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某处私人会所的隐秘包厢内。
温振庭脸色铁青，将一份最新的商业情报简报狠狠摔在红木桌面上。
“辰耀那边已经彻底跟祁炎和温旭那小子绑死了，星耀未来城的项目，我们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这几个月，我们在港口和南城的地产项目上，被祁炎和温旭联手狙击，损失了多少？再这么下去，他们越做越大，我们迟早得被他们挤得没活路。”
坐在他对面的秦岳山，脸色同样阴沉。
他比温振庭年长几岁，鬓角已见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透着老谋深算的阴冷。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祁炎手段狠辣，行事果决，本来就不是善茬。现在加之温旭那个狼崽子，还有辰耀的资本支持……确实是个硬骨头。”
他目光扫过坐在一旁、自从伤愈后就显得越发沉默阴郁的儿子。
秦屿的腿伤已经好了，行走无碍，只是脸色比从前苍白了些，眼神里少了些跋扈，多了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怨恨与某种偏执的幽暗。
“小屿，你有什么想法？” 秦岳山问道，似乎想听听这个曾经无法无天、如今经历挫折后有所“长进”的儿子的意见。
秦屿抬起眼，眼底一片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怪异的笑：“想法？祁炎打我的这笔帐我一直记着。
温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现在商场家庭春风得意，不就是靠着那个项目吗？还有……他们身边那两个人。”
提到“那两个人”，尤其是顾清言，秦屿的眼神瞬间变得灼热而扭曲。
那次在翡丽酒店的绑架，他非但没有得到顾清言，反而被祁炎重伤，留下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阴影。
可奇怪的是，这种失败和痛苦，非但没有熄灭他的欲望，反而象浇了油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病态和疯狂。
他将顾清言视为自己未能得手的猎物，一种扭曲的执念，心底对顾清言的渴望混杂着对祁炎的刻骨仇恨，发酵成一种更危险的东西。
温振庭听到秦屿的话，眼中精光一闪，象是找到了突破口。
“祁炎和温旭这两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在商场上现在又占尽优势。硬碰硬，我们占不到便宜。不过……是人就有弱点。
他们的弱点，就是顾清言和祁骁。这两个小崽子，就是他们的心尖肉，命根子。尤其是那个顾清言，长得是真的……啧。”
温振庭的话让秦屿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顾清言有多吸引人，也正是这份吸引力让他疯狂。
可听到温振庭用这种充满亵读和占有欲的语气谈论顾清言，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和……抵触。
“温总，您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惦记这些小年轻？”
他本想说“为老不尊”，碍于对方的身份和父亲的在场，换了个稍微委婉的说法。
“放肆！” 秦岳山立刻呵斥了一声，不满地瞪了秦屿一眼，只是眼神里并无太多真正的怒意，更象是一种对儿子不懂“大局”的提醒。
他转向温振庭，脸上重新挂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温老弟别见怪，小孩子不会说话。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长得再好，也就是个高级点的玩物。祁炎能玩，我们自然也能玩。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目光在温振庭和秦屿之间扫了个来回：“到手了，温老弟要是喜欢，尽管先尝尝鲜。咱们小屿要是也喜欢……之后再玩，也不是不行。男人嘛，图个乐子，分什么先后？”
这话说得极其露骨和下作，将顾清言完全物化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交换、共享的玩物。
秦屿的呼吸猛地一窒。
若是以前，听到父亲这种共享的提议，他或许会觉得刺激，甚至赞同。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混乱的私生活、寻求刺激的变态癖好，他都曾有过。
可是现在……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顾清言那双清冷绝伦、仿佛不染尘埃的眼睛，想起他狠厉反杀时那股冰冷又致命的吸引力，想起他被祁炎拥在怀里时那种刺眼的亲密……
一股强烈的、近乎独占的排斥感猛地攥住了他的心。
不，不行。
顾清言应该是……特别的。
就算要玩，也只能是他秦屿一个人的。
温振庭这个老色鬼也配？
“可是……” 秦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小屿！” 秦岳山立刻用一个更加严厉的眼神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警告和一丝深意。
“大局为重。对付祁炎和温旭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添头，何必在意？”
他在提醒秦屿，不要为了一个玩物影响他们的计划。
同时也暗示，只要计划成功，收拾了祁炎和温旭，顾清言和祁骁自然落到他们手里，到时候怎么处置，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秦屿看懂了他父亲的眼神，胸腔里堵着一股恶气，却只能死死压住。
温振庭将这对父子的交互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秦家这小子，看来对顾清言执念不浅啊……不过也好，有执念才好利用。
他点燃一支雪茄，慢悠悠地说：
“秦兄说得对，大局为重。祁炎和温旭现在把我们逼得这么紧，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海城是他们说了算。
顾清言和祁骁……确实是很好的突破口。他们现在不象以前被看得那么严了，听说经常自己出去跟朋友聚会，还搞什么公司团建……机会，总是有的。”
他吐出一口浓烟，：“找个合适的机会，干净利落点。只要人在我们手里，不怕祁炎和温旭不低头。到时候，项目、利益、还有……”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秦屿，意有所指，“……人，还不都是我们的？”
秦岳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温老弟有计划了？”
“初步有些想法，还需要再完善，确保万无一失。祁炎和温旭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身边的人也肯定有保护。我们需要一个他们绝对意想不到的时机和地点，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