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会议,祁炎的效率高得惊人。
原本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讨论完的议题,硬是一个多小时便接近尾声。
高管们虽然对之前中断会议的原因充满好奇,但在祁炎强大的气场下,谁也不敢多问,只能更加专注地投入工作。
会议一结束,祁炎便立刻起身,再次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率先离场。
他回到办公室,看到顾清言依旧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姿势都没怎么变。
他走近,蹲下身,看着顾清言恬静的睡颜,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心底一片宁静。
他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于是,他俯身,动作极其轻柔地将顾清言连人带盖着的西装一起打横抱了起来。
顾清言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并没有醒来。
祁炎就这样抱着他,稳步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已是晚上,但总裁办楼层仍有部分员工在加班。
当看到他们那位向来冷峻、生人勿近的祁总,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陌生俊美的年轻男子从办公室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得目定口呆,几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
“那……那是谁啊?”
“祁总居然抱着他?我的天!”
“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吧?”
“长得好好看啊……跟祁总好配呀!”
“完了,帅的都跟帅的谈了,我们谈什么?”
窃窃私语声在祁炎经过后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王特助早已等侯在电梯旁,看到祁炎抱着人出来,立刻躬敬地按下电梯按钮。
全程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了boss的霉头。
当祁炎抱着顾清言经过前台,那两位下午见过顾清言的前台小姐姐更是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
“是……是下午那位先生!”
“祁总他……他们……”
“我就说他不一般吧,原来是祁总的……”
两人激动地交换着眼神,内心疯狂呐喊。
出了大门,王特助小心翼翼地帮祁炎打开车门。
看着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驶离,王特助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今天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车内,祁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清言在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他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又低头看了看怀中人安静的睡颜,只觉得连日的疲惫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有他在怀里,便是心安。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江景大平层的地落车库。
车子停稳,祁炎正准备再次将顾清言抱起时,怀里的人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朦。
“醒了?”祁炎低声问,手臂依旧稳稳地托着他。
顾清言眨了眨眼,看清了周围环境和抱着自己的祁炎,脸上闪过一丝刚睡醒的懵懂。
他动了动,似乎想自己下来。
“接着睡吧,我抱你上去。”
或许是还没完全清醒,或许是祁炎的怀抱太过温暖安稳,
顾清言只是歪了歪脑袋,轻轻靠回祁炎坚实的胸膛上,真的又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祁炎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出车子,一路乘电梯上楼,回到屋内,动作轻缓地将顾清言放在主卧柔软的大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顾清言全程都睡得很沉,只是在被放下时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祁炎站在床边,凝视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看了好一会。
才俯身,在顾清言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然后起身,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而且是冷水。
祁大总裁需要借助一点物理手段,来平息体内因心上人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吃”而翻涌的躁动。
这一晚,他终究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打扰顾清言的好眠。
与此同时,温旭的公寓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在祁骁的坚持下,两人最终协商的结果是:伤患温旭睡床,祁骁睡客厅的沙发。
沙发虽然宽敞柔软,但祁骁翻来复去,听着卧室里没什么动静,心里却有点莫名的烦躁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夜深人静。
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
温旭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他看着祁骁蜷在沙发上,那头嚣张的红发在黑暗中似乎也柔和了下来,睡得正沉。
温旭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眼底情绪复杂。
最终,他还是弯下腰,动作极其小心地将祁骁打横抱了起来。
尽管他极力控制,伤口还是被牵扯到,让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但他一声没吭。
他将祁骁轻轻放在了自己刚才睡过、还残留着体温的大床上。
祁骁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环境的改变,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温旭松了口气,自己也躺了上去,侧着身,尽量避免压到后背的伤。
然后长臂一伸,将祁骁轻轻揽进了自己怀里。
感受到怀中真实的热度和均匀的呼吸,温旭一直微蹙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后背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低头,在祁骁柔软的发顶印下一个无声的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而睡得昏天暗地的祁骁,只觉得这一觉格外温暖踏实,仿佛被什么安全又舒适的东西包围着。
甚至还不自觉地往热源深处蹭了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已经被人“搬运”并“圈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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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杨子晟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别光说不练啊屿哥,既然这么极品,约出来看看呗?也让兄弟几个开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能把我们秦少迷得五迷三道的。”
盛彦齐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明确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秦屿看着两位好友迫不及待的样子,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暂时约不出来。”
他仰头将杯中残馀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放下酒杯时,眼神里已经带上了势在必得的锋芒。
“等我拿下,你们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保密。”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他秦屿先发现的宝藏,在他得手之前,谁也别想觊觎,甚至连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冒犯。
他想独自享受发现、追逐、乃至最终将那份清冷据为己有的全过程。
这种强烈的独占欲,比他以往对任何女伴都要来得强烈和……认真。
杨子晟和盛彦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和了然。
看来秦屿这次,是真的上心了,而且胃口变得……相当独特。
他们不再追问,只是心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