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斯夜没想到卫扶菏居然会赞同有趣。
他和卫扶菏的关系虽然没有好到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地步,但也算了解彼此。
毕竟二人的家族素有来往,且又同属顶级世家,前些年在军校就读时更是竞争对手。
严格说起来,他们的关系其实更象互相欣赏的对手。
“觉得八卦有趣,卫扶菏,这也不象你的作风。”
阮柚瞅见审斯夜看着卫扶菏,说道,一双淡金色的眼眸深邃得看不清半点情绪。
他们好象很了解彼此?
阮柚已经紧张得快要爆炸,便听卫扶菏轻笑着:“毕竟没有人会一直一成不变。”
话音落下,楼层电梯到达了车库。
随着一声清脆的“叮”,电梯门自动打开。
审斯夜和卫扶菏也结束了对话,大步离开电梯,朝各自的飞梭走去。
阮柚见两人终于分开,松了口气,随即试探性地问着卫扶菏,“宿主,刚才那人是你朋友吗?”
然后,她再极限操作切换到了审斯夜处,同样问道:“刚才那人是你朋友吗?”
审斯夜:“算不上,只是关系还不错的竞争对手。”
阮柚得到答案,再次极限操作切换到了卫扶菏处,听见:“……争对手吧。”
得到差不多答案的阮柚顿时没那么紧绷了。
太好了,是竞争对手,那应该就不会向对方暴露她的存在,她也就不会穿帮吧。
阮柚稍微放心了下来,回应着卫扶菏:“哦。”
话落,她又赶紧切换到了审斯夜处,装作系统故障卡顿、时好时坏的样子。
实在是阮柚发现这样反复纵跳、极限切换宿主,话只能知道半截,就有些不太好搞,总不能只听宿主后半截话吧。
她暂时还是一个一个宿主的来吧。
这垃圾的吃瓜系统。
阮柚吐槽着,演了起来:
“审……”
“审……”
“审斯……你能……见……声音……”
审斯夜听见阮柚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禁蹙了蹙眉,问着她:“你怎么了?说话怎么这样?”
“审斯夜,我好象忽然有点卡顿了。”阮柚说道,又装作卡顿起来,“你能……声……”
见阮柚这样,审斯夜的眉头又不禁蹙紧了几分,“是因为系统能量过低吗?”
“是……有点……小故……”
“我……去处……理一下。”
话落,阮柚不待审斯夜说话,径直切换到了卫扶菏处。
卫扶菏停飞梭的位置与审斯夜不在一个地方,但阮柚这个吃瓜系统有视野开挂,扫描着车库,还是在右侧方的最角落里捕捉到了审斯夜的身影。
她看见他停顿在飞梭旁,俊美的脸上眉宇轻蹙,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跟她说话?
只是下线后,阮柚便接收不到他的意识信息了。
抱歉了,审斯夜,我晚点再来找你。
“阮柚。”
卫扶菏坐上飞梭,一边叫着她的名字,清冽的嗓音温温润润的,很是好听。
“恩。”
好久没人叫她名字了,阮柚立马应声,同时收回投在审斯夜身上的视野,看向了卫扶菏。
卫扶菏激活着飞梭,同她说道:“我现在得过去训练场,只能晚些时候再八卦。”
“好的,你有事先忙。”阮柚乖巧地说道,“我晚点再来找你。”
卫扶菏:“你六点上线吧,那个时候我忙完了。”
“好。”阮柚应声,随即操作切换,转去了星皊那。
一上线,阮柚便见贴着瓷白墙砖的空间里些许雾气缭绕。
她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不会那么巧,3号宿主在洗澡吧?
阮柚猜疑着抽离宿主视角,只见宽敞的浴室里,一群隐私部位被打了马赛克的男性哨兵正站在花洒下洗澡,个个宽肩窄腰、肌肉健硕,再搭配修长的双腿,简直满室男性荷尔蒙爆棚。
至于她的3号宿主星皊,同样一副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好身材,却是浴室里的一股清流,在玛卡巴卡。
他长相帅气的脸上沾染着白色泡沫,又顶着一头厚厚的白色泡沫,浑身湿漉漉地在玩吹泡泡。
纪良站在他旁边的花洒下,已经快速洗完澡,在腰上围着浴巾,一边与他说话:“队长,你别玩吹泡泡了,赶紧洗澡吧。”
同一时刻,阮柚接收到了两条弹窗。
上线就撞见别人洗澡的阮柚很庆幸眼前的这一幕有马赛克保护,真是谢谢吃瓜系统有个人隐私保护,不然她怕是无法直视,会选择下线。
在吹大泡泡的星皊没有理会纪良。
阮柚看着他,打起了招呼,“下午好,星皊。”
随着她的说话声,星皊将手中的泡泡吹破了,他却不恼,帅气的脸上神色惊喜起来:
“你终于说话了。”
“我今天八点就睡醒了,你一直没有说话。”
“我让纪良给我整理了好多八卦传闻,不用你教,我也会了。”
阮柚看见星皊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骄傲起来。
她不禁笑了笑,说道:“那星皊你能不能快点洗澡?待会儿我们一起八卦,刷吃瓜值。”
“恩。”星皊不讨厌、不排斥阮柚,整个人就有些乖地应了声。
而玩了大半天泡泡的他,这才开始认真洗起澡来。
一旁的纪良看着自家队长终于不吹他的泡泡了,莫名松了口气。
又是日常无比怀念以前那个脑域没受损、心智如妖的队长。
阮柚没有将视野拉至浴室外,因为她眼尖地捕捉到星皊的肩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的伤疤。
她记得审斯夜说过,哨兵的自愈能力一般不会留疤,除非是被污染菌感染或侵蚀得很严重的情况。
阮柚没忍住问了起来,“星皊,你肩背上的伤疤,以前受伤很严重吗?”
星皊站在花洒下淋水,冲走了身上的白色泡沫,听见阮柚问,回道:“不知道,不记得。”
“哦。”阮柚应着,又问起来,“星皊,你们哨兵出任务是不是都很容易受伤?”
星皊:“恩,受伤很疼的,但他不准我喊疼。”
“他?”阮柚瞬间疑惑:“他是谁啊?为什么不准你喊疼?也太霸道了吧。”
星皊没有回答,只抿了抿唇,有些欲盖弥彰地说道:“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