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郁萧便先一步醒来。墈书君 芜错内容
身后的疼痛还未完全散去,可当他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碧幽时,所有的不适都化作了满心的柔软与欢喜。
她的睫毛纤长,呼吸均匀,脸颊泛著淡淡的红晕,似乎毫无防备。
他忍不住侧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轻柔,怕惊扰了她。
碧幽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眨了眨眼,还带着些刚睡醒的迷蒙。
随即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说道:
“要亲就光明正大地亲,何必像做贼一般心虚呢?”
郁萧被她戳破心事,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丝毫窘迫,反而俯身凑近她,
“怕吵醒你。”
说罢,他不再犹豫,低头复上她的唇。
这个吻不像昨夜的炽热,却带着很明显的珍视。
一吻毕,郁萧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丝毫窘迫,反而顺势将她搂得更紧。
语气带着几分故意的委屈:
“不知道娘子何时能心疼心疼属下,帮属下上药?”
他说著,故意微微蹙眉,示意自己身上的伤。
碧幽闻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调侃道:
“郁仙君法力高强,斩妖除魔不在话下,难道还解决不了这种小伤吗?”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他腰间的衣料。
郁萧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旁人上药哪有娘子亲手来的管用?
再说,能得娘子心疼,这点伤算什么?”
话虽如此,她却还是撑著身子坐了起来,
“等著。比奇中蚊徃 追罪歆彰节”
说罢,她转身下床,取出一个白玉小瓶,里面装着特制的疗伤药膏。
她重新回到床边,示意郁萧转过身去。
郁萧依言照做,温顺地伏在床榻上。
郁萧侧过头,看着她专注的眉眼,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有娘子心疼,郁萧便什么都不怕。”
“好了。”
碧幽放下白玉小瓶。
不过片刻工夫,那些青紫交错的伤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细小的血痕也渐渐愈合,连淡淡的粉色印记都没留下。
她俯身看着郁萧光洁如初的肌肤,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药效不错,伤口都愈合了。”
郁萧刚要起身道谢,便听她话锋一转,
“现在,该受今日的杖刑了。”
话音刚落,她指尖一翻,先前那把缀著银铃的戒尺便再度出现,轻轻敲了敲床榻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郁萧浑身一僵,刚褪去的痛感仿佛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娘子,不是下午吗?”
他记得昨日约定的是今日下午受罚,此刻刚上完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碧幽把玩着手中的戒尺,银铃轻响间,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理所当然:
“原来是定在下午,只是今日琐事缠身,下午恐怕没时间让你回来受刑了。6妖看书蛧 追醉辛章劫”
她抬眸看向他,
“还是说,郁仙君不愿意同我一道出门,想单独留在殿中?”
郁萧心头一紧,生怕她误会,立马摇头否认,
“自然不是!
属下是娘子的炉鼎,恨不得时时刻刻同娘子待在一起才好,怎会不愿?
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娘子想何时罚,便何时罚,属下绝无半句怨言。”
说罢,郁萧温顺地重新伏在床榻上,后背绷得笔直,静静等候着戒尺落下。
可左等右等,预想中的痛感迟迟未到,只有空气里药膏的清香不散。
他忍不住心头疑惑,悄悄抬起头,想看看碧幽的动静。
却见碧幽正斜倚在床柱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手中的戒尺转了个圈,银铃发出细碎的声响,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
“郁仙君看我做什么?
是你要受罚,难道也要劳烦我动手吗?”
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在郁萧耳边,他的耳朵瞬间红得能滴血,心跳骤然加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娘子的意思竟是要让他自己动手?
他不是害怕责罚,只是
让他自己惩罚自己,还要在她面前,这般羞人的事,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可看着碧幽眼底那几分看好戏的期待,他又不愿违抗,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羞涩,指尖缓缓伸向床榻边的戒尺。
见碧幽还是含笑看着他,郁萧的脸更红了,连耳根都觉得有火在烧。
用灵力操控戒尺自我惩罚,还要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进行。
这般羞人的要求,让他浑身都泛起细密的薄汗。
可他实在摸不准碧幽的心思,不知道怎样的力道才能让她满意。
与其被一次次挑剔,不如索性一开始就拿出诚意。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再犹豫,猛地催动体内灵力。
那缕气流瞬间收紧,牵引著戒尺带着凌厉的风声落下,重重击在身上。
伴随着银铃清脆的声音,清晰的痛感炸开。
郁萧疼的浑身一僵,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没敢放松,只凭著本能继续催动灵力,它一次次带着极大的力道落下,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不断响起。
碧幽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烈的兴味取代。
她没想到这温顺的人竟会这般狠厉。
看着他隐忍蹙眉,却依旧咬牙坚持的模样。
听着他压抑的闷哼声,她更觉得有趣。
她缓缓起身,走到床榻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服,语气带着几分赞叹:
“倒是没想到,郁仙君对自己这般狠心。”
郁萧的后背微微起伏,强忍着灼烧般的痛感,侧过头,却依旧盛满了对碧幽的顺从与期待,
“那娘子,喜欢嘛?”
她笑容越发灿烂了,俯身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道,
“自然是喜欢的。”
话音刚落,她便直起身,收回了指尖,语气恢复了几分利落:
“行了,穿好衣服吧,我带你去瑶池。”
瑶池畔。
仙气缭绕的池水泛著粼粼波光,岸边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一派仙家盛景。
郁萧随碧幽迈步而下,目光不自觉地被池中景象吸引。
待看清那浮在水面的物件时,登时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那是一只通体由纯金打造的大笼子。
笼身鎏金溢彩,每一处格栅都镶嵌著圆润的夜明珠,微光流转间将池水映得流光溢彩,笼内铺着层层叠叠的软锦。
正是碧幽当初描述的模样。
碧幽察觉到他的失神,转头看向他,眼底盛满狡黠的笑意,戏谑道
“还记得在北妄域,我说要给你建的大金笼子吗?”
见他怔怔地盯着笼子,她又上前一步,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
“怎么,这纯金镶珠,铺了软锦的笼子,可合你的意?”
郁萧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他自然记得,那日在烛火下,她坐在榻边把玩着他的发丝,笑着说要建一座纯金镶珠的笼子收藏他。
他当时只当是她一时兴起的戏言,却没想到她竟真的将那番描述化作了实物,还将这奢华的笼子置于仙气盎然的瑶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