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没再搭理乐乐,自顾自掏出手机摁了两下,找到雷雷的电话号儿打了过去。
“王哥。”
“看见了吧,对伙儿人不少。”
“我知道。”
“等下给车逼停,我和乐乐抓冯冲,你们得帮我把人拦下来,有问题么?”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紧接着雷雷笃定地开口:“没问题。”
“好,家伙事儿拿好,准备动了。”
……
后边金杯车里,雷雷挂断电话,转回头朝着郝亮,王岩等人说道:“哥儿几个,等下得干一把了,后头袋子里家伙事儿分一下。”
听到这话,王岩和大迷糊还好,表情没什么异常。
但郝亮,诗人和眼镜儿三人,眼瞅着有点懵逼。
来之前,马三是说过,可能会跟人干起来。
而在他们的预想中,还就象之前搁煤场干保安一样,有人过来找麻烦,他们出面儿解决一下子就完事儿。
但现在看来,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儿。
为了抢个买卖,都动刀了,万一给人整出个好歹来,那自己不跟着吃锅烙么?
尤其是眼镜儿,当即嚷嚷起来:“不是,到底啥情况?我们过来不就帮场子的么?咋还拎刀跟人干上了?如果伤了人,给我们抓进去咋整?”
“就挣点死工资,进去蹲几年,人不就废了么?”诗人也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附和道。
其实就在刚才雷雷说完,他已经开始在心里打退堂鼓了。
他家是城里的,而且还稍微有点关系。
指不定过些日子,路子通了,就能进事业单位上班儿了,去煤场干保安,说白了,就是过渡一段儿。
而现在让他拎着刀跟人干仗,万一出个啥事儿,别说判几年了,就算是整个刑事拘留,他也遭不住。
雷雷听着有点不对味儿,转过头问道:“三哥没提前跟你们说么?”
“是说过,说可能整事儿,让我们过来帮场子,但没说拿刀跟人干啊?唠个实在的,现在都给我整懵了,我瞅你们不象是做买卖的,反倒是像混社会的,总之谁不服,就是干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干不了,你不行停车给我放下吧,我回沉y。”诗人直接把话说明了。
“不好意思,我也整不了。”眼镜儿立马也跟着表明了态度。
郝亮则一脸纠结之色,全程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王岩这时候开口了。
“三哥对咱不错,你不用管他是做买卖的,还是混社会的,总之等这把事儿完了,你们俩爱咋滴咋滴,眼瞅着刀架脖子上了,你要退,那不合适。”
“可是……”
“别磨叽了。”大岩打断眼镜儿,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俩啥想法儿,放心,真出事儿了,我扛着,好使吧。”
雷雷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时候,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是耐着性子说道:“等下动起手来,乐哥和王哥要抓那个领头的,咱们只负责给人拦着点就行。”
“行吧,行吧。”诗人见话说这份儿上了,尽管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冲王岩面子,还是勉强答应了。
接着,王岩从后边儿把装家伙事儿的袋子拿了过来,从里边儿拎了一根儿锯断的镐把子出来。
郝亮深深看了王岩一眼,尤豫了几秒后,也拿了一根儿。
而眼镜儿和诗人动都没动,就那么直挺挺坐着。
似乎察觉到了王岩在看他俩,眼镜儿有点尴尬的解释道:“我身手还行,拦几个人没问题。”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当年总队擒敌技术大比武,在他们四个人里,排名最高。
大迷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车厢里的怪异氛围,反倒是低着头,一个劲儿在袋子里扒拉着。
郝亮伸手拉了一把,“大迷糊,你就别拿了,等下你跟着我,有人靠近,你给他推倒就完了。”
“推人啊?”
“就跟咱以前小时候玩老鹰抓小鸡,你把自己当成鸡妈妈就行,别让老鹰靠近,给他推的远远的。”
前边儿正开车的雷雷听到这儿,脑瓜“嗡嗡”的,感觉血压都有点高了。
一共来五个人,两个临阵脱逃的,一个脑瓜不好使的,也是没招儿,只能说三哥会挑人。
……
很快,前方冯冲开的两辆车驶入了周水子街,道路两侧的灯光渐渐稀少。
这边很大一部分都是仓储物流,白天人多,车来车往,显得热闹。
但一到晚上,周边没有啥居民楼和村子,所以相对人烟比较稀少。
尤其在这个时间点儿,更没什么人了。
最前边儿车里,冯冲在右后视镜瞅了几眼,见两辆车果然跟了上来,心中顿时了然。
“艹!还真跟过来了,昆儿,靠边儿停车,看他们要干啥。”
“就晚上那几个人啊?”
“啊,一个个驴球马蛋,给他们惯的,分不清大小王了。”
“那我就搁这儿停了?”
“给小胖打电话说一声儿,落车就给人剁倒!”
……
两分钟后,老王见前面两辆车的刹车灯亮起,知道自己等人漏了。
“加速,超上去。”
“欧克!”乐乐比了个手势,给了一脚油,车子陡然加速。
几秒后,一个摆尾,就给车停在了前车旁边儿。
雷雷开着大海狮,紧随而至,直直插在了两车中间。
而这时,冯冲等人已经推开车门门下了车。
冯冲站在车门跟前,指着前边儿冲众人喊道:“都剁了!一会儿打包送医院。”
话音落,以小胖为首的一众内保拎着刀就上去了。
而这时候,大海狮前后车门打开,王岩和雷雷冲在最前边儿,迎了上去。
在接触的一刹那,王岩给手里的半根儿镐把子抡圆,一棒子就给小胖劈过来的刀打飞了出去,紧跟着一脚踹在了对方前胸。
也不知道这一脚力度到底有多大,总之体重将近两百斤的小胖后退了五六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腿高高扬起,差点后翻过去。
而大迷糊听了郝亮的话,两条手臂一横,充当起了鸡妈妈。
待对面儿有人靠近,他一把抓住对方骼膊,在原地抡了一圈儿,脱手扔了出去,就好象丢垃圾一样,表演了一把空中飞人。
关键是,飞人不光飞了回去,还砸倒两人儿,在惯性的作用下,差点没给人砸的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