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湛身体一僵,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无妨,孤忍得住。”他不想让她有丝毫负担。
苏静妤却鼓起勇气,仰起头,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吻,眼波流转间尽是羞涩与大胆:“臣妾……臣妾可以帮殿下……”
萧景湛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他死死盯着怀中人儿娇羞无限的模样,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塌!他猛地低下头,狠狠攫住那两片诱人的红唇,是一个带着掠夺意味的、缠绵至极的深吻。
一吻终了,两人皆气息不稳。萧景湛打横抱起浑身发软的人儿,大步走向连接着寝殿的僻静耳房……
不知过了多久,耳房内的动静才渐渐歇下。萧景湛用柔软的湿毛巾,极其小心地替苏静妤擦拭干净双手,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手腕手心,心疼地吻了又吻,眼中是饱餐饕足后的慵懒与无尽的疼惜:“辛苦乖乖了,手酸不酸?”
苏静妤浑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脸颊红晕未退,娇嗔地瞪他一眼,声音软糯带着沙哑:“殿下还好意思问……臣妾的手都要断了……”
这娇嗔的模样,惹得萧景湛心头又是一荡,忍不住再次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却温柔缱绻,充满了怜爱。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满足:“是孤不好,孤的乖乖受累了。今晚想吃什么?孤让尚食局做你最爱的蟹粉狮子头和樱桃酪,可好?”
苏静妤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闭上眼,轻轻“恩”了一声,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虽然手段有些羞人,但能缓解他的难受,看到他满足愉悦的样子,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萧景湛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和满足后的宁静,只觉得连日来因政务和克制欲望带来的烦躁一扫而空。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低声说着朝中的趣事,规划着名孩子出生后的种种,直到她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窗外烈日依旧,蝉鸣不休,但琉璃阁内,却是一片清凉静谧,爱意缱绻。太子殿下看着怀中安睡的娇颜,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填满。他的乖乖,总是有办法,让他爱到骨子里。
……
一张宽大舒适的紫檀木摇椅放置在临窗通风处,椅上铺着凉簟软枕。萧景湛半躺在摇椅上,苏静妤则侧身依偎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着一份加急送来的奏报,眉头微锁。
摇椅轻轻晃动着,带来舒适的凉风。苏静妤孕中易倦,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小手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
良久,萧景湛放下奏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恬静的睡颜,眼中充满了不舍与怜爱。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唤道:“乖乖,醒醒。”
苏静妤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长睫颤动,睁开惺忪的睡眼:“殿下……看完了?”
“恩。”萧景湛将她往怀里又拢了拢,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乖乖,孤有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呀?”苏静妤仰起小脸,看到他神色有些凝重,睡意醒了大半。
“南方澜江突发大水,冲毁堤坝,淹了数县,灾民流离失所,地方官员应对不力,灾情有扩大之势。”萧景湛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孤……需亲自去一趟。”
苏静妤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殿下要亲自去?可是……水患之地危险,而且……”她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萧景湛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安抚地摩挲着:“别怕,孤会带足人手,陆沉也会随行护卫,不会有危险。此去快马加鞭,至多半月,定能归来。”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坚定而温柔,“你乖乖在宫里等孤,好好用膳,好好安胎,不许累着,不许生病,听到了吗?孤会每日派人送信回来,何永也会在留在府中。”
看着他眼中对百姓的忧思和身为储君的责任感,苏静妤心中的不舍渐渐被一种骄傲和支持取代。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心怀天下,勇于担当。
她压下鼻尖的酸意,绽开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重重点头:“恩!臣妾知道了。殿下放心去便是,臣妾和宝宝会好好的,等殿下凯旋。”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殿下,治理水患,臣妾虽不懂朝政,但小时候听家里老仆讲过些乡野奇闻,或许……能讲给殿下听听?”
萧景湛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乖乖说来听听。”他的妤儿,总能给他惊喜。
苏静妤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回忆着现代抗洪救灾的一些常识,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娓娓道来:“臣妾听说,堵不如疏。洪水凶猛,一味加高堤坝恐非长久之计,或许可在下游寻地势低洼处,开挖泄洪渠道,分流洪水,减轻主堤压力?”
萧景湛眼中精光一闪,这思路与他正在构想的“分洪”之策不谋而合!他鼓励地点头:“恩,有理。”
得到肯定,苏静妤胆子大了些,继续道:“还有,灾民安置要紧。大水过后易生瘟疫,需得将灾民集中安置在高地,搭建临时棚舍,注意饮水洁净,最好能将水煮沸再喝。还要派人及时清理……呃,污秽之物,掩埋动物尸体,撒上生石灰消毒,防止疫病流传。”她差点说出“消毒”这个词,赶紧换了个说法。
萧景湛越听越是心惊,继而涌上巨大的喜悦!他没想到,他的小娇娇竟有如此见识!
这些关于防疫的细节,正是地方官员极易忽略之处!他激动地搂紧她:“妤儿!你真是孤的福星!这些法子极好!尤其是防疫之事,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