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中薄雾微漫,寒气未散。
魏贤焦急的走出房门,想要看看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院中两段残缺破烂的尸体横列在青石板上,肢体扭曲,瞳孔里还凝固着不愿相信的疑问和愤怒。
光头男尸仅剩的眼球死死瞪着,似是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光头男尸果然在第二夜回来复仇,众人心头感到后怕。
还好它昨晚攻击的,是没有点燃白蜡的玩家。
魏贤盯着尸体,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所谓的天才玩家,说的也不一定对啊不过如此。”
“昨天那女人说白蜡会招惹鬼,现在被死死打脸了真是可笑。”
气氛有些凝固。
许秋鸣从房里出来,看到尸体,神色一片复杂。
他还记得昨晚光头男尸在门外疯狂的拍着门,几乎将古宅木门拍碎的恐怖力道 。
秦笙能通过那么多场游戏,按理说能力已经是世界玩家中的佼佼者,判断不容易出错。
但光头男尸的行为和秦笙所言完全相反。
不过就算秦笙说错了,他却没权利说什么,昨天他也搞错了符纸
既然选择相信他人的话,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好在昨夜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就这样胡编乱造的的能力,居然被传为小救世主。”
魏贤“啧”了一声,道:“不过是有个好天赋罢了,那么牛逼的天赋放在谁身上,谁都是救世主。”
“我说你大早晨在这逼逼叨叨的,你是不是生活不幸福啊?”容澜顶着鸡窝头从房间中出来,眼中还带着没睡醒的困倦,反驳道:
“你说了这么多,想说什么呢?”
魏贤冷哼道:“我觉得好天赋由情绪和智力都不稳定的精神病来掌握,是一种浪费。”
“秦笙的判断是错的,不是吗?我们都有目共睹。”
容澜捏了捏眉心,道:“谁能保证不犯错?”
此人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抢人家天赋,还给自己扣个道德制高点的帽子。
“起码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魏贤分毫不让的回击道。
众人正交谈间,李景菀从秦笙隔壁的房间走出来,脸上带着懒洋洋的微笑。
“好吵。”
李景菀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就听见狗叫。”
魏贤和容澜没弄清楚李景菀的恶意针对谁,竟是齐刷刷开口:“你骂谁!”
他们都不能确定,李景菀到底是敌是友。
隐约之间,他们感觉李景菀对他们的恶意是相同的。
无比强烈。
李景菀顿了顿,看向魏贤:“你啊。”
魏贤陡然间捏紧了拳头,大步走了上来。
“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李景菀连忙后退,笑眯眯道:
“我觉得你说的对。”
魏贤眼眸微眯:“什么?”
李景菀认真道:“白蜡确实是辟邪的。”
“经过昨晚的事,我深刻意识到,只有好好燃着白蜡,才能躲避宅子里那些恐怖的东西。”
“所以千万不能让蜡烛熄灭。”
“真是可怕昨晚另外一只鬼差点就进了我的房间。”李景菀一本正经道。
听到李景湾的话,众人脸色猛然一变。
那恐怖的东西还有吗?!
魏贤被这番话转移了注意力,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许秋鸣眉头紧锁,和身边同样凝重的容澜对视一眼。
李景菀注视着因为她的话而紧张地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人,嘴角弧度渐渐扩大。
她转过身,忽然见到秦笙站在门口处,静静地望着她。
李景菀一顿,眼神中浮现一抹心虚,轻声道:“你醒了?”
见到秦笙的身影,魏贤停下了正在说话的嘴唇,以看好戏的目光望着秦笙。
秦笙望着魏贤等人,双方对视了好一会儿。
魏贤没忍住,嘲讽道:“感觉很丢脸,无地自容吧?”
秦笙:“你看起来有点肾虚。”
魏贤:“你放屁!”
经秦笙一提醒,容澜突然意识到什么,眯起眼睛端详着魏贤的面容。
魏贤的嘴唇比昨天变得更为苍白了几分,眼底的青色加重,眼中浮现淡淡的血丝。
虽然有没休息好的成分,但看起来比没休息好的状态要更严重。
就像是
被吸了阳气。
“我好得很!你别岔开话题!”魏贤怒道,想要为自己辩驳。
容澜走上前,道:“蒜了蒜了,你看你又急。”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如果你说一个一米九的男生矮,他会一笑置之,如果你说一个一米六的男生矮他真的会破防。”
魏贤脸色无比难看。
容澜问道:“你肾虚吗?”
魏贤咬牙:“当然不!”
容澜道:“所以,你也不要将秦笙的话放在心上。”
千万不要怀疑自己,而去照镜子。
这样就会看出问题
那怎么行。
容澜道:“哥,相信自己,你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魏贤冷笑:“那当然。”
“怎么,你终于发现还是跟我们一组,更有希望?想讨好我?”魏贤斜睨着容澜。
容澜点头:“没错没错,蜡烛的事儿,我现在坚信你说的对!”
魏贤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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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众人分散在任宅寻找线索。
“秦笙,咱们去哪?”
李磊看看向了秦笙。
后者不假思索道:“任昆峰的尸体会在府中停尸七日,我想去找找他的尸体。”
“你怀疑昨天的断指是任昆峰的?”李磊压低声音道。
秦笙点了一下头。
从高处向下看,灵堂的部分被茂密的树荫包裹,是整个古宅中阴气最重的区域。
如果任家在养尸,尸体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来到灵堂附近,这里来烧纸焚香的亲友络绎不绝。
周顺站在灵堂门口处,照顾着宾客们,脸上带着一贯谨小慎微的恭敬。
秦笙远远看去,任昆峰的画像依旧高高的挂着,接受众人焚香。
只是她分明感觉到,那双画中的眼睛充满愤怒,正死死盯着他们。
秦笙和李磊走进灵堂后,周顺迎了上来,笑容依旧谦卑,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两位贵客,今天也来烧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