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农村,还处在十分脏乱差的状况,不少人在村里面养猪养鸭或者养鸡,生活水平相较于之前是上升了不少,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气味十分难闻。
而柳宏伟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收普通的破烂之外,也从牧区或者屠宰场,采收了不少骨头。
这玩意儿通过回收利用,可以熬制成为各种工业产品,在这个年代也是暴利行业。
只不过,大量的骨头堆放,时间长了,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
之前左邻右舍,觉得柳宏伟赚钱不容易,也就能忍则忍,毕竟柳宏伟进去过,他们也招惹不得。
可每天一出门,就闻到这种臭骨头的味道,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正在聊天的母子俩,一听这话,登时就不干了。
张翠莲直接撕破脸,
“我们在自家院子里放东西,碍着谁了?你觉得难闻,可以搬走啊!”
柳宏伟也附和着,
“我们家的东西,想放哪就放哪,就管得着么你!”
今年这骨头价格上涨,他还指望着囤一批,多赚点钱呢,自然不会因为邻居李婶的几句话,就把这些垃圾处理掉。
“我呸!真是自私自利的一家人!摊上你们这么个邻居,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眼看着母子俩脸皮比城墙都厚,隔壁的李婶气的也是破口大骂。直接将柳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这两年来,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在蒸蒸日上,各家都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们家也是如此,好不容易跟着魏大山过上了好日子,可每天一撩起门帘子,就闻到一股臭骨头的味道,这让李婶一家一天到晚都没有个好心情。
但骂归骂,摊上这么个邻居,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你们别太嚣张,小心哪天给你们一把火点了!”
李婶气呼呼的骂道。
夜色渐渐的暗淡下来。
伴随着一阵柴油发动机的声响,魏大根开着拖拉机,就直接回到了红柳村。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自家的院子,而是绕了个弯,来到了魏大山家。
“李晴,这是今天卖西瓜的钱。一共一百块。你点一点!”
停下车,魏大根就径直走到了屋子里,将一沓钱,放在了李晴的面前。
炕上的李晴,正在抱着小孩子哄着呢,看到这一幕,不由笑道,
“大哥,其实一起结算就可以,还劳烦你亲自送过来!”
魏大根咧嘴一笑,
“都是一家人。这么多钱,我放在身上可不放心。”
说着,也逗弄了一下李晴怀里的小男孩子。
不由骂了一句,
“大山也真是的,一出门就是小半年,现在孩子都出生了,也不见人影。小晴,哭了你们娘仨了。要不,你还是搬过去住吧。这样你大嫂也能照顾你!”
李晴刚刚生了个儿子,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
也正是因此,不仅豆腐厂的工作,只能交给别人去管,就连割麦子和收西瓜这些事,也全都摊到了魏大根的身上。
魏大根倒是不怕吃苦,但看着母子三人可怜巴巴的,自家弟弟又不回来,他心中也不是滋味。
“不用不用。”
李晴笑道,
“我已经生了一个,应付得过来!”
一下子带两个小孩,还不能出门干活,累自然是累的。
但每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一儿一女,李晴心中就感到十分幸福。
至于魏大山?
想念自然是想念的,但有了护身符在,李晴也不担心魏大山的安危。
只是,哪怕是她,也不知道魏大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与此同时。
广袤的阿尔泰山山沟沟里面,随着转入了新的的矿坑,在魏大山的安排之下,李建春也将消息放了出去,开始了新一轮的招聘。
“招人啦,招人啦。”
“每天保底一克金砂,保证天天有肉吃!”
“想要来干活的,都快点来哈,过时不候!”
因为越是往上游走,位置越是偏僻,而附近虽然也有不少淘金客,但都在其他矿坑干活,零零碎碎的也不好招募。
李建春索性就开着摩托车,一路沿着下游走,除了让矿工们相互传递消息之外,直接就在镇上摆了个摊子,正儿八经的开始招募人手。
而在他的一旁,还停放着一辆马车,吴永胜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嗑着瓜子。
每当有人通过审核之后,等凑够人数,就会被吴永胜的马车,一路拉到矿上直接干活。而第二天,吴永胜还会拉着马车过来,顺带着采办物资。
毕竟,随着矿工人数的增多,每天光是粮食的消耗,也是十分恐怖的。
“啥?每天一克黄金?现在一克黄金差不多三十五块钱了。岂不是说,一个月下来,将近一千块了?”
“还每天有肉吃,真的假的?”
“整个阿尔泰山,怕是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吧?”
随着李建春和吴永胜一吆喝,摊位前就聚集了不少人。
虽然已经进入了七月份,但想要赚钱的人,还是数不胜数,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发财呢。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到处打听打听。整个西沟,只有我们魏老板的矿坑,有这样的待遇。我们可是有专业的狩猎队的,根本不缺肉吃!”
面对众人的疑问,李建春和吴永胜,也直接抛出了魏大山的大名。
是的,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魏大山在西沟这一带,已经声名大噪。
谁都知道,只要跟着魏大山干,不仅有金子挖,还有肉吃,甚至生了病,还会派医生给你治疗,这么好的待遇,没有谁不愿意跟着干的。
当然,这么好的待遇,对于工人的身体和技能要求也是很高的。所以很多体能不行的或者没有技术傍身的,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哐啷啷一声!
与此同时。
东沟的金矿施工现场,巴太正操控着挖掘机铲沙子呢,结果前面的铲子才刚刚抬起来,还没等他调转方向呢,手中的操纵杆就忽然不受控制的松了一下,装满泥沙的铲斗子,竟是直接掉落了下去。
“玛德!”
看到这一幕,巴太气的破口大骂。
自从他买下这台挖掘机之后,每隔七八天,就会出现一点故障,要么这里不对劲,要么就是那里的零部件老化,前前后后都不知影响他多少事了。
“这个朱厂长,卖的都是些什么破烂啊!”
巴太又将东沟金矿的厂长朱永民祖宗问候了一遍,心中懊悔不迭。
早知如此的话,自己干嘛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两台机器啊!
“老大,老大,不好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