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不吃这一套,直接问道:“开店做生意,响应号召自主创业是好事,但得遵纪守法。我问你,营业执照和卫生执照都办了吗?”
怕什么来什么。
闫解放一见工商就担心被问这个,结果还是没躲过。
“这个……那个……”
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趁着工商的注意力都在闫解放身上,闫埠贵和闫解成等人想悄悄溜走。
反正店是闫解放的,跟他们没关系。
可闫解放哪能让他们轻松脱身?
“爸,咱家饭店的营业执照呢?”他突然冲闫埠贵喊道。
闫埠贵心里暗骂:你饭店的执照关我什么事?
夫妻恩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闫埠贵立马把三大妈拉下水:“老婆子,营业执照放哪儿了?”
三大妈一听,脸都绿了。
“解成,你把你弟的执照放哪儿了?”她转头就问闫解成。
闫解成腿脚不利索,见工商盯着自己,赶紧甩锅给闫解娣:“解娣,上次不是你收起来的吗?”
“有这回事?”闫解娣一脸茫然。
闫解娣也是个难缠的主儿,转头盯着闫解旷问:“解旷,你把二哥的营业执照藏哪儿了?”
闫解旷年纪虽小,可一点儿也不糊涂。
“二哥,你到底办没办执照?”
闫解旷又把问题抛回给闫解放。
好嘛!
屋里的人,包括那两位工商局的同志,啥也不用干了,光看这一家子演戏。
高个儿的工商和稍矮的那个,脸色越来越难看,耐心都快被耗尽了。
耍人呢!
他们要查营业执照,结果这一家子在这儿唱大戏。
虽然两人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解放兄弟,有执照就赶紧拿出来,没有就直说。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推来推去吗?”
气氛正僵着,曹漕站出来插了句嘴。
这可是赚怨念值的好机会,他哪能错过。
果然——
……
怨念如潮水般涌来。
曹漕见好就收,没再掺和,免得耽误工商办事。
“二大爷、二大妈,赵铁柱……”
他点了几个人的名:“咱们别在这儿碍事了,走吧!留着也是耽误人家工作。”
二大妈等人巴不得赶紧溜,连忙附和:“对对对!”
他们早想跑了,可刚才被闫家人堵着出不去。
屋里的想走走不了——闫解成把着门。
屋外的倒是跑了,可被三大妈一吓唬,又灰溜溜回来了。
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得掏钱。
谁乐意!
固然离开后,就看不到好戏了。
但对这群禽兽来说,看戏不过是图个热闹,放松心情罢了。哪比得上兜里的钱重要?
再待下去。
万一出什么岔子。
闫家人又来找他们要饭钱,那可怎么办?
这可是大事。
眼看刘海忠等人准备开溜。
三大妈急了。
闫埠贵也急了。
甚至。
这家人完全忘了眼下的处境,直接把那两个工商人员抛到脑后。
尤其是三大妈,扯着嗓子大喊:“站住!你们的饭钱还没给呢!”
都这时候了。
闫家自身难保,却还惦记着院里住户口袋里的那点钱。
“哎哟!”
关键时刻,曹漕替大伙儿解了围。
他捂着肚子,皱起眉头:“三大妈,你家饭菜是不是不干净?我肚子怎么有点疼?”
有曹漕带头。
那群禽兽立刻心领神会。
像二大妈、贾张氏这种精明的,更是一点就透。
“食物中毒,肯定是食物中毒!”
贾张氏直接定了性。
二大妈更是演得惟妙惟肖:“三大妈,你们开饭馆,我们来捧场,本是好事。可你们怎么能拿不干净的饭菜糊弄人?”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装肚子疼。
闫埠贵懵了。
三大妈也懵了。
闫解放兄妹几个更是傻了眼。
怎么会这样?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为了今天饭馆开张。
闫埠贵特意免了大家的红包,打算从饭钱上捞回来。
按他的计划。
这一招下去。
谁都别想赖账。
谁敢不给钱?不怕警察抓?
可结果呢?
饭菜白搭了。
钱没收到。
人全跑了。
这还不算完。
更要命的是,工商来了。
没营业执照。
饭馆还能不能开都是问题。
最要命的是。
吃过饭的人居然集体“食物中毒”。
…………
“不行,我得去看医生。”
“我也得去。”
…………
众人纷纷捂着肚子,找借口溜了。
闫家人独自沉浸在悲伤之中。
然而,眼下并非他们哀叹的时候。
前来捧场的邻居们已经散去,
可他们却无法离开。
更关键的是,
工商人员正紧盯着他们。
真正的麻烦尚未开始,
更大的难题还在后头。
…………
回到大院,
曹漕还未踏进家门,
便迎来众人的感谢。
今日之事,若非他提醒,
大伙儿免不了要破财。
那些邻居虽有时缺德,
但偶尔也存一丝良心。
或许是吃饱喝足有了精神,
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议论起闫家的糟心事。
“你们说,闫解放的饭馆到底有没有营业执照?”
“我看肯定没办!不然工商来查,他为啥不敢拿出来?分明是做贼心虚!”
“无证经营还敢开业,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闫家这回够呛。”
“要我说,活该!老话说得好,善恶终有报。闫家做事不地道,说好请大家捧场,结果反倒要收钱,哪有这么坑人的?”
“就是!”
…………
正当众人愤愤不平之际,
贾张氏突然捂着肚子叫唤起来,
急喊槐花和小当帮忙。
秦淮如虽未经婆婆同意改嫁易忠海,
却仍一口一个“妈”地叫着。
这女人究竟是贾家媳妇还是易家夫人,
倒成了个谜。
“快扶我去厕所,我撑不住了!”贾张氏嚷道。
秦淮如正要搀她离开,
曹漕故作关切地问:“贾婶,您没事吧?”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该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贾张氏何等精明,
立刻联想到曹漕之前在饭馆提过的“食物中毒”。
正是这话让大伙儿逃过一劫,
她岂会忘记?
听到曹漕的话,贾张氏顺水推舟地说道:“准是在闫家饭馆吃坏了肚子。”
她实在憋不住了,急得直跺脚,催着秦淮如赶紧扶她去厕所。
至于闫家人会不会找自己麻烦,曹漕压根不在乎。
就算他们回来算账又如何?
他巴不得闫家人早点回来。
贾张氏刚才那句话已经表明,闫家的麻烦远未结束。
在曹漕看来,到时候闫家人想找他算账,恐怕也没那个闲工夫。
今天本该是闫家的大喜日子。
饭馆开业。
生意红钬。
全家致富奔小康。
为了让餐馆顺利开张,闫埠贵费尽心思算计。
可千算万算,终究敌不过一句老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离开大院时,闫埠贵一家兴高采烈。
可这会儿回来,从闫解放、三大妈到闫解成几个,全都蔫头耷脑,像霜打的茄子。
闫解放越想越憋屈。
别人做生意赚钱,他做生意差点把全家搭进去。
“要我说,都怪你爸出的馊主意。我早说了收红包实在,他非要在饭菜上动心思,这下好了,全砸手里了。”三大妈两手一摊,唉声叹气。
“怪我?谁知道工商突然查上门!”闫埠贵也是一肚子钬。
他觉得自己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偏偏出了岔子?
突然,闫埠贵灵光一闪:“要我说,这事儿就怪曹漕!”
这话一出,闫家人顿时来了精神。
“爸说得对!就是曹漕害的!工商肯定是他招来的。要不是他捣乱,咱家饭馆能刚开张就关门?”闫解成咬牙切齿地附和。
一家人怒气冲冲回到大院,准备找曹漕算账。
谁也没料到。
曹漕不仅没躲,反而主动迎了上来。
看到曹漕出现,闫家人心中的怒钬瞬间被点燃。
他们原本还担心曹漕会躲着不见,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上门来。
“三大爷,三大妈,你们回来了。”
曹漕先开口打了招呼。
没等闫家人回应,他又补了一句:“你们惹上麻烦了,知道吗?”
这句话直接把闫家人整懵了。
这本该是他们要对曹漕说的话,结果却被对方抢先说了出来。
“惹麻烦?你才惹麻烦了呢!”
三大妈最先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回怼。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继续撒泼,贾张氏突然冲了出来。
这老太太早就等着闫家人回来,一心想着讹点钱花。
一听到动静,她立马从屋里跑出来,虽然眼神不好,但动作倒是利索。
“别拦我!”
似乎傻柱想拉住她,但被她一胳膊甩开,根本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