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萧是被一阵温和的暖意唤醒的,丹田处那缕属于碧幽的妖力静静蛰伏著。鸿特晓税网 哽歆蕞快
带着她独有的清冷气息,与体内的灵力交织在一起,驱散了最后一丝残留的痛楚。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起初有些模糊,片刻后才渐渐清晰。
床边的矮凳上,碧幽正静静坐着,指尖轻轻搭在床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知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的瞬间,郁萧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的眼神很温柔,带着一丝爱意,似乎还有一丝愧疚,没有了之前的残忍玩味,也没有明显的怒意。
可就是这份温柔,让郁萧的心沉了下去。
他猛地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
腹痛难忍,支撑不住趴倒在地,最后竟是直接疼晕了过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再说。
他竟然竟然在娘子还没玩高兴的时候,就先晕了过去。
强烈的自责瞬间席卷了郁萧的心脏,比之前的腹痛还要煎熬。
他明明是想讨她欢喜,想证明自己可以承受她的一切。
可到头来,还是这般没用,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住,还让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虚弱的模样。
“娘子”
郁萧刚一开口,便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不顾身体刚恢复的虚弱,猛地掀开锦被,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下来。
膝盖一软,便直直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额头重重抵着地面。
“属下知错。”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
“属下无能,没能承受住娘子的惩罚,还没让娘子尽兴便晕了过去。
扫了娘子的兴,更是辜负了娘子的信任。”
他脑海中很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娘子定然是失望了,或许还会觉得他不堪大用。
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上让她将妖力留在丹田内?
想到这里,郁萧的心更疼了,
“请娘子责罚,是属下做得不好,属下不该这般没用。
想来,娘子定是不会再答应,将妖力留在属下丹田内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与自责。
整个人跪在地上,像是一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小动物,满是无措与惶恐。
碧幽看着他这般卑微自责的模样,眼底的平静渐渐被一丝恶劣的笑意取代。
原本因他晕过去而升起的慌乱,此刻竟化作了逗弄的心思。
她微微俯身,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语气带着几分故作惋惜的调侃:
“是啊,郁仙君可太让我失望了。
连这点考验都撑不住,还没让我玩尽兴就晕了,那可怎么办啊?”
郁萧的眼神黯淡下去,心脏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没有丝毫辩解,只是再次低下头,语气愈发恳切:
“是属下无用,请娘子责罚,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哪怕是更重的惩罚,哪怕她真的要收回那缕妖力,他也甘愿受罚。
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失落,碧幽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温柔:
“那就罚你好好吃药,养好身体,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晕了过去。
下次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被另一个人用妖力在丹田中肆意妄为地横冲直撞。
本就是对修士身体与意志的双重折磨,稍有不慎便可能经脉尽断。
郁萧能坚持这么久才晕过去,早已是身体强悍,法力高深的证明。
可郁萧却不这么觉得。
在他看来,自己连娘子的一缕妖力都承受不住,还中途晕了过去,扫了她的兴。
定是自己太差劲,不够强,才配不上她的期待。
听到碧幽的责罚,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立刻抬起头,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光亮,连忙重重叩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是,属下遵命。
属下一定好好吃药,好好养身体,下次定能撑到娘子满意为止,绝不再让娘子失望。”
“嗯。”
碧幽收回手,缓缓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
“明日你同我一同去中原,杖责每日三十,便也先取消吧。”
“是。”
郁萧下意识地应声。
可话音落下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瞬间涌上心头。
每日三十杖,于旁人而言是酷刑,可于他而言,却是与娘子为数不多固定的牵绊。
那疼痛里,藏着她的关注,也是他确认自己属于她的一种方式。
如今这责罚取消了,他竟觉得,自己与娘子之间的联系,又少了一点。
他怕自己的失落惹碧幽不高兴,怕她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连忙压下心头的酸涩,努力扬起嘴角,眼底挤出几分刻意的欢喜,语气带着几分刻意拔高的感激:
“谢娘子恩典,属下明日定好好准备,绝不耽误娘子行程。”
稍作平复后,郁萧才敢抬起头,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碧幽脸上。
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不过,玄天会尚有半月之久,娘子为何如此着急动身?”
他并非质疑,只是纯粹的好奇,更想多听她说几句话,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行程安排。
问完后,他又立刻低下头,补充道:
“属下只是随口一问,若娘子不便言说,属下不问便是。”
碧幽看着他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自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坦然道: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地上凉,起来吧,到床边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见主要坐好,她才微微侧身,缓缓道:
“除了玄天会,我在中原还有些其他要事,原先准备在玄天会上见过贺致言再一并处理。
可如今要筹备成王的事宜,时间就有些紧张了。
与其届时手忙脚乱,不如提前动身,先去中原把那些琐事处理妥当,也能安心应对后续的典礼。”
“娘子英明。”
郁萧闻言,连忙应声,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碧幽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解的笑意:
“这有什么可英明的?
不过是顺理成章的安排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眼底的崇拜爱慕上,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倾身,
“倒是你,这般轻易就夸赞我,你可知我是去找谁,处理什么事?”
郁萧不知道,郁萧只是觉得娘子的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一定会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