人身高长相，说话口音，你有注意吗？”
闻言，斐青衍扯了一下唇，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如果有线索，我不会现在还坐在这儿等警察去查。”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皱眉回想片刻后，又接着说：“那人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带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纹身和伤疤，干干净净的。我冲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再说话，人很冷静，也很能打，但是思北听到过他的声音，她说很大众，没有任何记忆点。”
“懂了，你受伤了，好好休息，我姐的安全我来负责。”
“阿南，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应该跟了思北一段时间，专门挑李毅不在的时候下手。”
“明白，我都会查的。”
正事聊完，他目光落在金媛媛的手上，开口声音有些沉：“金医生，快好了吗？”
“催什么？有本事自己来。”
得，还是那么呛。
谢斯南闭口。
斐青衍抬眸和他对视一眼，眼神告诉他：别惹她。
谢斯南：……
处理好伤口，斐青衍那件烂衣服已经不能看了。
“阿南，你过来的时候没给我准备衣服？”
穿这样怎么出这个门？
谢斯南默了默：“来得急，忘了，车上有，上车再穿。”
话音落下，刚脱了手套的金媛媛扔过来一件，就扔在病床上。
“赏你了。”
好慷慨，就是用词不太好听。
但斐青衍能屈能伸，把身上那块烂布弄下来，穿上黑衬衣。
“嘿，这是男人的衣服，金医生，你什么情况？”
金媛媛戴着口罩啊，眼镜下的茶色眼珠子微微转动，眉峰上抬，语气凉薄：“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血流得不够多。”
“嘶，真狠心。”
斐青衍想到刚才她在打麻药之前，手劲半分不减，身子抖了一下。
但输人不输阵，他还想再来两句。
“闭嘴，出去。”
金医生赶人，斐青衍张开的嘴又闭上，乖乖走人。
谢斯南在出去之前停下，说了声：“谢谢。”
没等来回应，也知道她不是个会回应的人。
停顿两秒，他跟着出去。
门口外，谢思北站不住了，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等。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时，她又站起来，眼巴巴看着。
出来的人唇上没有血色，面容憔瘁，但是换了黑色衬衣，比刚才血淋淋的样子好看许多。
“是不是很疼？”她往他受伤肩上看。
斐青衍勾唇：“麻药没过，不疼。”
话音落下，谢斯南从里面出来，三人站在门口，六目相对，画面有些诡异。
“先回去，刚才怎么来的？”谢斯南最先出声。
思北答：“我开车过来的。”
“行，车放这儿，我送你们回去，回头找人过来把车开回去。”
刚才能开车过来，谢思北全凭一股劲儿，现在开始后怕，手软脚也软。
谢斯南这个提议好，她忙不迭点头。
“阿南，没想到有生之年你还能当我的司机。”
斐青衍身上虽有伤，但是走路速度不慢。
三人同行时，谢斯南在前头，谢思北跟他并肩走。
闻声，谢斯南脚步放缓，声音从前面飘过来：“金媛媛说得没错，看来你的血流得还不算多。”
“冷血，你们都是一类人。”斐青衍小声吐槽。
谢斯南点头，大方承认：“认清这个事实，你就把嘴巴闭起来。”
“……”
停车场。
谢思北开了后座的门，再三叮嘱：“斐青衍，你慢点上车。”
后者无声勾唇，但坐下后又恢复成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你也上来吧。”
思北绕到另一边上车，正好能看到他衣服鼓起来的一块，心里难受得很。
“阿南，帮我多请一个人，跟李毅换班，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对我下手。”
“好，回去我就办。”
“要长得好看一点的。”
谢斯南：……
斐青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