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勾出那条小裙裙的?
林竹佩服。
但更多地是忐忑。
今晚要怎么办?
摇到天亮?
不……
在她默默哀叹的时候,谢子晴利索地把谢斯南要的东西装进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纸袋里。
“嫂子,你看我这个包装,清新淡雅吧?”
“恩。”
谁知道这么清新淡雅的包装袋里面装的是那么骚气的东西。
没眼看。
装好之后,她觉得不够,又塞了几盒必备品进去,然后满意地递给谢斯南。
谢斯南用两根手指捏着袋口,转身走出子晴的房间,到二楼之后又进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放好才出来。
林竹下到二楼时,他刚好从房里出来。
扫一眼过去,神色自若。
再扫一眼过去,他耳朵红了,
忽然有一种他也是凡人的感觉。
林竹心中忐忑顿消。
饭桌上,大家都在问谢子晴今后的打算,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她只能随便编一个:“我去管理那个游乐场吧。”
“确定?”二叔马上反问。
“恩。”
“去了就要好好经营。”
“知道。”
去了再说。
她回答得很肯定,长辈们没多想,就当她是认真的,暂时也不会再问。
倒是晟文眼睛眨了一下,又问一句:“那我下周去游乐场是你带我去吗?”
“啊?哦,是啊。”
晟文高兴,家里氛围更好,其乐融融。
饭后,谢子晴被二叔拉着去喝茶,晟文喊谢思北陪他去观星。
林竹想要跟着晟文一起去楼顶,被谢斯南牵住了手。
“我们出去走走。”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红酒香气,脸颊也有些红。
她吃得撑,出去走走有助于消食,应了一声之后,与他并肩同行。
院子里,月色如纱。
在这样柔和的月光下,人也会变得温柔许多。
谢斯南眸子中的淡漠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柔情。
“林竹,刚才你和子晴在楼上,我和爸妈商量了一下,后天回云苏镇,二叔二婶和子晴也去,我跟你住家里,他们住酒店,行吗?”
“行啊,我带你们去爬山玩水。”
子晴也一起去,太好了。
“另外有件事需要跟你说,我这次只能去三天,三天后要飞京城,你到时候是继续留下还是跟爸妈回来都可以,如果回来的话,我就交代方姨回来帮你做饭。”
“我还没想好,到那时再定可以吗?”
“当然。”
正事讲完了,谢斯南步子放得更加慢,走到花园里无人的角落时,将她抱进怀里。
“林竹,刚才看到那条裙子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什么?”
“你穿上的样子。”
怀里的人僵了,呼吸都不敢用力。
片刻沉默之后,她才能发出声音:“谢斯南,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是我想要。”
“你……”
吐出单音节,没了下文。
谢斯南松开她,弯腰与她平视:“怎么,怕我会疯,会很粗暴地对你?”
该说不说,就是怕这个。
说!
“恩。”
“傻瓜。”
浅浅地叹一声,谢斯南重新将人搂进怀里。
他现在很温柔,但他不知道,这么温柔的他也会让她心脏狂跳。
耳边是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鼻尖是男人的木质香混着淡淡的红酒香气。
怎么闻着酒味就有些醉人?
林竹感觉自己的气血在上涌,挣扎了一下。
“谢斯南,我喘不过气。”
“我松开。”
男人身上的味道瞬消,钻进鼻子的是花香,她深深地嗅一下,压下那翻涌的气血。
“再走一走?”
谢斯南头往花园深处偏了一下,那里更暗。
林竹点头后,他牵着她的手向前。
光暗,他走得慢,留意地面的情况,确保她不会被什么东西绊倒或者踩空台阶。
这个庄园太大了,她来过很多次,但是依然没有逛遍里面的每个角落。
现在走过的地方,之前就没有来过。
有一说一,大晚上的要是叫她自己来,她不敢。
但是有谢斯南在,她就心安得很。
“其实,子晴是不是自己开了家公司?”
正出神时,林竹被突然的男声拉回现实,一惊,就没注意脚下,踩空台阶。
“唔……”
谢斯南眼疾手快,没让她摔倒,但是脚扭了一下,有些疼。
“怎么,脚受伤了?”
怪他,带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一着急,他弯腰把人抱起,往有光的地方走,脚步急促。
林竹身体凌空时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直到他停在一张藤椅前。
“坐下来,我看看。”
他动作很轻,把她放到藤椅上坐好,才单膝跪在地上,借着灯光仔细看她的脚。
“这样疼不疼?”
他轻轻按了一下。
“不疼。”
“这样呢?”
扭动一下。
“嘶……有点。”
“扭伤了,待会抱你回去上药。”
谢斯南还跪着,指腹揉着她的脚踝。
“是我的错,不该带你到这么暗的地方来。”
自责和愧疚蔓延开来,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底处又被石头压着,胸口闷疼。
他低着头,林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他在责备自己。
于心不忍,也不认为这是他的错,她抓住他的手腕,开解道:“不是你的错,我愿意跟你去呀,只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才会踩空。谢斯南,你起来。”
男人照做,一站起来,她立刻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这样的高度,她不得不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不疼了,你坐下,我跟你聊聊子晴的事。”
旁边还有一张藤椅,谢斯南坐下,回到刚才那个话题:“那些东西是她公司的产品吧?”
“你都知道?”
“猜得出来。她做事大胆,想法也大胆,偷偷开一家公司不奇怪,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卖这个。”
听语气,他不是很生气,只是不理解。
林竹思索片刻,沉缓开声:“你们会觉得卖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吗?”
片刻沉默,谢斯南回应:“不会,有须求就有市场,这个又不违法,我个人没有意见。只是二叔二婶那一关,恐怕难过。”
“万一被发现,就说是朋友的公司,可行吗?”
“不行,以二叔在国外的人脉,要查清楚很容易,我更倾向于她现在就把事情和想法跟他们说清楚。自己说和被发现,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明白,我是女孩子,跟她好商量,回头我试着劝她。”
“辛苦你。劝人,你比我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