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双浸了墨的桃花眼注视着她,阮皎想了想,有些尤豫。
“你要听真话吗?我喜欢秦枫多一点,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喜欢你少一点,但是对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象是你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彼此之间永远坦诚信任,但不会有接吻的性冲动。
至少她对秦枫没有那种想法。
而沉妄的话……床单被套都泥泞成什么样了,现在说自己没有爽到,一点不喜欢他,是违心的赌气话。
阮皎无法抑制地想到,看见弹幕的那个夜晚,有那么几条说——体育生男大的手指是薄茧磨砂款……
被他捧在掌心疼真的很快乐。
阮皎抿着唇,整张脸都烧起来。
总而言之,好朋友叫她分手,她会毫不尤豫地选择分,好朋友想跟她上床,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这个答案已经超出沉妄的预料。
他看得出来女孩没撒谎。
本来以为她会说些好听的话敷衍他、哄着他,或者是象之前,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哪哪都不如秦枫。
没想到她会这么真诚地说。
朋友和男朋友,区别可大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路向上,从精致流畅的锁骨流连到白淅滑嫩的脸蛋,他一颗心脏不可抑制地软了又软。
沉妄埋头含吮那双柔软的唇。
他的小女朋友,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肌肤软软嫩嫩的,浑身上下味道香香的,就连说话也又甜又娇。
怎么能忍得住不跟她亲近。
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没有掺杂其他的欲念,却滚烫灼人,用力至深,把阮皎整个人亲软了,亲懵了。
她以为沉妄会不高兴的。
虽然加了那么一点点修饰,她表达的意思,不还是喜欢秦枫多一点吗?
绵长动情的一吻终于结束。
打小养尊处优、没伺候过人的沉小爷,几乎是有些笨拙生涩地,帮自己女朋友搓完澡,抱起来擦干水渍。
生怕磕了碰了弄疼了。
“阮小皎?”
沉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没听到音调细软的回应,垂眸看去,入目是一张粉粉润润的脸蛋,茫然放空。
乌泱泱的卷翘长睫垂下,遮住雾气蒙蒙的水灵眼眸,挺翘鼻尖泛着惹人怜爱的淡粉,唇瓣湿红微肿。
纤细修长的天鹅颈,往下被雪白的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毛绒绒的,象个精致乖巧的小雪人在发呆。
“出神都这么乖,想把你亲哭。”
他埋头轻吻女孩如玉的鼻尖,清越嗓音带了点微妙的哑,“擦身体乳?还是做护肤保养?我不太懂。”
粗粝的长指滑过细韧腰肢,指尖挑上浴巾交叠处就要掀开,阮皎涣散的视线聚焦,手忙脚乱捂住自己。
“不、不用那么麻烦……”
她很少往身上涂抹那些,主要是太懒嫌麻烦,只有天气特别干燥,肌肤起皮开裂,才会勉强糊弄一下。
不等她拒绝的话说完,沉妄已经从空间里挑出各种瓶瓶罐罐,乳液、面霜、精华……堆满了床头柜。
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大牌护肤品,阮皎有点呆滞,“你们出去收集物资,还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不应该只收满足生存须求的吗?
沉妄拿起一罐身体乳研究使用方法,拆开全新的包装,指尖沾了一点,先涂到她耳后做过敏测试。
他剑眉微挑,有点骄傲。
“谁跟你说路边捡的?”
路边捡的也不敢给她用了。
阮皎疑惑地眨眨眼,好奇问:“不是吗?难道你末世前就准备好这些用于提高生活品质的时尚小垃圾了?”
“当然不是。”
沉妄一边搓开质地细腻的身体乳,一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墨玉吊坠。
“我的空间从小就有,这块玉是我爷爷临终前传给我的,小时候贪玩摔了一跤,一不小心就滴血认主了。”
空间里大部分物资,是他末世前就采购好的,那时候顾明琛发现天体运行异常,他们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阮皎:“……”
说好的觉醒异能九死一生呢?这不就有个靠投胎成为人生赢家的开挂玩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你确定只是摔了一跤吗?”
沉妄此时已经抹完了她的肩头和后背,掌心不动声色地挪到前面,凝眉认真回忆了下,“也不是……”
“好象是什么春游活动吧,去爬山,踩滑了从山顶滚下去,不是很严重,也就摔了几百级青石台阶。”
阮皎:“……”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那你命还挺大的,摔那么狠,幸好没留下什么病根,不影响你当运动员……”
灼热的手掌熨烫在身上,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死死咬住牙关,才能不泄出奇怪的闷哼。
女孩子哪里都软,揉起来象个糯米团子,沉妄乐此不疲,眉眼绽开笑意,“这就心疼你男朋友了?”
阮皎耳朵滚烫,又羞又恼。
纤细白嫩的手指蜷缩起来,埋下头不看他笑容玩味的脸,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到那块成色漂亮的墨玉上。
空间就藏在这么小的东西里?
好神奇。
沉妄见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拿起墨玉吊坠塞进她手里,“喜欢这个?借你玩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阮皎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捧着墨玉,“这个东西,太重要了,我看看就好,没有保护好它的能力。”
而且能怎么玩?她也打不开。
沉妄垂眸跟内衣排扣作斗争。
“给你就拿着呗,这东西只是一个连接空间的媒介,现在空间已经由我掌控了,有没有这块玉都不影响。”
阮皎不想要:“可是……”
“没有可是,”沉妄从兜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三角布袋,放到鼻尖迷恋地嗅了一下,“拿你这个作为交换。”
刚才帮她洗澡的时候,从她脖子上摘下来的,他猜这个小小的红三角,对她而言的意义非同小可。
阮皎蓦然瞪大了眼睛。
“这个不行,这是外婆亲手做给我的护身符,外婆留给我的东西不多,我身上就只剩下这个了。”
她着急地去抢,沉妄把手举到她够不着的位置,唇角勾起肆意的弧度,“急什么,又不是不还你了。”
他手腕一抖,将三角收进空间。
“而且,我不是也把爷爷传的墨玉抵押给你了吗?姐姐,就借我玩几天,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好不好?”
阮皎摇头:“不好。”
唇瓣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少年矫健紧实的身体压下来,带着某种危险的侵略感,目光锁定在她脸上,“不好?那我可要亲你了。”
他软硬兼施,缠得阮皎没法拒绝,勉强地点了点头,“先说好,最多只能放在你那一周,你别弄坏了。”
不知想到什么,女孩抬起一张薄粉的小脸,玉珠般的耳垂红得不象话,小小声警告他:“也别弄脏了。”
沉妄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缱绻的声线压得很低,胸腔发出微弱震颤,尾音都拖着勾人的调子。
“宝贝姐姐,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他偏头吻她羞红的脸蛋。
“放心,再怎么想要你,也不会拿咱外婆的护身符开玩笑,在这方面,请对你男朋友有点信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