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的几分钟里,焦荣明显放慢了喝茶速度。
屁大点的茶杯,一口都能喝完,焦荣非要抿个五六口。
老王多少带点恶趣味,拿起茶杯就一口闷了。
他就想着逗一逗焦荣。
等茶艺师给他倒上第二杯后,依旧是一口干。
直到到第三杯的时候,茶壶里的水,已经下了一半儿。
焦荣懵逼的问道:“咋了,兄弟,这是渴了噢?”
“啊,一下午没喝水,是有点儿渴了。”
“呃茶水喝的烫,不入口,你去给找点儿矿泉水饮料啥的。”焦荣转回头冲茶艺师吩咐道。
“不用,就喝茶水就挺好的。”老王象有大病似的,给茶艺师拦下,一口给茶杯里的茶水喝下后,自己拎起茶壶就又倒了一杯。
焦荣欲言又止,想了一下,也自己拎着茶壶将见点的茶杯倒满,随即点了一根烟。
或许他想着,只要自己茶杯里的水不喝完,那这个逼,就还能装下去。
老王心底暗自发笑,也没再拎着茶壶灌水。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人或许有点儿实力,这酒店,跟对方也多少有点儿关系,但关系应该不大。
往后的十来分钟,俩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谁也没往正事儿上扯。白马书院 冕费越黩
因为都知道,现在还不到说事儿的时候。
一直到出去喊上菜的保镖回来,焦荣把茶杯往茶台上一扣,冲老王招呼道:“小王,走吧,咱去吃饭。”
“哎。”
老王起身,跟在焦荣身后走出茶室,一路进了电梯,升到十二层。
当电梯门打开,他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主要是十二层的装修风格下边儿完全不同。
石子路,假山,鱼塘,还有石拱桥,就好象回归到了大自然一般,侧耳倾听,还隐隐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往远望去,所谓吃饭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个凉亭和茅芦。
焦荣回头,好象特意显摆一样,问道:“咋样?不错吧,我特意找人装修的。”
“确实挺奇特,一般人想不到这么整。”老王点了点头,由衷的说道,接着,他好象想到了什么,反问道:“荣哥,这酒店是你开的?”
“我是这儿总经理,占点股份,大股东是我姐夫,我姐夫你应该也听说过,包国兴,年轻时候腿受了点伤,老d连人认识他的,都喊他包瘸子。”
闻言,老王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猛然间想到,前几天彪子跟他说过有关于包国兴的一些事儿。
而且当时还说过,冯冲可能跟包国兴还沾点儿关系。
现在焦荣给他喊来,难不成是冯冲搬来的救兵?是想着跟他谈谈,把长新市场冷链运输这一块儿让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在从彪子嘴里听说过包国兴后,他还特意去找胡江波打听了打听。
这人确实牛逼,牛逼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光人家现在集团摆在明面上的资产,就有两百亿左右。
就连耳熟能详的保险公司和本地的商业银行都有包国兴集团的影子。
毫不夸张的讲,对方只要放句话出来,他们这一伙儿就在d连待不下去了。
但转念一想,老王又觉着有点儿不对。
如果真的是为冯冲出头的,那只需托人带句话,或者一个电话就完事儿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给自己喊到酒店来吃饭呢?
而且,还有一点让他感觉到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焦荣身为包国兴的小舅子,按理说也是大人物,不是现在的他想见就能见的。
可现在对方竟然还专门喊他来吃饭?
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胡思乱想间,已然跟着焦荣走到一间草庐里。
说是草庐,但不管是外边还是里边儿,都是用大理石,木头雕刻的。
就连屋里边的油灯,也是水晶做的。
整体感受下来,乡野气息中带着规整,规整中,又有一丝华贵。
就好似焦荣身上的露出来气质一般,有点不伦不类。
此时草庐间的石桌上,已经摆了六道菜肴。
菜肴各个百般精美,除了一些雕琢装饰之物,任凭老王走过南,闯过北,看不明白这几道菜到底是用啥做的。
“坐,咱们边吃边聊。”
老王依然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就把菜肴挨个尝了一遍。
味道自然是没得说,到底是用啥肉做的,他还是没尝出来。
“来,尝尝这酒,保准你在别的地儿没喝过。”焦荣说着,就把一个小泥瓶儿回到老王跟前儿。
老王把筷子放下,接过酒瓶子,但却没开封。
“荣哥,你喊我来,指定是有事儿,咱先把事儿谈明白了,再喝酒呗,我酒量不行,万一整两口,一会晕过去就没法聊了。”
“呵呵行,先说事儿。”焦荣轻笑两声,也放下了筷子,朝老王问道:“长兴海鲜市场的冷冽运输都拿下了吧,开始跑了么?”
“啊,今天刚开始第一趟。”老王不动声色的回道。
“这趟线儿原本我打算跟冯冲一块儿整的,没想到被你截胡了。”
听到这话,老王脸色微变,但并未出声。
他在等着焦荣后边的话。
“你别多想,冯冲跟我说了,他不打算掺和了,所以呢,我就寻思跟你合作一把。”
“意思要入股啊?”老王有点儿懵逼。
海鲜冷链的运输线是能挣点钱,可一年下来,也就几百个。
焦荣怎么说也是包国兴家亲戚,就这么点蚊子腿,还能看在眼里?
焦荣他敲了敲桌面,回道:“啥玩意儿入股,那能挣几个钱呐,上午给你打电话不说了么?要带你挣钱,明白不?”
“咋挣?”老王越听越懵。
“简单,就搁你车厢里放点货,一个月下来,到你手里的,怎么滴也有一两百个。”
听到这儿,老王眼睛睁大,一脸惊愕。
如果没听错,对方这是想要让自己帮忙运d?
毕竟除了d品,其他的东西也给不了这么多钱。
见老王脸色变换不定,焦荣立马又补充道:“你放心,不会有人拦道儿检查,就算是有,我一个电话就摆平了,再说了,你们搁东宁跟崔正都真刀真枪干那样儿了,啥没见过,还怕这么点小玩意儿啊?”
闻言,老王神色一凛,目光像刀子一样盯在焦荣脸上。
看这样儿,这是给自己等人的老底儿都挖出来了。
而且从焦荣的话里不难听出,如果自己不配合,是打算拿东宁那茬儿说事儿了。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东宁那把事儿按理说都死绝了,应该没人知道才对,焦荣又是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