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离离离开？！”
阮皎大惊失色，这下是真映射清野冷面疯批的外号有了实感，她以为最多惩罚乔薇一两个星期。
“乔薇她不是你妹妹吗？”
之前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她还真以为他是弹幕所说的那种妹控，结果居然张张嘴就要把人赶出去？
阮皎不同情乔薇，也没有帮她求情的打算，只是应清野对乔薇都这么狠，对其他人，只会更狠。
“我姓应，她姓乔。”
男人轻飘飘的几个字，否定了乔薇一直以来立的应家二小姐身份，稠暗幽深的视线打量着阮皎。
“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人把她送到军方基地，去她该去的地方待着，你不用再担心她找你麻烦。”
阮皎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送到军方基地，而不是直接扔出去喂丧尸，那么是不是代表着……
要是她犯了什么事，也能被完整地送去？
“那就太好了，谢谢您。”
不同于刚才的阴阳怪气，这次的敬称真心实意，女孩线条圆润的眼睛弯了弯，睫毛忽闪着上翘。
应清野胸口的躁郁散去几分，想到什么，倏然开口叫住离去的女孩。
“你跟秦枫，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阮皎下意识脱口而出。
刚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她转念一想，这是在男主们面前自证清白的好时机，不能说普通朋友。
“我跟他是比较亲密的朋友关系，我……嗯，我正在追求他，不过他这人比较高冷，还没同意。”
要是说秦枫在追求她，未免太自恋，而且还容易伤到男人的自尊心，所以还是她来当厚脸皮吧。
应清野垂眸沉思，还没说什么，段君彦闻言兀自嗤笑一声。
“换而言之，他是你的新狩猎对象？审美降级确实有点严重。”
他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薄唇吐出更捧高踩低的话。
“不，应该说，你整个人的品味，都有了质的断崖下跌，就算明琛拒绝了你，你也没必要这么妄自菲薄。”
这话更多的是损秦枫，但阮皎有种被骂眼瞎的错觉，不满地小声嘀咕：“秦枫其实也挺帅的，还年轻……”
“总之，我现在喜欢他了，不会再对你们有任何越线的想法，也请你们不要为这事耿耿于怀了。”
段君彦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眸色深沉，带着点怀疑：“你说是就是吧，狼来了的故事，说多了可就没意思了。”
阮皎无能狂怒：“……”
“两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既不争辩，视线从始至终也没落在他们身上，扭头就走的动作干脆利落，坚定到要去当兵。
段君彦有一瞬的诧异，秦枫……的确是比他们三个都更年轻，所以这就是她突然想通了的原因？
移情别恋，还真是令人不爽。
那么沉妄呢，他可是比她还小。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段君彦自嘲地哼笑一声，“等等，先别急着走，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话音刚落，就见走到门口的漂亮小女孩幽幽扭头，很不情不愿似的，语气都带着埋怨和抗拒。
“……你问，我能不回答吗？”
“你是我救回来的，你说呢？”
阮皎如同霜打茄子，蔫哒哒的，“好吧，你究竟想问什么？”
男人英俊锋利的脸庞没什么情绪起伏，侧脸线条却有些紧绷，凝视着她的眼眸深浓晦色翻涌。
“你跟沉妄真的做了？”
“做、做了什么？”
太过不知羞耻的问题，似乎吓到了面容娇美的少女，乌溜溜的圆眼骤然睁大，慌乱到听不懂他说什么。
段君彦低沉的声线很平静，琥珀色眼瞳直勾勾盯着她。
“或许我该说得更直白些，简而言之，就是问你，有没有跟他上床，做爱，性交，这样够清淅明了么？”
阮皎粉白的脸颊迅速涨红，纤长睫羽颤动着，从莹白耳垂到柔嫩脖颈，都象笼了一层羞红的轻纱。
本就细软的声线，因为窘迫尴尬带了点闷，显得更加软糯好欺负，恼羞成怒到快要滋滋冒烟。
“你、你、你……死变态！”
“那看来是没有了。”
女孩的怒骂并未激怒男人，反倒令他嫣红唇畔笑意扩大，兴味盎然地追问：“为什么不呢？”
他慢悠悠点出事实：“沉妄比秦枫更年轻，实力更强，外形上也更受欢迎，至于体力，没人想挑战运动员。”
这种完全碾压的情况下，她放弃沉妄而追求秦枫，不会显得很诡异吗？除非她刚才是在撒谎。
年轻与否，不是狩猎标准。
阮皎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她真没招了，勾引他们不行，不勾引他们也不行，难道这就是炮灰角色注定的悲催命运？
从段君彦的角度，正好看见女孩脸色一白，似乎不堪受辱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眼朦胧雾气。
“是，我承认你说得对。”
“沉妄确实各方面都比秦枫优秀，包括你、应清野、顾教授，你们是天之骄子，比他强太多太多。”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追求你们，可全都失败了不是吗？现在我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我配不上你们。”
她平静地诉说这些，坦然接受自己的平庸，没有委屈没有流泪，却无端让两个人心口抽紧几分。
“或许在你们看来秦枫很弱，但他的品格和为人值得我心动。”
“他会用受重伤换来的贡献点给我换更好的饭菜，他会记得我喜欢的零食和口味，他绅士礼貌尊重我的选择，他会冒着得罪强者的风险保护我……”
“你们的强大铸就了你们的高傲，他虽然远没有你们厉害，却是我能接触到的，最适合我的对象。”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沿着少女泛红的眼尾滑落，被她抬手抹去，象是对往日荒唐的道别和祭奠。
浓密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润湿，一簇簇粘在粉薄的眼皮上，连带着有些哽咽的语气都分外决绝。
“还有要问的吗？”
从问出那个越界的问题开始，段君彦就一直刻意压制的心跳，终于在此刻漏了一拍，骤然失序。
阮皎低垂着脑袋，不看他，也不看应清野，没有聚焦的视线望着地面。
“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伴随着房门关上的咔嚓声，段君彦呼吸一滞，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女孩转身离开的背影，挥之不去。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就听见对面他的好兄弟语调森寒，冷冷指责——
“问的什么话，忒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