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一在应衔青处上线,见到的便是血淋淋的噬蚀种解剖现场,胸腔内的各类脏器与组织轮廓一目了然。
阮柚:“!!!”
她赶忙抽离宿主视角。
虽然只是一秒钟的瞥见,但阮柚还是被冲击到了,迅速转身背对解剖台。
应衔青在阮柚上线的瞬间便察觉到了她,见少女急忙转身背对解剖台,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刀,一边说道:“你一个吃瓜系统还怕看这些?”
他戴了口罩,说话声有些闷闷的。
阮柚没说话,默默在心里嘀咕了声,她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吃瓜系统本统,猛地看见解剖画面,怎么可能不掉san值。
她快速道歉,准备说完就跑:
“应衔青,对不起,我不该说谎……”欺骗你,是我不好。
阮柚话未说完,应衔青便强势打断了。
“阮柚。”
他叫着她这个人类名字,一边放下手中的解剖刀,脱去双手手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按下解剖台的面板按钮,将蚀噬种罩住,说道:
“事到如今,道歉解决不了什么,所以不需要你道歉。”
说着这话,他摘下口罩,露出俊美无俦的面容。
随即抬脚一迈站到少女身前,俯身逼近她的同时,双手稳稳撑在她身后的解剖台上,将她牢牢困在自己和冰冷的解剖台之间。
二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阮柚抬眼看着应衔青。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眼镜,整个人斯斯文文的,透着一股温润的书卷气。
镜片下的一双淡蓝色眼眸深邃似海,映着上方明亮的白炽灯光,像盛了点点星光,很是明亮好看。
偏偏在她瞧不见的深处,这份好看之下,藏着极致的危险。
“只要你以后每次上线说二十遍最喜欢应衔青,应衔青最好,跟应衔青是天下第一好。”
应衔青看着被自己圈在身前的少女,压下心口的嫉妒与戾气,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对她说道。
阮柚早在星皊那里练出来了,也说顺口了,多他一个不多,当即应声:“好。”
话落,她问着她:“我今天说了二十遍,你的气能消一点点吗?”
她乖得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应衔青目光紧紧地看着她,“你先说。”
听见这话,阮柚又开始掰手指头,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我喜欢应衔青,应衔青最好,我跟应衔青是天下第一好。”
少女清软的嗓音一遍一遍地说着话,敲在应衔青的耳膜上,他只觉得,淦,该死的动听极了。
即使知道是他自己提的要求,少女只是在执行。
但应衔青一遍一遍地听着,还是没忍住翘了翘嘴角。
大爷的,小系统这样勾人,谁能对她放得了手。
他看着还在一脸认真说话的少女:“我喜欢应衔青,应衔青最好,我跟应衔青是天下第一好。”
艹,可爱死了,想亲。
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应衔青看着阮柚的眼神越发不清白起来,一双淡蓝色的眼眸也泛起浓得化不开的欲色。
可转瞬想到她还绑定了其他人,想到她那套复制粘贴的话术,想到所有人都是她最喜欢的宿主。
应衔青在少女一遍又一遍的喜欢里,原本心中有些消散的嫉妒和戾气,顿时重新聚积起来。
于是,在阮柚熟练且认认真真说完二十遍后,他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低声说道:“阮柚,你跟其他人解绑,以后只有我一个宿主,好吗?”
闻言,阮柚熟练又有些语气为难地说道:
“抱歉,解绑不了。”
“你们是我一次性绑定的宿主,除非刷满一亿吃瓜值,不然我跟谁都解绑不了。”
“今天打扰你了。”
说完,阮柚没多待,有经验地操作下线,转去了兰烬处。
与此同时,听见她说解绑不了,应衔青心中的嫉妒混杂着占有欲剧烈翻涌,那被压制的戾气瞬间冲破压制,猛地蹿了上来。
只是还不待他发作,少女的身影便蓦地消失在眼前。
“施法”被打断,应衔青的脸色瞬间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阮柚去兰烬处上线时,少年抱着丑憨的黑色玩偶,穿着丝绸质感的黑色睡衣,冷着一张昳丽漂亮的脸,正不高兴地侧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
见她忽然出现在床边,兰烬蹭地一下坐起身,一脸委屈又生气地死死盯着阮柚。
他的一双浅淡粉眸红通通的,透着两分湿意,白淅的眼尾也晕着一层薄红,显然是狠狠哭过不知道多少次。
再搭配着他那头有点凌乱炸毛的银色长卷发,一缕碎发恰到好处地搭在脸上。
这般模样,真是惹人怜惜得紧,又让人莫名蹿起一股想要狠狠欺负他的兴奋劲儿。
“兰烬,你哭过了。”
阮柚不禁心虚地看着他,连忙语气诚恳地道歉起来,“对不起,兰烬,我不该说谎骗你,是我不好。”
兰烬看着阮柚,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那你跟他们解绑,以后只能有我一个宿主。”
少年的嗓音都哭得有些喑哑,此时听上去像被砂纸轻轻磨过般的干涩,还裹着几分未散的哭腔,满是藏不住的委屈。
阮柚更心虚了,都不敢看这般哭得惹人怜惜的兰烬,低头绞着手指,硬着头皮,语气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兰烬,解绑不了。”
“我当初是一次性绑定的你们,除了刷满一亿吃瓜值,不然我跟谁无法解绑。”
听见她这话,兰烬跪着起身,凑到阮柚面前,不允许她不看自己,一边也委屈又生气地直掉眼泪:
“我不信,你在骗我,阮柚。”
“你之前还说只绑定了我一个宿主,还说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我。”
“可是,你不仅绑定了其他人,你对他们也都说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他们。”
“你一直在骗我。”
“你连你有人类的名字都不跟我讲,我还是在别人口中知道的。”
“你还跟别人天下第一好。”
少年望着阮柚,哭得委屈极了,磁性好听的嗓音裹着浓浓哭腔,哽咽着一一控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