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校长办公室内,空气近乎凝固。
付校长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小汪,你资料查得咋样了?”
“查到了!”小汪老师语速飞快,盯着手机屏幕念:“《濒死体验研究》季刊,1992年第4期。文章标题是《一例罕见的超前认知案例:对丹尼·d——117则梦境记录的分析》,是哈佛医学院的约翰·史蒂文森记载的。”。”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但这安静只持续了一秒。
“还有后续!”小汪连忙补充,“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认知科学实验室在2003年做了跟踪调查,交叉验证了他1978-1982年间记录的预言。其中最惊人的是1985年墨西鸽大地震——”
“具体到什么程度?”付校长目光炯炯地看着小汪。
“他梦见了具体日期:1985年9月19日,星期四。梦见建筑倒塌的细节,甚至梦到一座米黄色外墙的医院,楼顶红色十字架脱落了一半。”小汪抬起头,声音越来越低,“后来证实,那就是墨西鸽总医院,地震中受损严重,楼顶霓虹灯十字架…确实被震坏了一半。”
“嘶!!!”
办公室里的老王和几位老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日期,地点,细节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是预言能解释的了。
小汪艰难地说出最后几句:
“实验室的报告结论是”
“现有认知科学模型无法合理解释,最终将其归类为灵异现象,未否定其真实性,但也未肯定。”
“这些答案就是在肯定:【我们医学,神经学,解释不了,只能归根于超感知学科与灵性学。】”
闻言,付校长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神逐渐锐利,表情却有些动容,
“当多个独立信息源交叉验证同一个超常规现象时,研究者的责任是保持开放,而非固守已知。科学的精神在于探索未知。”
他停顿一瞬,一字一句地说:“徜若不用江哲的阿卡西记录,零点场概念来解释的话”
“那么便证明了爱因斯坦所提到的块宇宙的正确之处:过去,现在,未来,处在同一个时空——彼此不可见,却能偶尔产生交涉。”
“什么条件下才处于同一时空呢?”
他话没说完,双眼扫过室内众多老师,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走马灯!”
瞬间,冰冷的室内瞬间结冰。
这股寒意,席卷了所有正在看直播的教授们。
京都历史大学家属院内,老陈,老钱,老刘,老王四位教授面面相觑——他们也在刚才查到了交叉验证的资料,几乎铁证!!!
华清大学休息室,李默和关教授齐齐看向赵成峰教授。
赵教授面前的笔记本计算机屏幕上,正打开着无懈可击的追踪摘要。
他张了张嘴,最终艰难地挤出一句:“心理学,解释不了这些——除非,这是一场策划几十年的世纪骗局,但是”
“各个大学教授,研究团队都亲自上阵了,足矣说明”
说到此,他鸡皮疙瘩骤然叠起,不敢再往下说。
客厅沙发上,此时小雨的脸色一脸惨白。
平板计算机里的那些笔记复印,录像时间戳,冷门出版物扫描页与新闻截图的对比
在反复击溃她那仅存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她此刻在大脑内疯狂的反驳,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结果就在下一刻,江哲那平静的声音传来。
“小雨,还有一个案例。它无关现代研究,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小雨茫然地抬起头。
江哲看着小雨的表情,声音逐渐轻了些许,
“漂亮国第十六任总统:1865年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梦:他在遇刺前几天之际,曾经告诉妻子和最亲近的几位顾问——他做了一个清淅又恐怖的梦。”
“在梦中,他听到了白宫许多房间传来哭泣声;然后他在梦中循声走了过去,在东厅看到一具尸体躺在灵柩台上;附近都是哭泣的大兵和前来吊唁的民众。”
“然后他问一名士兵:【白宫里谁死了?】士兵回答:【是总统,他被暗杀了。】”
听到这,小雨与全部水友双眼蓦然瞪大,一股寒意,再次油然而生。
“几天后,林肯在福特剧院果然遇刺身亡。”
“后来他的遗体被安置在白宫东厅,供人瞻仰。”
“在梦境中的场景,比如白宫,东厅,灵柩,士兵守卫,和民众哀悼——几乎一模一样地复现了。”
“而林肯他不可能提前预知刺客的计划,他更不可能精确想像出自己死后国葬的具体物品的陈设和一切的细节。”
“老哥所说的这个案例被多方记录,是可以交叉验证的——包括他妻子的回忆和当时漂亮国的内阁成员们的日记。”
江哲看向妹妹,声音十分冷寂:
“那么小雨,如果不用阿卡西记录解释…为什么林肯的梦,会成真?”
直播间弹幕彻底空白,所有专家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案例,比任何数据都更直击人心——因为它来自一个真实的人,在死亡的前夕,亲眼看见了自己死亡的完整剧本。
甚至是当今唯一活着看见自己死亡的人!(ps:真,来自林肯总统的夫人之口)
沉寂数秒,直播间弹幕轰然爆发。
“操!我去查了,林肯夫人的回忆录原文。”
“我日啊,我以为你在睡前故事,结果这真踏马的是1865年4月初的日记!”
“而且不止一个证人,当时的内政部长也在回忆录里提到过这个预知梦。”
“窝巢,林肯总统亲口说的死亡预告——这特喵的,难不成我们真的一直都在走马灯中?前提不采用咱们老哥的阿卡西记录解法的话?”
“这踏马的,这已经不是预言了,而是林肯总统看见了自己的死亡结局啊!”
“唯一活着看见自己死亡的人,莫名感到毛骨悚然!”
此时,历史大学家属院内。
陈润之教授把屏幕转向三人。
泛黄的文献扫描件,19世纪的手写日记复印页。
几秒钟后,老钱教授喉结耸动:“交叉比对过了,是真实的。”
“时间,地点,细节,见证人,全部对得上。”老王教授双眼一眯,“按理来说,这根本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看见自己死后国葬的现场布置,甚至听到士兵的回答?”
老刘教授一脸沉重地分析:“这不是后世演绎,而是当事人在死亡降临前亲口详细与夫人还有别的两名亲朋陈述的第一手材料。林肯没有预知刺客,他预知的是——自己死亡后的结果。”
话落,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润之教授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排除所有已知可能。”
他停顿一瞬,目光扫过三人,艰难地说出:
“那么,只剩下一个符合所有这些预知的逻辑解释;对于那个做梦的林肯来说——他看到的并非未来,而是”
“回忆!”
“回忆?”其馀三位教授下意识眼皮一抬。
“对。”老陈的眼神十分锐利,“一个大名鼎鼎的侦探,只有在凶杀案尘埃落定后,才能完整指出现场的所有细节——哪把椅子倒了,血迹喷溅的角度,现场有什么脚印等等。”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三位老兄弟。
“同理,一个人能【看见】自己葬礼的每一个角落,每句对话,每个人的站位,每个人的声音这只有一个解释!”
“对于【看见】那一幕的【林肯】来说——他的葬礼,早已是发生在过去时间的既定事实。”
“林肯总统遇刺身亡几天前——他不是在梦里预知自己的死亡,而是在”
“回忆死亡!”
说到这,一股令人语塞的心绪顿时油然而生。
那么,此时此刻的看,听,闻,触,感,哪怕再逼真——那是否也是这一段庞大回忆中早已被注定好的一环呢?
怪不得未来已经定了,甚至我们可能不是活在起点的【此时此刻】,而是一直活在终点——即濒死状态下的【未来】。
即使江哲提前透露过【此时此刻】可能是走马灯回忆,但真当真相与铁证逐渐朝着走马灯靠拢之际
在座的四位教授依旧感到空气有些骤冷。
华清大学休息室内。
关教授,李默与赵教授的计算机屏幕上的证据链无可辩驳。
林肯的梦,精准得象个剧本!
关教授和李默博士看向赵成峰,等他这个心理学专家的分析。
赵成峰教授没看资料,他盯着自己刚才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几行反驳思路。
那些逻辑严密的箭头和问号,此刻看起来竟异常的刺眼!
如果,人的一生不是【正在发生】,而是【早已完成】呢?
如果,所谓的【预知梦】,只是在读取这部【人生电影】时,不小心【跳帧】看到了后面的片段呢?
那么,林肯总统便不是预知了未来。
他是在【人生电影】播放到遇刺前几天之际,偶然瞥见了自己躺在东厅的结局画面。
这个想法一旦映入脑海,便难以挥去。
赵成峰教授欲言又止,很想把自己的推理说出来;却难以开口。
只有一个人能够解释。
思索到这,赵教授目光死死地盯在大荧幕中的江哲。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客厅内,经过漫长的沉寂后,小雨缓缓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更是颤斗不已。
“哥”
“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只见江哲轻轻点头,蕴酿很久,才缓缓开口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