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的欧洲大陆,寒风裹着雪粒抽打在柏林总理府的尖顶上。总理办公室的壁炉里,橡木柴烧得噼啪作响,将阿道夫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又细又长。这位第三帝国的元首正摩挲着手里的一份情报,指尖划过“苏联黑海舰队第二次穿越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字样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土耳其人的软弱,正在葬送他们最后的机会。”阿道夫猛地将情报摔在桌上,黄铜台灯的灯罩晃了晃,“告诉里宾特洛甫,让冯·巴本立刻动身去安卡拉。我要他告诉那些奥斯曼的后裔,苏联人的军舰不是在‘航行’,是在践踏土耳其的主权!”
车窗外,安卡拉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着卡其色军装的士兵,他们的步枪上裹着防寒的帆布,眼神里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惶惑。自1941年夏苏联在东线展开凌厉反攻,先是将芬兰逼至挪威边境,后又在基辅方向重创德军南线集群,这个红色巨人的实力,早已让中立的土耳其如履薄冰。
谈判桌设在土耳其总统府的圆厅里,穹顶悬挂着奥斯曼帝国鼎盛时期的征战油画,那些金戈铁马的画面,与此刻土耳其代表团的凝重神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常规巡逻?”冷笑一声,将一份标注着“绝密”的地图摊开在桌上,地图上用红色箭头标出了苏联舰队的航行轨迹,“总统阁下请看,苏联舰队的航线,离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港最近时不足三海里!他们的舰载机甚至低空掠过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这是巡逻,还是示威?”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语气带着刻意的煽动:“土耳其的尊严,不是靠苏联人的‘解释’维系的。想想吧,历史上的俄土战争,你们赢了多少次?从1768年到1877年,沙皇俄国一次次妄图南下夺取海峡,可最终都折戟在土耳其的土地上!”
圆厅里的土耳其将领们纷纷颔首。他们都是熟读本国历史的军人,深知博斯普鲁斯海峡是土耳其的生命线,更是这个国家屹立于欧亚之间的底气。
伊诺努的眉头紧锁。他不是没有顾虑——苏联在东线的兵力已经超过五百万,t-34坦克的洪流让德军都节节败退,土耳其的陆军虽有四十万之众,可装备与训练都远逊于苏德。本的话,又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苏联舰队的频频越境,已经让土耳其在国际上颜面尽失,若是再一味退让,恐怕连中立的地位都保不住。
谈判持续了三天三夜。土耳其的内阁成员分成了两派,主战派高呼“扞卫海峡主权”,主和派则忧心忡忡“引火烧身”。巴本接到了柏林的密电,元首在电文中只写了一句话:“告诉土耳其人,苏联的部队已经调往西线,他们的黑海沿岸兵力空虚。”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1941年12月6日,安卡拉电台向全世界播报了一则震惊的消息:土耳其共和国正式对苏联宣战。消息传到柏林时,阿道夫正在召开军事会议,他听完汇报后,放声大笑:“很好!现在,我们要把目光转向南方的沙漠。”
几乎在土耳其宣战的同一时刻,另一位德国外交代表,埃里希·科赫,正踏上伊拉克巴格达的土地。与安卡拉的凛冽不同,巴格达的12月依旧干燥炎热,黄沙漫天。伊拉克首相拉希德·阿里·盖拉尼的官邸。
这位首相,曾在1941年春天领导伊拉克人民反抗英国的殖民统治,却因实力悬殊而失败。此刻的他,看着窗外英军的巡逻队在街道上耀武扬威,眼神里满是愤懑。科赫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首相阁下,您应该还记得,之前的库尔德人叛乱。”科赫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阿拉伯红茶,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那些叛乱者的武器,是苏联人通过伊朗偷偷运进去的。苏联人想要的,从来不是库尔德人的自由,而是分裂伊拉克,把这片富饶的土地变成他们的附庸。”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伊拉克与苏联的边境线:“现在,机会来了。土耳其已经对苏宣战,德国的装甲部队即将南下。只要伊拉克加入轴心国,德国将帮助你们驱逐境内的英军,夺回油田的控制权。更重要的是,我们将支持伊拉克统一阿拉伯世界的大业——这是你们祖辈的梦想,不是吗?”
消息传开,轴心国的舆论一片欢腾。柏林的报纸头版用加粗的字体写道:“欧亚非轴心形成,苏联陷入四面楚歌!”罗马的街头,民众举着墨索里尼的画像欢呼。东京的,也特意发电报给阿道夫,祝贺他“又添两位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