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栩本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谈家了。
最后居然上了大佬的车。
谈敬之直接帮她拉开副驾车门,孟知栩只能硬着头皮坐上去,总觉得整个车厢都充斥着他的气息,说不出来什么味道,就是让人浑身紧绷那种。
“又麻烦您了。”孟知栩悻悻笑了笑。
目光则被挂在后视镜上的陶瓷挂件吸引。
“这是弟妹送我的,顺手挂在这儿了。”
“蛮可爱的。”
他的后视镜上挂了一串玉穗子,与姐姐送的陶瓷挂件,不太相称,而且那挂件偏可爱,也不符合他的老干部风。
“你的挂件要吗?”
“要啊。”姐姐送的东西,孟知栩怎么可能不要,看向他,满脸期待。
“现在就要?”
孟知栩点头。
这几日,她总想着谈敬之可能会随时联系自己,搞得练琴都不专心,不过大佬确实忙,加了好友后,两人半句话都没再聊过。
她还特意去看了他的朋友圈,只有些转载的政府新闻,毫无看头。
这个人相当无趣。
就连车子内饰都很死板,厅里厅气的,他平时生活怕是没有半分乐趣可言。
拿了东西,她就不需要担惊受怕,生怕某天再错过大佬的电话。
待谈敬之与孟知栩离开后,温蔷才主动给孟京攸、谈斯屹低头道歉,态度瞧着倒是很诚恳,几日不见,她消瘦一圈,脸色蜡白,显然是遭了罪。
“二哥、嫂子,真是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糊涂。”
她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就叭叭往下掉。
那模样可怜得紧。
若是孟京攸此时还绷着不原谅她,就显得太小气狭隘了。
但孟京攸从她那日言行举止就看得出,她今日登门,也不是真心悔过,不是知错了,只是事情被发现,遭家人责难,害怕而已。
她父母瞧着孟京攸一直没说话,也是硬着头皮,“她回去以后,被她爷爷拿棍子给打了,我们都狠狠批评了她,她就是个糊涂东西,你千万别跟她计较。”
“我们特意给你带了些礼物赔罪,希望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们说着,还看了眼一侧的谈家人。
只是孟京攸还没说话,宋琦华就开口了:
“特意挑的时间过来的?”
温家三人齐齐愣住。
宋琦华低笑,“怎么不去周家?”
为什么不去?
那自然是周明琼与周京妄十分厉害,怕被打出来。
娘家与婆家不同,孟京攸要在谈家长久待下去,自然不能表现得太刻薄,只是孟京攸并不跟公婆住一起,他们自然要挑时间来道歉。
心思被戳穿,温家三人脸色都有些难堪。
“道歉如果不诚心,倒不如别来,既然温老也打过她了,直接受害人又是温冽,想来你们家内部已经原谅她了,我只希望她日后谨言慎行,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宋琦华警告。
“阿姨,我……”本来宋琦华对她还可以,忽然这般疾声厉色,温蔷自然急了,“我都好久没来看您了,特意给您带了一套,您特别喜欢牌子的护肤品。”
这话,听着和婆婆好熟啊。
宋琦华笑出声:“你今日不是来赔罪的?给我带礼物做什么?”
“就、就是顺便……”
“在你眼里,我就是你顺便的对象?”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蔷也是越解释越乱。
“行了,时间很晚了,我就不留你们喝茶了,拿了东西,赶紧走吧。”
温蔷之前故意佩戴粉钻上新闻的事,谈家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以前对她客气,也是瞧着是小辈,嘴也甜。
如今心思暴露,用腌臜、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谈家人心里自是厌恶的。
温家人还想再说几句,谈老爷子直接起身,“累了,送客吧!”
无人再敢置喙。
孟京攸甚至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温蔷只能跟父母灰溜溜离开,可温家老爷子明确说了,必须取得谈斯屹和孟京攸的原谅,否则过完年,就会把温蔷送出国。
因为这事儿之后,温冽和简言熹真的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老爷子直接把这事儿也归在了她头上。
堂哥和堂嫂要离婚,都闹这么久了,怎么就成她害的了,什么倒霉事儿都让她遇到了,此时连同礼物被赶出谈家,刚上车,就被父亲甩了一巴掌。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两家是世交,谈家为了这么个儿媳,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
“她可是周家的外孙女,不像我们,说是温家人,但家里的话语权都在大房手里,活得窝窝囊囊。”温蔷的母亲冷哼着,又看了眼女儿,“偏又生了个没用的。”
“在谈斯屹面前晃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被一个来自陵城的丫头截了胡。”
温蔷捂着脸,“我能有什么办法,二哥说了,孟京攸是他的白月光!这让我怎么争啊。”
“别为自己的没用找借口!”温蔷父亲深吸口气,“谈家确实欺人太甚,之前走的那个是孟家继女吧,对她都那般客气,对我们是半分好脸色都没有。”
温蔷这一家三口吃瘪,窝囊着离开。
而宋琦华则拉着孟京攸说了会儿话,“以后遇到这种事,不用跟他们客气,他们若是诚心道歉,犯不着故意挑这时候来。”
“温家老二一家也是拎不清的,跟着瞎折腾,这般纵着她,迟早还要出事。”
聊得有些晚,待孟京攸和谈斯屹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孟京攸翻看手机,按理说,妹妹应该早就到酒店了,怎么没给她打电话或发个信息?
“在看什么?”谈斯屹从身后拥着她,“今天去看婚纱了?有喜欢的吗?”
他说话时,用鼻尖在她耳后、颈间蹭来蹭去,又热又痒。
“别弄,我给栩栩打个电话。”
“都快十一点了,她早该睡了,她都二十多了,国外巡演都单独去了无数次,在家门口你还担心?何况妹妹一向乖巧。”谈斯屹将她手机拿走,搁在一侧,低头去亲她,“再说了,我哥亲自送的……”
“还能把她弄丢不成。”
孟京攸想着,也是这个道理,“确实也很晚了……”
孟知栩只是看着面冷高傲,其实骨子里是乖的。
“那我们去睡觉?”
睡觉?
谈斯屹说的,自然不单纯指的是睡觉,从沙发落地窗,到卧室,衣裙与西装纠缠着,散落一地。
北城都说谈家二爷清心寡欲,可他分明……
重欲得很。
迟迟不结束,凌晨时分卧室内传出的声音还令人面红耳热。
自从参加婚礼,得知自己是谈斯屹的白月光,某人就像是被撤下禁锢,夫妻俩的生活,几乎可以用夜夜笙歌来形容。
孟京攸睡觉时,累得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就无从知晓,这一夜……
她的好妹妹并没回酒店。
? ?攸攸:我妹妹这么乖,肯定早就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