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回来了,晚饭马上做好了。”
方姨是宜城本地人,在谢家帮佣多年,会做很多菜,做事也很利索。
家里还有两个阿姨,一个负责打扫屋内和泳池的卫生,另一个负责院子里的卫生。
司机有两个,一个给谢斯南开车,一个待命,现在林竹来了,就是负责给林竹开车的。
还有一个大叔,专门负责打理花房和院子里的树。
谢斯南的别墅在市郊,说是别墅,在林竹看来其实是个小庄园,除了他自己住的那栋楼,下人还有一栋小房子,单独住。
虽然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两天,但她还是觉得这里好大。
放好包包,换好鞋,她抬眼看楼上:“方姨,他回来了吗?”
“先生晚上有应酬。”
“恩。”
林竹想到逛商场的时候收到他的那条短信,里面没有任何关于他不回来的信息。
估计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只冒出来一下,很快又消失。
她先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拿上楼,一一摆放好,才重新下楼。
“太太,可以吃饭了。”
方姨盛了一碗汤,没盛饭,这是谢家的习惯。
林竹看了眼那碗汤,笑着对站在一旁的妇人说:“方姨,我想先吃饭,待会儿再喝汤。”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好的太太。”
说完进厨房,盛了一碗饭出来,放下后问:“太太是不是习惯吃完饭再喝汤?”
“是的。”
“我记住了,以后先帮您盛饭。”
“谢谢方姨。”
“不用谢的。”
方姨的手艺非常好,比外面很多餐厅做的都要好吃,林竹吃得很饱,吃饱了去院子里散步,消消食。
“太太,来散步呀。”
负责园艺的何大叔正在坐花房外面的椅子上抽烟,见她来了马上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何叔,我进去看看花,你忙你的。”
“不忙,我陪太太进去,地上有些地方比较滑,您要小心点。”
“好。”
林竹慢悠悠地走,觉得这里有点象花鸟市场里那种卖花的店铺。
“何叔,我们院子里是不是种了桂花?”
“是呀,左边角落那棵就是。”
“那门前那棵呢?”
“海棠。”
“这棵是什么?”
“金花茶。”
“这个呢?”
“宝莲灯。”
林竹闻言,诧异抬头:“这是沉香救母里面那个神器?”
何叔笑:“对。”
谢斯南的花房里很多宝藏,林竹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
出来的时候,何叔跟着她,一直把她送回到主屋才走。
现在接近九点,她洗了个澡,在卧室里拿着笔记本计算机备了一下课,又回复了两个家长的信息,时间一下就到十一点。
该睡了,谢斯南还没有回来,她躺下之后看了眼手机,没有收到消息,安心睡觉。
隔日早晨。
她醒过来的时候,谢斯南正在穿衣服。
大概是她翻身的声音比较大,他边扣扣子边转身问:“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够了。”
“我要去一趟州城,明天才回,卡在床头柜上,以后买什么就刷卡。”
林竹顺着他的目光往左边转头,果然看到一张卡。
“不限额吗?”她忽然很想问,也问出来了。
谢斯南已经扣完扣子,准备换裤子。
“不限。”
说完,停下动作。
林竹这才意识到他要脱睡裤,偏过头去。
“谢谢。”
“不用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谢斯南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明天我回来后,要回老宅,晚上住那边,你可以先收拾一些东西。”
老宅就是他父母住的地方,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林竹去过,那里更大,象个度假村。
“好。”
她知道他换好衣服了,头转过来,看着他回应。
他今天穿黑色衬衣,领带还没系,但整个人显得矜贵气场又强大。
不知怎的,第一次见他的画面,开始在脑子里回放。
那天晟文也就是他的外甥跟别的小朋友起争执,晟文咬了那个小朋友一口,那个小朋友的妈妈先到,在林竹办公室里咄咄逼人,骂得很难听。
但他一出现,那位妈妈的气势就弱下来,之后一直很好沟通,最后小事化了。
其实谢斯南也才二十八岁,但是人站在那儿,就自带威严,别说那位妈妈,就连林竹当时也被镇住了。
好吧,现在也一样。
她一看到穿西装的他就会不自觉生出一种要去见教育局局长的感觉,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谢斯南也看出来了,轻拧眉心,问道:“林竹,你怕我?”
好几次了,他都从她眼里看到那种叫做敬畏的眼神。
林竹觉得这事儿没什么不好说的,小声回答:“你每次穿成这样,我就感觉是在见大领导。”
“我不当官。”
“但你气场三米。”
谢斯南闻言,开始反思,须臾后开口:“抱歉。”
“没关系。”
他很想做出一些承诺,例如我以后会慢慢改变,又或者是给我一点时间,但他没有,因为他没有办法去给出那些他不一定做得到的承诺。
“好了,我走了,明天回来接你一起去老宅。”
“恩。”
林竹还想跟他说路上小心的,但只尤豫了两秒,他便转身走了,没给她机会。
好吧,下次试试看能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