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姀大惊失色,赶忙去捞被子,结果被一只宽大温热的骼膊压住,根本扯不过来。
顾清宴一只手压着被子,另外一只手牢牢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姀儿。”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缠,好似无形中有一根线拉着两人越靠越近。
空气中泛着醉人的香气,是香膏和南姀自身气味的融合。
眼看着顾清宴从床边爬了上来,脱掉了身上的外袍,朝着她靠近。
“世子,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恩?你说。”顾清宴眼神中的欲色稠的化不开,紧紧盯着她。
南姀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觉得周围房间内的空气过于稀薄,导致大脑缺氧。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清醒点,起码得问清楚了。
“昨晚世子是不是在我这里睡的?”她直视着对方,紧张到呼吸暂停。
“是。”顾清宴肯定回答。
下一瞬,南姀的眼框中泛起热意,晶莹的泪水簌簌落下。
“为什么?”
顾清宴慌了神,伸出手想要抱她,却被南姀躲开。
南姀哽咽着开口:“世子拿我当什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玩意吗?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
整个院子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么只有可能是顾清宴不想让人知道。
“不是,姀儿你听我说。”
顾清宴心生钝痛,向来沉稳的性子此刻慌乱的不象话。
“早上你睡的正香,我不忍心喊你起来,准备中午回来一趟看看你,结果有事情耽搁了。”
“晚上刚一进府又被平阳郡主那边叫走了,现在才脱身回来。”
南姀垂着脑袋,黑色青丝落在单薄的肩头,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我知道的,我对世子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所以世子才不在意罢了。”
“南姀!”顾清宴猛地握住她的肩膀,“你抬头看着我。”
南姀双目含泪,楚楚惹人疼。
顾清宴缓了语气,“你怎么会不重要呢?你要是不重要,我何必大费周章跑回来见你。”
“我跟平阳郡主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也不想把你卷入这是非当中,你只要记得我对她是虚情假意,我们俩都在做戏。”
南姀摇头,“我不明白。”
顾清宴气极,干脆道:“她喜欢的是三皇子,而我喜欢的是你。”
南姀愣愣的,眼泪蓄在眼框中,“世子,你说什么?”
顾清宴指腹在她眼角摩挲着,“乖,不哭了,哭得我心疼。”
南姀继续刚才的问题,“世子,你再说一遍。”
顾清宴好笑的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说什么?好话只说一遍。”
南姀倾身,对着他的唇重重吻了一下,小声请求,“世子,再对我说一遍好吗?”
顾清宴没想到她会主动亲自己,虽然他能够感受到南姀对自己的喜欢。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南姀直起身,又重重亲了他一下,双眼亮亮的,清脆回答,“喜欢。”
顾清宴心花怒放,比自己考上状元那日还要高兴,捧着她的脸低下头亲了亲,“乖姀儿,我也喜欢你。”
亲自然是不够的,不说南姀身上的香气让顾清宴把控不住,单他吸入的那些催情香,能够忍这么久已经是个狠人。
顾清宴拉住南姀的手,含住她的唇,“乖,帮帮我。”
南姀眼睛睁得大大的,脸泛着红晕,小声道:“怎么帮?我不会。”
“恩?徐先生没有教你这些吗?”
南姀脸红的快要爆炸了,一把捂住他的嘴,“世子!你别乱说,徐先生怎么会教我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顾清宴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那让我这个不正经的人,身体力行教你不正经的东西。”
他拥着南姀压在锦被上。
雪白的肌肤此刻已经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在粉色的锦被上好似盛开的花朵,鲜嫩漂亮,引人采撷。
顾清宴顾忌着昨晚弄了太多次,今夜没有进行到最后,只是用了别的法子发泄。
但那也是非常累的,南姀不止是手累,还腿累。
她很不好意思问顾清宴,“世子,以后都要这么多次吗?”
顾清宴对上她干净的眸子,只觉得气血又要涌上来。
真是勾人的小妖精,偏偏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这么多次不好吗?昨晚不知道不快乐吗?”
南姀揉了揉发痒的耳朵,装傻充愣,“我不太记得了。”
“是吗?那是我的问题,下一次,一定让你记忆深刻。”
南姀:……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世子,很晚了,我要睡觉。”南姀打了个哈欠。
“睡吧。”顾清宴抱着她。
南姀闭着眼忽然道:“天气快冷了。”
“不怕,以后都有我给你暖被窝。”
南姀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处,“世子,遇见你真好。”
顾清宴心口象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好似被电击了,胸口处有种微麻的快感。
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睡吧。”
青竹院的丫鬟们发现南姑娘今日尤其的开心,她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归比之要好。
而且今晚平阳郡主那边没有派人让顾清宴过去,顾清宴照旧陪着南姀用了晚膳后一起挑灯夜读。
只是以往的挑灯夜读干得是正经事,如今却不是很正经。
南姀不知道毛笔还能玩出那么多花样,差点晕过去。
天气渐冷,院内树上的叶子一夜之间掉了许多下来。
平阳郡主突然请了徐大夫过去。
就是这日,徐大夫给平阳郡主把出喜脉,整个王府有人欢喜有人愁。
老王妃特意将顾清宴喊了去,“你跟平阳……”
她纠结问:“那孩子真是你的?”
不是她要怀疑,而是平阳以往和三皇子的那些风言风语,不怀疑都不行。
哪怕她知道顾清宴前阵子确实留宿过那头。
顾清宴脸上没有过多的喜色,跟谈得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散漫。
“祖母,瞧您这话说的,平阳现在是我的世子妃,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老王妃见他又开始这副死样子,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心脏气得突突直跳。
“你给我滚!”
顾清宴麻溜的走了。
老王妃缓过来后还是让人从库房里拿了不少东西送到平阳郡主那头去,不能叫人落下话柄。
平阳郡主有身孕的消息很快从府内传了出去,整个朝堂都知道了。
众位大臣看顾清宴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他们对于这个孩子是谁的实在是很怀疑。
你要说是顾清宴的吧,没见他有多高兴,可你要说是三皇子的吧,那顾清宴岂不是喜当爹,给别人养娃?
就算是顾清宴答应,老王妃那头也不会答应。
热闹的集市街道两旁开着不少饭馆酒肆,其中有一家内包厢坐着三个朝廷中足以搅动风云的人物。
付衔一口酒冷不丁喷了出来,“所以那孩子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