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的练习题不难改,林竹除了给他标准答案,还提前改了一张错误率高的给他当模板。
看完这集电视,她到书房去看,谢老师正在凝眉沉思。
“怎么了?遇到困难了?”
林老师过去答疑。
“这样写到底能不能得分?”
谢斯南判断不了。
林竹低头看试卷,用手指点着那道题说:“主观题,答案给到我们只是作为参考,只要言之有理即可。象这一道题,题目问的是,当人物遇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想什么,如果根据短文内容,那么人物一定是想以后怎样才能不犯错。可是孩子答题的套路还没掌握好,他可能会想到人物后悔,但不会想到这里要写人物以后怎么改正,所以这么答给分,只是不够完整,酌情扣一点点。”
“懂了。”
谢老师继续改,林老师一张一张地检查有没有改错的地方。
没有,他很严谨,改得很细。
原来说的是这一周改不完的试卷都由他改,但是看看时间已经挺晚的,她也拿起红笔,从还没改的那沓试卷里抽出一半来改。
两个人比一个人快多了,半小时后,这些练习题就全部改完并统完分,并且在上面写上等级。
也是到这时,谢斯南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他统分,因为担心他会不小心把分数写上去。
试卷整理好之后,他想到什么,又去找周晟文的那一张,拿出来细细地看。
“这里,他丢分了。”
他手指点着的地方,是选词填空。
一个空两分,晟文错了一个,最后分数是98分,试卷上写的是a。
林竹刚才把试卷都看了一遍,这道题丢分率很高。
她边指着题目,边分析给谢斯南听:“这题很难,你看啊,先是要把这些四字词语填完整,再选择正确的词语填到句子中去。先不说这些词语只是出现在课后和园地中,哪怕是出现在词语表里,孩子也是比较难记忆的,所以好多孩子会读会背可是不会写那个字。晟文能全部写对这些字,已经很好了。再看题目第二个要求,要把词语正确应用到情境中,这对我们大人来说不难,可是孩子在理解词语的时候,大多只是能大概讲出它的意思,而你要它正确运用,那是很难的。”
闻言,谢斯南拧眉:“有没有训练方法?”
“有,我之前就跟姐姐说过这个问题,晟文有在训练,只是这次的这个词可能正好他不是特别理解意思,所以才会丢分。”
这道题班上没有全对的,要么是填字不对,要么是选词不对。
晟文丢两分,已经是丢分最少的了。
“看来还是读得不够多。”谢斯南总结。
林竹拍拍他的肩膀,温和道:“别逼得太紧,那样的童年太苦。”
话音落下,她被拽了一下,跌坐在他腿上。
“谢斯南?”
她想挣扎着起来,却不成功。
“我的童年,就是那样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林竹心一凛,没有再挣扎,就这么坐在他腿上,听他说话。
“机械地学习,日复一日的做题,我爸妈没有问过我苦不苦,我也习惯了。我今天有点小成就,归功于他们儿时的培养,所以我也想那样对晟文。可是你刚刚说的话,让我不禁开始反思,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
“是,”林竹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你说你的童年就是那样的,我很心疼,你对晟文严厉,我也知道你是在为他好,可是除了能力,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别的呢?比如快乐。你们家家教严,晟文已经比同龄孩子要懂事许多,可我有时候会觉得他需要多一些关爱,不是学习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姐姐现在已经有了转变,会在学习结束之后陪他玩,爸妈也是这样的。现在全家就只剩你总是板着脸了,你能不能多笑笑?”
谢斯南没有回应,定定地看着她。
叹息一声,她抿抿唇:“算了,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你改变,笑不出来就不笑吧。”
“这样笑吗?”
谢斯南扯出一抹笑。
“比哭还难看。”林竹坦言。
“你可以委婉点。”
“……”
林竹忆起当初拍婚纱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摄影师不敢得罪他,只能昧着良心夸:“谢总很帅,霸道总裁就是这样的,完美哦。”
完美什么,他不笑,她也不笑,那些婚纱照里就没有一张是有笑脸的。
但其实他会笑,笑起来特别好看,像冬日暖阳,能融化积雪。
脑子里想过什么,她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轻声道:“谢斯南,我想吻你。”
一秒错愕,两秒反应过来,三秒……这不是笑了吗?
“记住现在的感觉了吗?以后见到晟文就象现在这样。”
“记住了,林老师,你很擅长引导。”
谢斯南眸子里藏着一团火。
这不对劲。
这眼神……
林竹想要跳下来,但腰被人扣住。
男人身上的睡衣在挣扎间被扯开两颗扣子,露出大片肌肤。
“还记得在顶层的电影院怎么做的吗?”
他空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
“不……不记得了。”
那样很累。
“撒谎。”
“谢斯南,门没关。”
“我去关。”
她被放在椅子上,一阵风过去,门关了,那阵风又回来。
“谢斯南,这里没有……”
“有。”
“我……”
“享受好吗?”
林老师擅长引导学生,谢老师也很擅长引导她。
书房里的椅子很稳,桌子也很稳,就是桌面有些冰凉。
那沓整齐的试卷后来被碰到,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