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骂完人的赵龙飞看向雷恒二人,满脸委屈的说道:“张所长,雷叔!你们给评评理!我师傅李卫东,前几天刚帮屯子除掉祸害野猪群,今儿个来赶集卖点山货,怎么就成持枪抢劫犯了?”
“是哪个狗娘养的指证的?啊??”赵龙飞目光如刀,猛地刺向冯奇。兰兰闻学 已发布醉欣彰劫
“还有你们!拿着警棍想干啥?刑讯逼供啊?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赵龙飞把话撂这儿!我师傅要是在这儿少了一根汗毛,我他妈跟你们没完!”
他这话说得又冲又狠,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儿,加上他那身显眼的衣服和大院子弟特有的气场,顿时把王德发和冯奇都镇住了。
雷恒大队长这时也沉声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庄稼汉的直爽和不容置疑的底气。
“张所长,李卫东同志是我们塔山大队金泉屯的社员,他的为人作风,我们大队支部最清楚!说他抢劫?纯属扯犊子!我看,这事里头肯定有猫腻!必须查清楚,还清白同志一个公道!”
张卫国所长目光缓缓扫过脸色煞白的王德发、眼神阴鸷却不敢再妄动的冯奇,又看了看一脸正气凛然的雷恒和怒发冲冠的赵龙飞,最后落在始终镇定如山的李卫东身上。
他心中已有决断,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拘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这件事,看来没那么简单。王副所长,冯奇,你们先出去。这位李卫东同志,还有陈厂长,赵龙飞同志,雷队长,咱们换个地方,好好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听完李卫东言辞清晰的描述了一遍自己是怎么卖皮子,然后对面是怎么找自己摊位的麻烦的统统告诉了张所长,最后甚至还补了一句。
“张所长,我所说的全部属实,而且还有不少围观的群众看到他们强行收取我们摊位费的一幕,您找了个人过来问问就清楚了。”
所长彻底明白了,顿时面色铁青,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副所长、冯奇等人的脸。
他早就对副所长私下里的一些勾当有所耳闻,但没想到对方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之下搞出“持枪抢劫”这种耸人听闻的构陷!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所长怒喝一声,指著副所长,“还不快把人放了?!”
副所长心里已经慌成了一团乱麻,但事到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
如果现在放了李卫东,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滥用职权、构陷好人的罪名?他背后是有些关系,但眼前这位老所长虽然快退了,余威尚在,更重要的是,旁边还站着雷恒这个地头蛇!
他强自镇定,脸上挤出一副“秉公执法、不畏强权”的表情,硬著头皮道。
“所长!不是我不放人!是这李卫东持枪抢劫、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而且他自己也已经签了认罪书,承认了犯罪事实!这案子已经定了性,我我也无权随意放人啊!法律不是儿戏!”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仿佛他才是那个坚守原则、捍卫法律尊严的人。天禧晓说蛧 免沸跃独
刚松了一口气的陈山河,心又猛地提了起来,脸色再次变得难看。如果李卫东真的签了那该死的认罪书,事情就麻烦大了!
老所长闻言,脸色也更加阴沉,目光转向李卫东,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
他确实快到退休年龄,副所长背后的关系网他也忌惮几分。如果李卫东真的写了认罪书,就算明知是冤枉,程序上也会变得非常棘手。
赵龙飞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死紧,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个副所长和冯奇撕碎。他脑子里甚至闪过了大闹一场、强行抢人的念头。
就在这僵持不下、空气仿佛凝固的时刻
说完事情经过后一直靠着墙喘息李卫东,忽然咳嗽了两声。
他缓缓地、有些吃力地用手撑著墙壁,站了起来。
虽然浑身伤痕,衣衫凌乱,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他抬起那只没怎么受伤的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些被撕得粉碎的纸屑。
他迎著副所长惊愕、冯奇慌乱、所长审视、雷恒关切、赵龙飞期盼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血迹却异常清晰的冷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认罪书?副所长说的是地上这些吗?我以为你看到了呢,不好意思,手滑,给撕了。我李卫东,从来没签过那玩意儿。”
“师傅!我就知道!”赵龙飞第一个爆发出欢呼,激动得差点蹦起来,脸上瞬间阴转晴,“您老人家怎么可能被这帮杂碎屈打成招!”
老所长紧绷的脸色也瞬间缓和了大半,看向李卫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和了然。
他不再看副所长那仿佛吃了死苍蝇般的表情,威严地再次下令:“现在!立刻!放人!还有,冯奇,还有那个个江湖骗子吴彪,都给我控制起来!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副所长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栽了!他怨毒又绝望地瞪了一眼旁边面如土色、缩著脖子不敢吭声的冯奇,都是这个废物!连个认罪书都搞不定!
赵龙飞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他用力推开还挡在牢房门口的几个人,冲进去,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李卫东:“师傅,咱走!这破地方,晦气!”
李卫东借着赵龙飞的搀扶,一步步走出那间昏暗的牢房。经过冯奇身边时,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很快,调查仔细后,吴彪也因为害怕蹲局子,招供了事情的经过,李卫东被洗脱嫌疑。
派出所门口。
李卫东站稳身子,郑重地向雷恒、陈山河和老所长鞠躬道谢:“雷大队长,陈叔,所长,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我李卫东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陈山河连忙摆手,脸上带着愧疚:“卫东,快别这么说!说起来还是陈叔连累了你。冯东方那王八蛋,是冲着我来的,你是因为应下了帮我大标本的事儿,才被他惦记上”
张所长却上前一步,仔细端详了李卫东几眼,忽然抬手拍了拍他未受伤的那边肩膀,脸上露出感慨的笑容。
“小子,你爹叫李建军是吧。我认识你爹。几年前,镇上闹熊瞎子伤人,就是你爹带着人进山,把它给收拾了。那时候我就记住他了,是条硬汉子!没想到,虎父无犬子啊!今天这事儿,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看着你被冤枉。”
李卫东在一旁听得愕然,没想到张所长和老李还有这层渊源。
“放心吧,冤枉你的人,我会依法查办的。但是”张所长为难的看了看李卫东,随后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一边的陈山河说道:“那个冯奇,还有他爹,我不好办,具体什么原因,陈场长应该知道吧。”
陈山河也面色严重的点了点头,走到李卫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东啊,这件事情唉,那个姓冯的,他自己虽然不咋地,但是他们冯家里在四九城有点势力,想要靠着这次把他扳倒,恐怕不容易啊。”
李卫东听到二人的话后,也知道了对方恐怕没那么简单,他倒是也不在意这些,自己就是个山野村夫,跟对方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怕就怕对方会对自己以后的计划造成什么未知的影响。
“唉。”李卫东也只能在心底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些自己前世完全没遇到的人和事儿这辈子都撞上门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站在旁边的赵龙飞,听到“李建军”这个名字,耳朵动了动,眉头微蹙,嘴里低声念叨了两遍:“李建军李建军?”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