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卫东看到这一幕,那还管得了别的,张开双臂,尽想些美事儿呢,不过没等到投怀送抱,而是突然被一双小拳头猛地锤在了胸腔子上,没等李卫东反应过来,接连几拳咚咚咚的砸在了李卫东的胸口。求书帮 蕪错内容
一脸懵逼的捂著胸口,刚想问咋了,就看到此时的林雪梅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泪水的死死盯着李卫东一脸茫然的脸。
“咋了,这”看着哭成这样的林雪梅,李卫东刚想说出口的话猛地制住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卫东!!你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咋办啊!我。”随后好像是坚持不住了似得,猛地蹲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这事儿啊要怪就怪黄子冲,刚刚黄子冲背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冲进了卫生所,嘴里头还大喊著熊瞎子把人给扑了。
而此时正在卫生所缝着衣服的林雪梅看到早上跟着李卫东一块出去的黄子冲背这个人,而且还搁那大喊被熊瞎子给扑了。
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手上的针头一下子把手指头扎了个小眼儿,但是她好像没感觉到似得,拼命的地跑上前去,就要去把黄子冲背上的人给扶下来。
扶下来后看到伤者不是李卫东,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帮着把昏迷的周柏林放到床上,这才急忙拉着黄子冲的胳膊,疯狂的询问李卫东咋样了。
可黄子冲此时跑了一路子了,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只说了一句。
“东东哥还搁山上呢,让让卫兵拉爬爬犁过去。
这一下可是彻底的把林雪梅的心尖尖都快给跳出来了,啥也不管了,闷著头就往外跑,刚好撞上了正在驾着车往村口走的李卫兵,二人这才一块来了这个地方。
可李卫东不清楚啊,他看着哭成这样的林雪梅,看向一旁的堂弟,可李卫兵哪知道切,他就看着林雪梅哭着往外跑,问了下才知道也是去找李卫东的,就一块过来了。
李卫东瞪了他一眼,朝着熊瞎子尸体的方向指了指,“你先拉着爬犁过去,等会我跟你一块抬,那是个大熊瞎子,少不了500斤。”
可谁知李卫兵挥了挥手,卸下爬犁就往山上走,“用不着你,东哥,你跟我嫂子回去吧,我自己一点点的往爬犁上掀,两下就拉下来了。”
李卫东想了想也是,一个那坡确实不陡,而且全是下坡,再加上地面还稀稀拉拉的部分小雪和泥地,也不容易打滑,便由着他去了。
看着堂弟走远,李卫东这才蹲下身子,轻轻搂住了林雪梅的肩膀,把她头抬起来,用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咱以后不打了,成不?我可以多缝点帕子衣服啥的拿去卖,咱不上山了成不成。”李卫东听着林雪梅的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四下里打量打量,从兜里取出一个往外渗血的布包放到林雪梅面前。
“这是啥?这么腥?难道”林雪梅起先皱着眉头,嫌弃的把李卫东的手推开,她是真没见过这玩意啊,但是看着李卫东笑呵呵的样子,顿时想到了什么。
李卫东凑到她冻得通红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熊胆。搁供销社,最少这个数”他伸出七根手指头。
“七百?!”林雪梅瞳孔瞬间放大,使劲的捂住了嘴,生怕让人听到似得,她太知道这年头七百块钱有多难挣了!看着眼前这黑乎乎、拳头大小的东西居然值七百块,惊得小嘴都合不拢了,“你你没唬我吧?我脑子笨,你可别骗我”
李卫东看着她那呆愣可爱的模样,又抛出一个更炸的消息。
“这还只是在供销社,要是让咱爸捎著去京城或者南方那边,最少一千四”可谁知本来还懵懵懂懂的林雪梅突然站起来,使劲的抓着李卫东的胳膊,把那枚熊胆往他怀里塞。
“收著点,别让人给看着了。”李卫东笑着配合她塞进口袋,可是此时跟个小贼似得四下打量完后的林雪梅却皱着小眉头,嘴里一阵嘟囔,“那我还是不想让你打猎,卫东,咱不冒这个险成不?我就想你平平安安的,到时候咱俩”说到这不知道想到什么,本来苍白的小脸顿时涌上一抹红晕。
“哈哈哈,”李卫东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的打趣她“咱俩咋样??咱俩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听到李卫东的调侃,林雪梅又使劲的捶了捶李卫东的胸口,“你别笑话我了!!”然后小声的嘟囔。
“反正,我就不想跟殷婶子整天担惊受怕的,她都跟我说了,让我劝著点你,不让你上山。还说还说”听到对方又卡壳了的李卫东心中只想笑,他能不知道殷同志都说了些啥?这群老娘们搁一块聊天,不就是奔著炕上那点事去的。
“别笑了!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林雪梅跺了跺脚,满脸不忿。
“行,我答应你,”李卫东收起笑容,看着倔强的林雪梅,神色认真起来,“等我攒够了钱,就不拿枪上山冒险了,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
他这话说得留了余地。他的计划本就不全指著打猎,知道后世发展的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一套搞特种养殖的路子,想着能抢先一步发家致富。
后世的鹿茸、貂皮、麝香,哪样不是紧俏货?更别提人参这种山里珍宝了。只要打通了门路,带着全村一起搞养殖,说不定也是条不错的路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就让李卫东彻底收枪?那咋可能呢,他心里还揣著前世组建狗帮、虎啸山林的梦想呢。
听到李卫东这话,林雪梅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些。她抬手,细心地帮他拍打清理著身上的泥土。李卫东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林雪梅的手上。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掌,只见她食指上有个小口子,正往外渗著粘稠的血,周围还沾著些已经发暗凝固的血迹和泥土。林雪梅使劲想把手抽回去,却没抽动。李卫东想都没想,直接把她的手指头塞进自己嘴里,使劲嘬了几下。
“呸呸呸!你干啥呀!”林雪梅脸颊绯红,又想把手抽回来。李卫东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撇撇嘴,小声嘟囔“就破点皮儿,至于嘛”
李卫东没理她,看她手指头上的泥土被嘬干净了,又掏出那个装着止血粉的小瓶,拧开盖子,小心地抖了点粉末在伤口上。
药粉沾上伤口,传来一阵刺痛,林雪梅忍不住地吸了口凉气。李卫东看着她这反应,突然哈哈笑了两声,打趣道:“你咋连灰子都比不上啊?”“灰子”是他刚给那条鄂伦春猎犬起的新名字。
林雪梅没明白,疑惑地看着他。李卫东用下巴指了指脚边那条缠着绷带的灰毛狗。林雪梅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地瞪了李卫东两眼:“你咋拿我跟狗比呢!”
但李卫东此刻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双手按住林雪梅的肩膀,语气格外认真“雪梅,这种话以后可不兴说了。我今天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全靠这几条猎狗拼死护着。往后,你也得把它们当成家里人,明白不?”
林雪梅心里知道,自己刚才不过是随口之言,并不是真看不起狗。但看着李卫东格外认真的表情,她顺从地点点头,蹲下身,轻轻摸了摸那条叫灰子的猎狗的脑袋,声音轻轻的说道。
“谢谢你啊,灰子,谢谢你帮我把卫东平安带回来。刚才我说错话了,跟你赔个不是。”灰子当然听不懂她在说啥,只是觉得被摸得很舒服,吐著大舌头。白胖儿鬼精鬼精的,立马也凑过来,用它的大脑袋亲热地蹭著林雪梅,劲儿大得差点把她蹭个跟头,气的她使劲的拍了拍白胖儿的狗头。
李卫东笑呵呵的抱着膀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他当然知道林雪梅刚刚不过是随口而言,但是爱狗的他,还是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提前把话说清楚,他李卫东,早已把这些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猎犬们视作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