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连连退了好几步!
方静吃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把手中的汉堡扔了出去,还这么大反应!
那汉堡看起来明明很正常。
“你怎么了!”
成晓封一边惊恐地关心道,一边非常迅速退至众人身后。
方静将胃里的东西吐完,连滚带爬远离了汉堡,才稍稍冷静下来,重新抬起头。
周围一切正常,腐肉的气息仿佛从未存在。
她手上也没有沾着血,其他顾客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她。
刚才
方静猛的看向她扔出去掉在地上的汉堡。
是正常的。
饱满金黄的牛肉汉堡摔在地上,馅料扔得到处都是。
“那,那个汉堡刚才”
方静努力发出声音,想要将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告诉众人。
她注意到周围人怪异而阴冷的注视目光,将口中的话憋了回去,顿了半晌,道:
“我我以为看见了虫子,我怕虫子!”
“靠!就因为这个?!”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徐辛愤怒的抱怨道。
他距离方静最近,要不是刚才跑得快,差一点点吐他脸上。
徐辛看着被污染的外套袖口,骂骂咧咧的将外套脱下。
“对,对不起”
方静对店员说了声抱歉。
店员机械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开始收拾,眼神黯淡无光。
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没了吃饭的兴致。
秦笙结了账,多扫了三十元,道:“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请帮我补偿给那位店员。”
前台的收银员闻言,看了眼那位正在收拾混乱的店员,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了一抹微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谢谢你的体谅。”
秦笙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身后的收银员忽然开口,道:“注意路上安全。”
秦笙顿了顿,觉得这句话的语调,似乎有些奇怪。
她转过头,收银员恢复了机械冷漠的表情,继续应付下一个顾客。
是错觉吗?
她觉得对方似乎将安全两个字咬的有些重。
出了餐厅后。
成晓封急忙问向方静,他刚才看出了方静并没有说出真实情况,明显担心引起路人更多的注意。
此刻远离了人群,他才问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
方静压低声音,将刚刚看到的恐怖一幕说了出来。
“咦——”
成晓封打了个寒颤,顿时嫌恶道:“汉堡变腐肉?好恶心”
一想到手中正在吃的汉堡突然变成了那种血肉模糊的玩意,他一下子理解了方静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方静抱着胳膊,皮肤上早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时的触感,嗅觉,视觉都太真实了,不像是假的”
她不安道:“究竟哪一幕是幻觉,还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才是幻觉?”
她的想象不受控制的发散,担心看似一切正常,其实现实中的他们如同认知失调的疯子,正在腐肉堆里打滚?
进食,也不过是在腐肉堆里捡烂肉塞进嘴里?
越想越可怕,方静觉得自己的精神几乎濒临崩溃!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想要得到否定。
众人却没有立刻安慰。
他们也不知道,此刻身处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此时。
现实世界的弹幕上。
这一场游戏的直播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亿人。
此时,在观众能看见的直播屏幕上。
孙状被困在没有出口,完全封闭的白色的房间里,宛如纯白的监牢。
而他面前的墙壁上,用红笔写着几个问题。
【很可惜,您失去了在十字路口找到生门后,直接通关的机会】
【但本场游戏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游戏】
【即使您已不在梦中,依旧能够通过回答问题的方式打开生门】
【一共三个问题,回答正确两个,您就能开启生门,回到现实世界,倒计时一百小时】
【这是本场游戏为玩家贴心准备的复活赛不用谢哦~】
【问题一:在这次旅途中,身为学生游客的你,为什么会被那对母子仇恨报复?你认为你是无辜的吗?】
【问题二:那对母子中,儿子叫什么名字?】
【问题三:新生之路十字路口,遵守规则按照正常的方式,无论怎么选择都没有生路,请问,到底该怎么走,生路才会出现?】
三个问题由刺眼的红字写在雪白的墙上。
房间完全密封,没有屏幕。
孙状站在房间中央,面对这三个无比清晰的问题,表情一寸一寸的扭曲,整张脸如同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攥在一起,近乎癫狂。
还可以这样!
可是他死的太早了,根本没有能用来分析的信息!
如果能参加那场春游,他一定能轻易找到线索,成功通关!
孙状对着墙壁狠狠踢踹,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他气喘吁吁的瞪着墙壁,干脆在原地躺了下来。
刚刚他所处的世界一定是梦境,只要睡着了,没准还能回去!
孙状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强行逼迫自己入睡。
弹幕上,不少观看全局的观众讨论着。
:太惨了这家伙
:我不太懂,为啥孙状死了之后会在这个白屋子里?
:我大概明白了些。
:玩家在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死了,就会在这里醒来。
:如果能回答出墙上的问题,还有最后一丝生机。
:哇这样说来,有两条出路,那岂不是很简单?
:你确定?
:如果是身处游戏里,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呢。
:等一下为什么另外几个已经死去的“玩家”没有在这里醒过来?
-
游戏内。
四个人沿着路向前走,来到一座车水马龙的繁华十字路口,望着这个偌大的世界。
成晓封望着眼前和真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城市场景,喉咙里溢出一声无比痛苦的哀嚎。
“就不能给指条明路吗?”
“这世界这么大,去哪找线索啊,还路的尽头,路到底在哪!”
成晓封绝望的吐槽。
秦笙看着他深深低着头,颈椎仿佛完全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一下。
顿了顿,成晓封听见背后传来秦笙幽幽的小调:“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情绪濒临崩溃的成晓封:“”
“谢谢心理委员,我好多了。”他双手抹了一把脸,平静下来。
“咱们今晚不睡,就不会再进十字路口了。”
“但是人不能一直不睡,最多能坚持三到五天,如果没进展,就只能被恶鬼随心随雨的整了。”成晓封道。
几人点点头。
对面的红灯变绿,他们穿过红绿灯。
穿越马路的过程中。
秦笙忽然听见一男一女的交谈声,这声音仿佛被一阵风从远处吹到了耳边。
“你听说了吗?咱们班上的那谁,之前他妈不是急性脑膜炎住院了吗?现在病好了!”
秦笙向周围搜寻,这个十字路口人来人往,互相说话的人很多,她没有找到具体是谁在谈论。
声音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谁啊?”男人的声音有些漠然。
“就是之前咱班那个大学霸,特内向那个,高二下半年突然退学了。”
“我想想哦,他啊,他妈那脑膜炎不是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吗?都过去三年了,居然治好了?”
“可不是,当年老谢班会上说,咱们班就他最有希望考上东大,他却突然退学,说是把家里房子卖了也没凑够医药费,还要去打工,交不起学费了。”女人感慨道:
“说起来,他可真不错,高二就遇到了这种事,凭他一个人,这三年硬是供着他妈治病住院,现在还治好了,很有担当呢。”
随着穿过了十字路口,两个人的谈话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散在人来人往的人海之中。
“秦笙,你怎么了?”
秦笙意识突然被唤醒,她眼眸聚焦,徐辛正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怎么突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