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你吓死我了,接到阿姨电话的时候我魂都快没了。”
祁骁越想越气,转头又冲地上半死不活的秦屿踹了两脚,“王八蛋,敢动我兄弟!呸!”
顾清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套房。
温旭主动留下来处理后续,包括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秦屿和彻底废了的赵齐明,以及通知人清理现场。
坐到车上,隔绝了外界的混乱,顾清言第一件事就是借祁骁的手机给母亲杨慧打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传来杨慧带着哭腔、颤斗不已的声音:“喂?小骁?找到小言了吗?”
“妈,”顾清言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温和,“是我,清言。我没事了,已经安全了,您别担心。”
电话那头的杨慧听到儿子的声音,泣不成声,反复确认:“真的没事吗?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受伤了没有?你在哪儿?妈这就过去……”
“妈,我真的没事,一点伤都没有,我现在就跟祁炎在一起,很安全。我们这就回家,您在家等我们,好吗?”
好不容易安抚住母亲,挂了电话,顾清言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显露出一丝疲惫。
祁炎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打量着顾清言,确认他脸上、脖子上除了溅上的血点,确实没有伤口,身上的血迹也正如他所说,是别人的。
但他悬着的心依旧没有完全落下。
“真的没事?”祁炎又问了一遍,目光象是要将顾清言里里外外检查个透彻。
天知道当他接到电话,看到定位在酒店,踹开门看到那一幕时,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顾清言回握住他冰凉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给予他肯定的答复:“恩,真的没事。你们来的很及时。”
他省略了自己动手反击的惊险过程,不想让祁炎更担心,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狠厉的一面。
祁炎这才仿佛稍稍安心,他将顾清言用力揽进怀里,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顾清言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存在感。
“我们回家。”祁炎的声音带着劫后馀生的庆幸和一丝未散的后怕。
顾清言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好。先回我妈那儿,她肯定吓坏了,我得让她亲眼看到我没事。”
“好,都听你的。”祁炎吻了吻他的发顶。
“放心,今天参与这件事的,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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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外。
秦老爷子(秦岳山)看着病床上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缠满绷带、昏迷不醒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是谁?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他怒吼道。
秦屿的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当然,他下意识地美化了秦屿的行为,重点突出了祁炎如何不由分说地闯进来,将秦少往死里打。
秦岳山自动过滤了前面秦屿意图强迫顾清言的部分,在他的观念里,他儿子看上个人那是对方的“福气”,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听进去了后半段——祁炎把他宝贝儿子打得四肢尽断,肋骨断了好几根,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
“祁炎!好啊!好你个祁炎!”秦岳山脸色铁青。
“敢动我秦岳山的儿子,真当我秦家是纸老虎吗?这笔帐,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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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言家中。
门一打开,早已等侯在门口、心急如焚的杨慧看到完好无损的儿子,眼泪瞬间决堤,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小言,我的儿子,太好了!你真的没事,吓死妈妈了!”
顾清言回抱住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没事,真的没事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母亲脖颈上那道已经凝结但依旧刺目的血痕,眼神一冷,语气却更加温柔:“妈,您脖子受伤了,我帮您处理一下。”
杨慧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脖子上的刺痛,之前因为极度恐慌完全忽略了。
她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跟在顾清言身后的祁炎和祁骁,连忙擦了擦眼泪,感激地道谢:“祁炎,小骁,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
祁骁连忙摆手,嘴快地说道:“阿姨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话让杨慧微微一愣,随即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凝重却难掩对儿子关切之情的祁炎,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这种说法。
祁骁见顾清言安全到家,又有祁炎陪着,便识趣地先离开了。
祁炎留下来,陪着顾清言,看着他细心温柔地帮杨慧清洗、消毒、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等一切都安顿好,杨慧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后松弛下来,也疲惫地去休息后,祁炎又守着顾清言,直到看他洗完澡,确认他情绪稳定,躺在床上沉沉睡着,才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顾家。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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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隐秘的地下室。
红姐如同惊弓之鸟,在得知秦屿和赵齐明双双栽了的消息后,立刻就想跑路。
她连行李都没敢多收拾,直奔机场,却在候机厅被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请”上了一辆黑色的厢式车,直接带到了这里。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摇曳着。
红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冰冷。
祁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眼神似万年寒冰,没有丝毫温度。
“祁总,人在里面,按您的吩咐,没留任何监控痕迹。”手下躬敬地汇报。
祁炎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红姐,甚至懒得问她任何问题。
他不需要口供,他只需要她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时间里,地下室变成了人间炼狱。
祁炎亲自动手,用极其专业却残忍的手段,让红姐体验了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惨叫声被布团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他避开了要害,却让她清淅地感受着每一寸神经被撕裂的痛楚。
直到红姐因为极致的疼痛几次昏死过去,又被人用特殊手段强行弄醒。
祁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份文档“债务确认书”——上面清淅写着红姐因赌博欠下跨国犯罪集团八千万巨款,自愿同意“劳务抵债”。
他冷漠地抓起红姐颤斗不止、已经无法握笔的手,强迫她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联系那边的渠道,按‘自愿劳务输出’的流程走,把人送进缅北的园区。记住,抹去她所有和我有关的痕迹,后续只走暗网对接。”
“明白,祁总。”
那些缅北园区里,诈骗、强迫劳动、暴力虐待是家常便饭,进去的人几乎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比直接死亡更让人绝望。
而那份“债务确认书”,足以让红姐的“失踪”变得合情合理,即便日后有人追查,也只会查到跨国赌债和非法劳务输出,与祁炎没有半分直接关联。
这就是动他祁炎的人,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