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大亨的二公子,传媒公司老板,科技新贵,他的圈子里全都是金字塔尖尖上的人。
而他自己,负责正元旗下的科技公司,背靠强大的总公司,比高阳自立门户那家公司根基要稳不少,在业内是顶尖水平。
除了科技公司,还有商超那部分业务以后也要由他来打理,这是上次回老宅时,她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到的。
谢家在宜城,妥妥的顶级豪门。
因为谢家人低调,以前林竹还没有多深刻的感受,顶多就是觉得他家真有钱,但今天看到那几个富家公子对他的态度,感受就变深刻了。
不是真有钱,而是多到她不敢想的地步。
她好想问一句:“谢斯南,你家资产到底有多少?”
但想想,她又觉得问出来没有意义,毕竟她也没打算离婚,算那么清楚做什么?
这晚上,她一直在跟两个女孩聊天,聊娱乐圈那些不为人知的八卦。
但江怜月讲八卦有个特点,从不点名,林竹知道有那么件稀奇事,却无法知道当事人是谁,只能靠猜。
不过她的好奇心也就到这儿,她并没有那么想弄明白那些事的主角都是什么人。
她吃着精致的点心,喝着爽口的饮品,跟女孩谈论感兴趣的话题,没有往谢斯南那里看过一眼。
直到江怜月又讲完一个八卦,随后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谢总在家也是这样不说话吗?”
林竹听到问题是关于他的,下意识往他那边扫一眼,却不曾想,与他的视线正好相撞。
那双如墨的眸子里,无波无澜,仿佛看过来也只是随意看一眼,跟她一样。
但毕竟是对上了,她弯了弯唇,就当是跟他打招呼,但他没反应,甚至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
她默默转头,降低音量,道:“对,不说话,像棵发财树。”
“发财树?”
南浔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老公的,差点被逗笑。
江怜月也一样,笑着等她解释。
“有钱不说话,不是发财树是什么?”完了,林竹自己也想笑。
“那怎么不是金块?”
“不知道,我就觉得他特别像棵树。”
“林老师,你的形容真特别。”
话音落下,林竹反问:“怜月,那傅总呢?是不是特会说话?”
“是,还会撒娇。”
江怜月刚说完,南浔自动接上话:“韩宗明话也多,有时候我都嫌他烦。”
撒娇、话多。
林竹悄悄看那边打牌的几位男士,心道:还是话少一点好,省得应付。
和两个女孩聊天很投机,也都加了微信,接近十一点,谢斯南叫停牌局。
“林竹上班要起早,今天就到这儿。”
“我还没赢过。”傅亦珩心有不甘。
“多练练。”谢斯南已经起身。
这边打牌结束,那边聊天戛然而止。
林竹抬头望着向她走来的人,问道:“要回家了吗?”
“恩。”
爽快地站起来,跟还要继续玩的人道别,再跟着谢斯南一起出去。
这回,他刻意放缓步伐,好与她并肩而行。
“聊得挺开心。”
陈述句。
林竹点头:“她们都是很开朗的人。”
同龄,有梗,还有故事,话题自然多。
谢斯南闻言,沉默片刻,在走出会所的时候再度开口:“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那么多话。”
外面的自然风和会所里的冷气不一样,吹到人身上,暖又黏,让人不舒服。
林竹先是默了默,然后才回应:“你的话也少。”
“收购案快要结束,我会花多点心思在家。”
对新婚妻子没有感情,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但他选择娶她,就会好好经营婚姻,尽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这是他跟谢思北说过的,也跟她说过。
只是重新审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似乎做得并不够好,至少没有达到自己的标准。
做得不好,就要承认,并且加以改正。
他说完那句,又再补充:“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提,我尽量配合。”
闻言,林竹认真思索,有需要他做的事吗?
目前没有。
于是她摇摇头:“不需要。”
如此干脆?
谢斯南脚步停了,就停在距离车子两米以外。
小张在车旁等着,满腹疑惑。
而林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但她也得跟着停下来。
她没出声,静静等待。
过去的那一分钟,象是一刻钟那么久。
他那双黑眸变得晦暗不明:“你没有需要我的时候?”
声音冷冽,裹着些许不满意。
可问出来之后,他自己都怔住。
为什么不满意?
不需要他不是更省事?
自己下意识希望她需要?
从未有过的情绪一点一点漫上来,理不清,也压制不下去。
在这一刻,他很想要听到她改口,说需要他。
可林竹却坚持刚才的答案:“谢斯南,我的圈子很小,同事聚会的时候一般都不带家属,跟许攸见面更不需要麻烦到你,你公司事情很多,我知道的,我不会因此不开心。”
“我说的不只是外出的需要。”
“那还有什么?”
“夫妻之事,你也一点须求都没有?”
“……”
虽然高档会所外面走动的人不多,但也是有的。
林竹没有办法跟他在这种地方大大方方地聊那么深入的话题,脸颊热起来,语气也变急:“不要在这里谈,行吗?”
“……”
“有人。”
话音落下,谢斯南终于重新迈步:“回家说。”
他很执着,回到家直接往二楼走,林竹稍停了一下,被他多看两眼,又迈步跟上去。
二楼主卧,男人似乎有些烦躁,站在加厚落地窗前解开衬衣上面两颗扣子。
跟进去的人知道他会继续刚才的话题,站在他身后,清淅吐字:“你不高兴?”
“没有。”
很冷淡的语气,但就是能让人听出里面的情绪。
但无所谓,林竹是希望能跟他好好相处,可如果他无端发火,她也不会一味忍让。
“谢斯南,到底是我哪句话说错了让你不高兴,请你直接告诉我,我不是神,猜不出你在想什么。”
很平静,但是透着一股子劲儿。
窗前高大的身躯转过来,眉骨下压,悄悄深呼吸平稳情绪才开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丈夫,履行夫妻义务,但不谈感情的丈夫,这是你告诉我的。”
闻言,男人平静的神情开始皲裂,黑眸里藏着风暴:“如果我说试着谈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