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者号”的后勤舱被改造成了一座小型食品工厂,货架上整齐码放着银灰色的密封箱,箱身上贴着“红烧肉味”“宫保鸡丁味”“海鲜浓汤味”等彩色标签,小胖戴着厨师帽,正蹲在地上清点最后一批冻干蔬菜,围裙上还沾着刚炒糖色的油渍。听到脚步声,他直起身举着一袋压缩营养膏喊:“凌队,快来尝尝!新调的梅菜扣肉味,比上次的红烧肉还香!”
凌峰接过营养膏拧开,浓郁的肉香瞬间散开,和记忆里地球餐馆的味道别无二致。“这十年份的储备,真不是吹的。”小胖拉着他走到货架前,手指划过一排排箱子,“左边是300种口味的压缩营养膏,加了苏晴研发的营养强化剂,一口顶三小时能量;中间是冻干套餐,有佛跳墙、北京烤鸭这些硬菜,温水泡三分钟就能吃,连鸭皮的酥脆感都能还原;最里面是速生蔬菜种子,和苏晴的生态舱配套,7天就能收割,保证每天有新鲜菜吃。”他得意地拍了拍一个标注“秘密武器”的箱子,“这里面是烘焙粉,我研究了半年的‘太空微重力烘焙技术’,到时候在飞船里也能烤面包!”
为了证明不是吹牛,小胖立刻拉着众人去了临时烘焙间。一台特制的圆形烤箱正冒着热气,舱内的微重力装置让面团悬浮在中央,他戴着隔热手套打开舱门,金黄的面包飘了出来,表面还撒着芝麻。“试了27次才成功!”小胖用特制夹子夹住面包递过来,“加了月球培育的甜麦粉,比地球的更有嚼劲。等到了阋神星,咱们办个‘星际烧烤派对’,我用地质钻头当烤架!”铁牛一把抢过面包咬了一大口,面包渣在微重力下飘成小颗粒,他含糊不清地喊:“俺要带十包烘焙粉!下次训练间隙就烤着吃!”
出发前夜的告别宴会,设在机械城造船厂的广场上,临时搭建的餐棚里摆满了桌椅,全息投影将地球的山川河流投在棚顶,微风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小胖带着三名后勤兵忙前忙后,不锈钢餐盘里码着刚出锅的红烧肉、油焖大虾,甚至还有用冻干技术还原的北京烤鸭——鸭皮酥脆,卷着葱丝甜面酱,和几十年前地球餐馆的味道分毫不差。“这是俺攒了半年的珍贵食材!”小胖擦着汗端上最后一道汤,“从南方绿洲弄的竹笋,长城联盟的香菇,熬了六个小时的竹笋香菇汤,大家多喝点!”
餐棚里的气氛热烈又带着几分伤感。铁牛抱着酒坛给马奎斯倒酒,酒是小胖用太空培育的谷物酿的,度数不高却带着清香;小雅举着平板拍照,镜头从红烧肉扫到众人的笑脸,最后定格在棚顶的地球投影上;苏晴和李博士聊着速生蔬菜的种植技巧,小胖凑过来插话说:“等你们发现阋神星的可食用植物,俺立马开发‘外星风味套餐’,到时候众筹者也能尝个鲜!”
玲姐端着酒杯走到凌峰身边,目光扫过热闹的人群:“后勤物资全清点好了,十年份的食物分了12个独立舱储存,每个舱都有‘天枢’实时监控,就算某舱受损,其他舱的储备也够支撑。”她笑着看向小胖,“多亏了小胖,咱们的船员在深空也能吃出家的味道。”凌峰点点头,看向不远处正给“小白”喂面包的小胖——机器人的机械爪小心翼翼地捧着面包,小胖还在一旁叮嘱“慢点吃”,忍不住笑了:“这小子不仅管人的胃,还管机器人的,难怪大家都离不开他。”
夜色渐深,棚顶的地球投影换成了阋神星的模拟影像,淡蓝色的星球在星空中缓缓转动。凌峰拿起酒杯敲了敲桌子,喧闹的餐棚瞬间安静下来。“兄弟们,姐妹们,”他举着酒杯环视众人,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从众筹时的第一份债券,到‘远航者号’的龙骨成型;从选拔时的并肩考核,到今天的告别宴——咱们这一路,靠的不是某个人的本事,是所有人的用心。”
他顿了顿,将酒杯举得更高:“这杯酒,敬千万个众筹者,敬刻在螺丝上的名字;敬马奎斯的模块化设计,苏晴的生存包,小雅的机械伙伴,铁牛的‘泰坦’,老猫的星际地图;更敬小胖的红烧肉,和咱们‘星尘小队’的每一个人!”众人纷纷举杯,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彻广场,铁牛喊得最响亮:“敬阋神星!敬回家的路!”
小胖端着一碗刚盛的甜汤走到凌峰面前,眼眶有点发红:“凌队,俺给每个船员的行李里都塞了包家乡味的调料,想家的时候就煮点汤。”他挠着头笑,“等回来的时候,俺给大家做真正的阋神星特产——要是真有外星大龙虾,俺就做麻辣的!”凌峰接过甜汤,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到心里,他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好,我等着你的麻辣外星龙虾。三年后,咱们带着答案回家,给所有支持咱们的人庆功!”
宴会散场时,月光洒在“远航者号”的舰身上,小胖还在收拾餐盆,嘴里哼着地球的老调子;铁牛和机甲兵们围着“泰坦”机甲,在装甲上刻下各自的名字;小雅把宴会的照片同步到“天枢”的众筹留言墙,瞬间收到上万条祝福;凌峰站在舰桥入口,看着队员们的身影,手里握着那碗没喝完的甜汤——汤里的红枣和桂圆,是小胖特意从南方绿洲换来的,和记忆里母亲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深夜的后勤舱,小胖将最后一包烘焙粉放进储备箱,箱盖上贴着张纸条:“出发日早餐:星际面包配红烧肉酱。”他望着窗外的“远航者号”,突然想起众筹时那个叫“王小丫”的小学生寄来的感谢信,信里画着一碗红烧肉,旁边写着“希望叔叔们在太空也能吃好”。小胖掏出笔,在纸条背面画了个笑脸,心里默念:“放心吧,叔叔们不仅能吃好,还会带着好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